按《炙毂子》:鱼袋,古之算袋。魏文帝易以龟,取其先知归顺之义。唐改以鱼袋,取其合鱼符之义。自一品至六品以下皆佩。唐初,卿大夫殁,追取鱼袋。永徽中,敕生平在官用为褎饰,亡没追收,情所不忍。五品以下亡殁,随身鱼袋不追。
显庆元年,长孙无忌等曰:“武德初,撰《衣服令》,天子祀天地服大裘冕。按周郊被衮以象天,戴冕藻十有二旒,与大裘异。《月令》:孟冬,天子始裘以御寒。若启蛰、祈榖、冬至报天,服裘可也。季夏迎气,龙见而雩,如之何可服?故历代唯服衮章。汉明帝,始采《周官》、《礼记》制祀天地之服,天子备十二章。後魏、周、隋皆如之。伏请郊祀天地服衮冕,罢大裘。又《新礼》,皇帝祭社稷服絺冕,四旒,三章。祭日月服元冕,三旒,衣无章。按今文,四品、五品之服也。三公亚献皆服衮,孤卿服毳、鷩,是天子同於大夫,君少臣多,非礼之中。且天子十二为节以法天,乌有四旒、三章之服?若诸臣助祭,冕与王同,是贵贱无分也。若降王一等,则王服元冕,群臣服爵弁,既屈天子,又贬公卿,《周礼》此文,久不用矣,犹祭祀之有尸侑,以君亲而拜臣子,硩蔟、蝈氏之职,不通行者盖多,故汉魏承用衮冕。今《新礼》亲祭日月,服五品之服,请循历代故事,诸祭皆用衮冕。”制曰:“可。”无忌等又曰:“礼,皇帝为诸臣及五服亲举哀,素服,今服白袷,礼令乖舛。且白袷出近代,不可用。”乃改以素服。自是鷩冕以下,天子不复用,而白袷废矣。
武后延载元年五月,内出绣袍,以赐文武三品以上官。其袍文,仍各有炯诫。诸王饰以磐石及鹿,宰相饰以凰池,尚书饰以对雁,左右卫将军饰以对麒麟,左右武卫饰以对虎,左右鹰扬卫饰以对鹰,左右千牛卫饰以对牛,左右豹韬卫饰以对豹,左右玉铃卫饰以对鹘,左右监门卫饰以对狮子,左右金吾卫饰以对豸。又铭其襟背,各为八字回文,其词曰:“中正贞直,崇庆荣职。”“文昌翊政,勋彰庆陟。”“懿冲顺彰,义忠慎光。”廉正躬奉,谦感忠勇。
元宗开元四年二月制,军将在阵,赏借绯紫,本是从戎缺胯之服,一得之後,遂别造长袍,递相仿效。又入蕃使,则敕借绯紫者,使回合停。自今以後,衙内宜专定殿中侍御史纠察。
唐初赏朱紫者服於军中,其後军将亦赏以假绯紫,有从戎缺胯之服,不在军者服长袍,或无官而冒衣绿,有诏殿中侍御史纠察。诸卫大将军中郎以下给袍者皆易其绣文,千牛卫以瑞牛,左右卫以瑞马,骁卫以虎,武卫以鹰,威卫以豹,领军卫以白泽,金吾卫以辟邪。
八年,敕:诸笏,三品己上,前诎後直,五品以上,前诎後挫,并用象;九品以上,任用竹木,上挫下方。听依品爵报笏。假版官者亦依此例。
《张九龄传》:“九龄体弱,有蕴籍。故事,公卿皆搢笏於带,而後乘马。九龄独常使人持之,因设笏囊,自九龄始。”
德宗贞元十五年,膳部郎中归崇敬以百官朔、望朝服袴褶非古礼,上疏云:“按三代典礼,两汉史籍,并无袴褶之制,亦未详所起之由。隋代以来,始有服者,请罢之。”诏:“可。”
按:袴褶魏、晋以来,以为车驾亲戎,中外戒严之服。晋制虽有其说,而不言其制。然既曰戒严服之,必戎服也。至隋炀帝时,巡游无度,诏百官从行服褶袴,军旅间不便,遂令改服戎衣为紫、绯、绿、青之服。则所谓袴褶者,又似是褒衣长裾,非鞍马征行所便者,与戒严之说不类。唐时以袴褶为朝见之服,开元以来,屡敕百官朝参应服袴褶,而不服者令御史纠弹治罪。盖以为六品以下之通服,韵书训褶为袴,又为袷也。然袴,裳也;袷,衣之交领也。则不知所谓袴褶者一物乎?二物乎?《唐舆服志·群臣服》条内有绯褶大口袴,则似是二物。然不知所谓绯褶者衣乎?裳乎?当俟精识考古之士而订之。
复考毕仲衍《中书备对·冕服》条下袴褶注云:紫、绯、绿各从本服,白绶,中单白罗,方心曲领,白绫袴,本品官导驾则骑而从之。详其说,所谓紫、绯、绿,即後来之公服,而非祭服、朝服也(祭服青衣,朝服绯衣,不分紫、绯、绿三等)但所谓白绶者,今之公服所无,而中单白罗、方心曲领,後之衣公服者,亦未尝服之。盖古人盛服必有中单,冕弁朝祭之服皆有之,多以白为之,而缘以朱绣之属。意公服之初制,亦必有此。後来流传既久,浸从简便,而朝服之里,所衣者非中单,乃流俗不经之服,如所谓紫袍皂褙之类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