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祠庙夕牲歌》一首。《祠庙迎送神歌》一首。《祠征西将军登歌》一首。《祠豫章府君登歌》一首。《祠颍川府君登歌》一首。《祠京兆府君登歌》一首。《祠宣皇帝登歌》一首。《祠景皇帝登歌》一首。《祠文皇帝登歌》一首。《祠庙飨神歌》二首。

宋四时祭祀,将祭,必先夕牲。皇帝散斋七日,致斋三日。百官掌事者亦如之。致斋之日,御太极殿幄坐,著绛纱袍,黑介帻,通天金博山冠。祠之日,车驾出,百官应齐从驾留守填先置者,各依宣摄从事。上水一刻,皇帝著平冕龙衮服,升金根车,到庙北门。理礼、谒者各引太乐令、太常、光禄勋、三公等皆入在位。皇帝降车,入庙,脱舄,盥及洗爵,讫,升殿。初献,奠爵,乐奏。太祝令跪读祝文,讫,进奠神座前,皇帝还本位。博士引太尉亚献,讫,谒者又引光禄勋终献。皇帝不亲祠,则三公行事,而太尉初献,太常亚献,光禄勋终献。

齐武帝永明九年,诏太庙四时之祭,荐宣皇帝起面饼、鸭臛;孝皇后笋、鸭卵;高皇帝肉脍、菹羹;昭皇后茗、粣、炙鱼,皆所嗜也。先时,帝梦太祖谓已:“宋氏诸帝常在太庙,从我求食,可别为吾致祠。”乃命豫章王妃庾氏四时祠二帝二后於清溪故宅,牲牢服章,皆如家人礼。

司马氏曰:“昔屈到嗜芰,屈建去之,以为不可以私欲干国之典,况子为天子而以庶人之礼祭其父,违礼甚矣。卫成公欲祀相,宁武子犹非之,而况降祀祖考於私室,使庶妇尸之乎。”

梁武帝制:春祠,夏礿,秋尝,冬烝并腊,一岁凡五,谓之时祭。

都令史王景之,列自江左以来,郊庙祭祀,帝已入齐,百姓尚哭,以为乖礼。何佟之等奏:“按《礼》,国门在皋门外,今之篱门是也。今古殊制,若禁凶服不得入篱门为太远,宜以六门为断。”诏曰:“六门之内,士庶甚多,四时烝尝,俱断其哭。若有死者,棺器须来,既许其大,而不许其细也。致斋日,宜去庙二百步断哭。”

四年,何佟之议:“按《礼》,未祭一日,大宗伯省牲镬,祭日之晨,君亲牵牲丽碑。後代有冒暗之防,而人主犹必亲奉,故有夕牲之礼。顷代人君,不复躬牵,相承丹阳尹牵牲,於古无取。宜依以未祭一日之暮,太常省牲视镬,祭日之晨,使太尉牵牲出入也。《少牢馈食》杀牲於庙门外,今《仪注》诣厨烹牲,谓宜依旧。”帝可其奏。佟之又曰:“郑元云:‘天子诸侯之祭礼,先有祼尸之事,乃迎牲。’今《仪注》乃至荐熟毕,太祝方执珪瓒祼地,违谬若斯。又近代人君不复躬行祼礼,太尉既摄位,实宜亲执其事,而越使卑贱太祝,甚乖旧典。愚谓祭日之晨,宜使太尉先行祼献,乃後迎牲。”帝曰:“祼尸本使神有所附,今既无尸,祼将安设?”佟之曰:“如马、郑之意,祼虽献尸,而义在求神。今虽无尸,求神之义,恐不可阙。”帝曰:“此本因尸以祀神,今若无尸,则宜立广求之所。”祼义乃定。佟之曰:“《祭统》云:‘献之属,莫重於祼’。今既存尸卒食之献,则祼鬯之求,实不可阙。又送神更祼,经记无文,宜依礼革。”奏未报,而佟之卒。後明山宾复申其理。帝曰:“佟之既不复存,宜从其议也。”自是始使太尉代太祝行祼而又牵牲。太常任昉又以未明九刻呈牲,加又太尉祼酒,三刻施馔,間中五刻,行仪不办。近者临祭从事,实以二更,至未明三刻方办。明山宾议,谓“九刻已疑太早,况二更非复祭旦”。帝曰:“夜半子时,即是晨始。宜取三更省牲,馀依《议注》。”又有司以为三牲或离杙,依制埋瘗,猪羊死则不埋,请议其制。司马褧等议,以为牲死则埋,必在涤矣。谓三牲在涤死,悉宜埋,帝从之。

五年,明山宾议:“樽彝之制,《祭图》唯有三樽:一曰象樽,周樽也;二曰山罍,夏樽也;三曰著樽,殷樽也。徒有彝名,竟无其器。直酌象樽之酒,以为珪瓒之实。窃彝祼重於献,不容共樽,宜循彝器,以备大典。按《礼器》有六彝,春祠夏礿,祼用鸡彝、鸟彝。王以珪瓒初祼,后以璋瓒亚祼,故春夏两祭,俱用二彝。今古礼殊,无复亚祼,止循其二,春夏鸡彝,秋冬斚彝,庶礼物备也。”帝曰:“鸡是金禽,亦主巽位。但金火相伏,用之通夏,於义为疑。”山宾曰:“臣愚管,不奉明诏,则终年乖舛。按鸟彝是南方之物,则主火位,木生於火,宜以鸟彝春夏兼用。”帝从之。

七年,舍人周舍以为“《礼》‘玉辂以祀,金辂以宾’,则祭日应乘玉辂。”诏下其议。左丞孔休源议:玉辂既有明文,而《仪注》金辂当由宋、齐乖谬,宜依舍议。帝从之。

天监十六年,诏曰:“夫神无常飨,飨於克诚,所以西邻礿祭,实受其福。宗庙祭祀,犹有牲牢,无益至诚,有累冥道。自今四时烝尝外,可量代。”八座议:“以大脯代一元大武。”八座又奏:“既停宰杀,无复省牲之事,请立省馔仪。其众官陪列,并同省牲。”帝从之。十月诏曰:“今虽无复牲腥,犹有脯脩之类,即之幽明,义为未尽,可更详定,悉荐时蔬。”左丞司马筠等参议:“大饼代大脯,馀悉用蔬菜。”帝从之。又舍人朱异议:“二庙祀,相承止有一鉶羹。盖祭祀之礼应有两羹,相承止於一鉶,即礼为乖。请加熬油莼羹一鉶。”帝从之。於是起至敬殿、景阳台,立七庙座。月中再设净馔。自是讫於台城破,诸庙遂不血食。

陈制:一岁五祠,谓春、夏、秋、冬、腊也。每祭共以太牢,始祖以三牲首,馀唯骨体而已。

後魏孝文皇帝太和六年十一月,将亲祀七庙,有司依礼具仪。於是群官议曰:“昔有虞亲虔,祖考来格,殷宗躬谒,介福攸降。大魏七庙之祭,依先朝旧事,多不亲谒。今陛下孝诚发中,思亲执祀,稽合古义,礼之常典。臣等谨按旧章,并采汉、魏故事,撰祭服冠履牲牢之具,罍洗簠簋俎豆之器,百官助祭位次,乐官节奏之引,升降进退之法,别集为亲拜之仪。”制可。於是帝乃亲祭。其後,四时常祀皆亲之。十六年诏曰:“夫四时享祀,人子常道,然祭荐之礼,贵贱不同,故有邑之君,祭以首时,无田之士,荐以仲月。况七庙之重,而用中节者哉!自顷烝尝之礼,颇违旧义。今将仰遵远式,以此孟月特禴於太庙。但朝典初改,众务殷凑,无遑齐絜,遂及於今。又接神飨祖,必须择日。今礼律未宣,有司或不知此,可敕太常令克日以闻。”又诏罢寒食飨。

致堂胡氏曰:“四时之祀,天子用孟月,礼之正也。若寒食,其始既不出於先王,其节或跨乎仲季,非天子之所宜行也。苟以为祖宗常行,有其举之,莫敢废也,盍亦择礼之中否而行之欤!寒食之祀,始於晋人思介之推之焚死,为之不火食。然则有天下国家者,以是日祀其祖考,可谓不经之礼。虽祖考行之而未暇革,今而革之,去非以从是,何不可之有?魏孝文断然行之,不胶者,卓矣。”

北齐制:春祠、夏禴、秋尝、冬烝,皆以孟月,凡四祭。每祭,室一太牢。武成帝始以皇后亚献。河清中,定令四时祭庙及元日庙庭,并设庭燎二所。

後周之制:其四时祭各於其庙,亦以皇后亚献,其义与北齐同。所异者,皇后亚献讫,后又荐加豆之笾,其实菱、芡、芹菹、兔醢,冢宰终献讫,皇后亲彻豆,降还版位,然後太祝彻焉。

隋四时之祭,各以太牢。四时荐新於太庙,有司行事,而不出神主。祔祫之礼,并准时享。

唐四时各以孟月享太庙,室各用一太牢。若品物时新堪进御者,有司先送太常,令尚食相知,简择务令洁净,仍以滋味与新物相宜者配之。太常卿及少卿一人奉荐太庙(卿及少卿有故,即差五品以上摄)。有司行事,不出神主。仲春荐冰,亦如之。

元宗开元十五年敕:“享宗庙,差左右丞相、尚书、嗣王、郡王摄三公行事,若人数不足,通取诸司三品已上长官。自馀祭享,差诸司长官及五品以下清官。”二十三年令:“今後有大祭,宜差丞相、特进、少保、少傅、尚书、宾客、御史大夫摄行。”二十五年敕:“太庙每至五飨之日,应摄三公,令中书门下及丞相、师傅、尚书、御史、大夫、嗣王、郡王中拣择德望高者通摄,馀司不在差限。”二十七年制:“宗庙致敬,必先於如在,神人所依,无取於非族。其应太庙五享,宜於宗子及嗣、郡王中拣择有德望者,令摄三公行事。其异姓官,吏不须差摄。”二十三年,正月敕文:“宗庙致享,务在丰洁,礼经沿革,必本人情,笾、豆之荐,或未能备,宜令礼官、学士详议具奏。”太常卿韦縚奏:“宗庙之奠,每座笾、豆各加十二。又酒爵,制度全小,仅无一合,执持甚难,请稍令广大,付尚书省集众官详议。”兵部侍郎张均等议曰:“按旧制,一升曰爵,五升曰散。《礼器》称‘宗庙之祭,贵者献以爵,贱者献以散’,此明贵小贱大,示之节俭,岂可舍先王之遗法,徇一时之所尚,废弃礼经,以从流俗,裂冠毁冕,将安用之?”太子宾客崔沔议曰:“祭礼之兴,肇於太古,人所饮食,必先严献。未有火化,茹毛饮血,则有毛血之荐;未有麴糵,汚樽抔飲,則有元酒之奠。施及後王禮物渐备,作为酒醴,伏其牺牲,以致馨香,以极丰洁。故有三牲八簋之盛,五齐九献之殷。然以神道至元,可存而不能测也。祭礼至敬,可备而不可废也。是以毛血腥焰,元樽牺象,靡不毕登於明荐矣。然而荐贵於新,味不尚亵,虽则备物,犹存节制。故《礼》云‘天之所生,地之所长’。苟可荐者,莫不咸在,备物之情也。又曰:‘三牲之俎,八簋之实,美物备矣。昆虫之异,草木之实,阴阳之物备矣’。此节制之文也。鉶、俎、笾、豆,簠、簋、樽、罍之实,皆周人之时馔也,其用通於宴享宾客。而周公制礼,咸与毛血元酒同荐於先。晋中郎卢谌,近古知礼者也,著《家祭礼》,皆晋时供食,不复纯用旧文。然则当时饮食,不可阙於祀祭明矣,是变礼文而通其情也。我国家由礼立训,因时制范,考图史於前典,稽周、汉之旧仪。清庙时享,礼馔毕陈,用周制也,而古式存焉。园寝上食,时膳具设,遵汉法也,而珍味极焉。职贡来祭,致远物也;有新必荐,顺时令也。苑囿之内,躬稼所收,蒐狩之时,亲发所中,莫不割鲜择美,荐而後食,尽诚敬也。若此至矣,复何加焉。但当敕祭,祭如神在,无或简怠,增勖虔诚。其进貣珍羞,或时物鲜美,考诸祠典,无所漏略,皆详择名目,编诸甲令,因宜而荐,以类相从,则新鲜肥浓,尽在是矣,不必加於笾豆之数也。至於祭器,随物所宜。故太羹,古食也,盛於〈登瓦〉。〈登瓦〉,古器也。和羹,时馔也。盛於鉶。鉶,时器也。亦有古馔而盛於时器,故毛血盛於盘,元酒盛於樽,未有荐时馔而追用古器者。古质而今文,便於事也。虽加笾、豆十二,未足以尽天下美物,而措诸清庙,有兼倍之名,近於侈矣。又据《汉书·艺文志》,墨家之流,出於清庙,是以贵俭,由此观之,清庙之不尚於奢,旧矣。太常所请,恐未可行。又称酒爵全小,须加广大。窃据礼文,有以小为贵者,献以爵,贵其小也。小不及制,敬而非礼,是有司之失其传也。固可随失釐正,无待议而後革。未知今制,何所依准?请兼详古式,据文而行。”止曰:“享祀粢盛,实思丰洁,不应法制者,亦不可用。”於是更令太常加品味。韦縚又请:“每室加笾、豆各六,每四时异品,以当时新果及珍羞同荐。”制可之。又酌献酒爵,上令用药汁一升,合於古义,而多少適中,自是常依行焉。二十四年敕:“宗庙祭享,笾豆宜加獐、鹿、鹑、兔、野鸡等料,夏秋供腊,春冬供鲜。仍令所司祭前十日,具数申省,准料令殿中供送。”天宝三载诏:“顷四时有事於太庙,两京同日告享,虽卜吉辰,俱遵上日,而义深如在,礼或有乖。自今以後,两京宜各别择吉日告享。”五载诏:“祭神如在,传诸古训,以多为贵,著自礼经。膟膋之仪,盖昔贤之尚质;甘旨之品,亦孝子之尽诚。既切因心,方资变礼。其以後享太庙,宜料外每室加常食一牙盘。仍令所司,务尽丰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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