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建元三年,南猎长杨。

帝召见司马相如,请为天子游猎之赋。上令尚书给笔札,相如以为子虚,虚言也;为楚称乌有先生者,乌有此事也;为齐难;亡是公者,亡是人也。欲明天子之义,故藉此三人为辞,其卒章归之於节俭,因以讽谏。相如尝从上至长杨猎,是时天子方好击熊豕,驰逐埜兽,相如因上疏谏。其辞曰:“臣闻物有同类而殊能者,故力称乌获、捷言庆忌,勇期贲育。臣之愚,窃以为人诚有之,兽亦宜然。今陛下好陵阻险,射猛兽,卒然遇逸材之兽,骇不存之地,犯属车之清尘,舆不及还辕,人不暇施巧,虽乌获、羿蒙之技不得用,枯木朽株尽为难矣。是胡越起於毂下,而羌夷接轸也,岂不殆哉!虽万全而无患,然本非天子之所宜近也。且夫清道而後行,中路而驰,犹时有衔橜之变。况乎涉丰草,骋邱墟,前有利兽之乐,而内无存变之意,其为害也不难矣!夫轻万乘之重不以为安,乐出万有一危之涂以为娱,臣窃为陛下不取也。盖明者远见於未萌,而知者避危於无形,旤固多藏於隐微而发於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谚曰:‘家累千金,坐不垂堂。’此言虽小,可以喻大。臣愿陛下留意幸察。”上善之。

元鼎中,天子行猎新泰中,以勒边兵而归。新泰中或千里无亭徼,於是诛北地太守以下。

元帝永光元年正月,行幸甘泉,礼泰畤。礼毕,因留射猎。五年,上幸长杨射熊馆,布车骑大获。

成帝元延二年冬,行幸长杨宫,从胡客大校猎,宿萯阳宫(萯音倍),赐从官。

其十二月,羽猎,扬雄从。以为昔在二帝、三王,宫室、台榭、沼池苑囿、林麓薮泽,财足以奉郊庙、御宾客,充庖厨而巳,不夺百姓膏腴榖土桑柘之地。女有馀布,男有馀粟,国家殷富,上下交足,故甘露零其庭,醴泉流其塘,凤凰巢其树,黄龙游其沼,麒麟臻其囿,神爵栖其林。昔者禹任益虞而上下和,草木茂;成汤好田而天下用足;文王囿百里,民以为尚小;齐宣王囿四十里,民以为大:裕民之与夺民也。武帝广开上林,南至宜春、鼎湖、御宿、昆吾,旁南山而西,至长杨、五柞,北绕黄山,濒渭而东,周袤数百里。穿昆明池象滇河,营建章、凤阙、神明、〈馬及〉娑、渐台、泰液象海水周流方丈、瀛州、蓬莱。游观侈靡,穷妙极丽。虽颇割其三垂以赡齐民,然至羽猎田车戎马器械储峙禁御所营,尚泰奢丽夸诩,非尧、舜、成汤、文王三驱之意也。又恐後世复修前好,不折中以泉台,故因《校猎赋》以风。

明年,上将大夸胡人以多禽兽。秋,命右扶风发民入南山,西自褒斜,东至弘农,南驱汉中,张罗网{囚且}罘,捕熊罴豪猪虎豹狖玃狐兔麋鹿,载以槛车,输长杨射熊馆。以网为周阹,纵禽兽其中,令胡人手搏之,自取其获,上亲临观焉。是时,农民不得收敛。雄从至射熊馆,还,上《长杨赋》,聊因笔墨之成文章,故藉“翰林”以为主人,“子墨”为客卿以风。

後汉明帝永平十六年冬,车驾校猎上林苑。

安帝延光二年十一月,校猎上林苑。

顺帝永和四年十月,校猎上林苑,历函谷关而还。

桓帝延熹元年,校猎广成,遂幸上林苑。

灵帝光和五年,校猎上林苑、函谷关,遂巡狩於广成苑。

宋文帝元嘉二十五年闰二月,大蒐於宣武场,主司列奏申摄,克日校猎,百官备办。设行宫殿便座於武帐于幕府山南冈。设王公百官便座幔省如常仪,设南、北、左、右四行旌门。建旗以表护车。殿中郎一人典护车。主者二人收禽。吏二十四人配获车十二两。校猎之官著袴褶。有带二品以上拥刀,备鞘,麾幡,三品以下带刀。皆骑乘。将领部曲先猎一日,布围。领军将军一人督右甄;护军将军一人督左甄;大司马一人居中,董正诸将,悉受节度。殿中郎率护军部曲,在大司马之後。尚书仆射以下诸官曹令史等,至日,会於宣武场,列为重围。设留守填街位於雲龙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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