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七年,祔皇太子所生丁贵嫔神主於小庙。

陈文帝入嗣,而皇考始兴烈昭王庙在始兴国,谓之东庙。天嘉四年,徙东庙神主祔於梁之小庙,改曰国庙,祭用天子仪。

唐制追赠皇太后、赠皇太子,皆别立庙。

先天元年,祔昭成、肃明二皇后於仪坤庙。

昭成皇后窦氏,睿宗妃,生元宗;肃明皇后刘氏,亦睿宗妃,生宁王,皆为武后所杀。元宗即位,追封立庙。

开元三年,右拾遗陈贞节以诸太子庙不合守供祀享,上疏:“伏见章怀太子等四庙,远则从祖,近则堂昆,并非有功於人,立事於代,而寝庙相属,献祼连时,事不师古,以克永代,臣实疑之。今章怀太子等乃为陵庙,分署官寮,八处修营,四时祭享,物须官给,人必公粮,合乐登歌,咸同列帝。谨按《周礼》,始祖以下犹称小庙,未知此庙厥名维何?臣谓八署司存,员寮且省,四时祭祀,供给咸停。臣又闻盘石维城,既开封建之典;别子为祖,非无大小之宗。其四陵庙等,应须祭祀者,并令承後子孙自修其事,崇此正典,冀合礼经。”上令有司集礼官及群官详议奏闻。驾部员外郎裴子馀议曰:“谨按前件四庙等,并前皇嫡允,殒身昭代,圣上哀骨肉之深,锡烝尝之享,宪章往昔,垂范将来。昔嫄庙列周,戾园居汉,并位非七代,置在一时,斯并前代宏规,後贤令范。又按《春秋》,狐突適下国,遇太子,使登仆,曰:‘子将以晋畀秦,秦将祀予。’此则太子之言,无後明矣。对曰:‘神不歆非类,人不祀非族,君祀无乃殄乎!’此则晋有其祀,立庙必矣。又定公元年,立炀宫,经传更无异说。郑元注云:‘炀公,伯禽之子,季氏祷而立其宫也。’考之汉储晋嫡则如彼,言乎周庙鲁宫则如此,岂可使晋求秦祀,戾匪汉恩,所枉者深,所直者鲜,黩神慢礼,理必不然。且尊以储后,位绝诸侯,谥号既崇,官吏有典。去羊存朔,非理所安,徇利忘礼,何以为国。”太常博士段同泰议曰:“自古帝王,封建子弟,寄以维城之固,咸登列郡之荣,岂必有功於人,立事於代?生者曾无异议,逝者辄此奏停,虽存没之迹不同,而君亲之恩何别。此则轻重非当,情礼不均,神道固是难诬,人情孰云其可?”

四年十一月十六日,昭成皇后祔於太庙。至八月九日,敕肃明皇后依前仪坤庙安置。初欲祔於太庙,太常博士陈正节等,以肃明皇后不合与昭成皇后配祔於睿宗,遂奏议曰:“臣闻於礼,宗庙父昭子穆,皆有配座,每室一帝一后,礼之正仪。自夏、殷而来,无易兹典。伏惟昭成皇后有太姒之德,已配食於睿宗,则肃明皇后无帝母之尊,自应别立一庙。谨按《周礼》云‘奏夷则歌中吕,以享先妣。先妣者,姜嫄也’。姜是帝喾之妃,后稷之母,特为立庙,名曰閟宫。又《礼论》云晋伏系之议云:‘晋简文郑宣后既不配食,乃筑宫於外,岁时就庙享祭而已。’今肃明皇后无祔配之位,请同姜嫄、宣后,别庙而处,四时享祀,一如旧仪。”从之。於是迁昭成皇后神主祔於睿宗之室,唯留肃明皇后神主於仪坤庙。八月二日,敕仪坤庙隶入太庙,不须置官属。至二十一年正月六日,迁祔肃明皇后神主於太庙,其仪坤庙为肃明观。

二十二年敕:“赠太子顷年官为立庙,并致享祀虽欲归厚,而亲且幸安。烝尝之时,子孙不及,若专令官祭,是以疏间亲,遂此为常,岂云敬孝?其诸赠太子有後者,但官置庙,各令子孙自主祭,其署及官悉停。若无後者,宜依旧。”

上元二年,礼仪使太常卿杜鸿渐奏:“让帝、七太庙等,请停四时享献,每至禘祫之月,则一祭焉。乐用登歌一部,牲献樽俎之礼,同太庙一室之仪。”

昭宗大顺元年,将行禘祭,有司请以三太后神主祔享於太庙。三后者,孝明太皇太后郑氏(宣宗皇帝母),恭僖皇太后王氏(敬宗皇帝母),正献皇太后萧氏(文宗皇帝母)。三后之崩,皆作神主,有故不当入太庙。当时礼官建议,并置别庙,每年五享,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皆於本庙行事,无奉神主入太庙之文。至是乱离之後,旧章散失,礼院凭《曲台礼》,欲三太后祔享太庙。太常博士殷盈孙献议非之,曰:“臣谨按三太后,宪宗、穆宗之后也。二帝已祔太庙,三后所以立别庙者,不可入太庙故也。与帝在位,皇后别庙不同。今有司误用王彦威《曲台礼》,禘别庙太后於太庙,乖戾之甚。臣窃究事体,有五不可。《曲台礼》云:‘别庙皇后,禘祫於太庙,祔於祖姑之下。’此乃皇后先崩,已造神主,夫在帝位,如昭成、肃明、元献、昭德之比。昭成、肃明之崩也,睿宗在位。元献之崩也,元宗在位。昭德之崩也,肃宗在位。四后於太庙未有本室,故创别庙,当为太庙合食之主,故禘祫乃奉以入飨。又其神主但题云‘某谥皇后’,明其後太庙有本室,即当迁祔,帝方在位,故皇后暂立别庙耳。本是太庙合食之主,故禘祫乃升,太庙未有位,故祔祖姑之下。今恭僖、正献二太后,皆穆宗之后。恭僖,会昌四年造神主,合祔穆宗庙室。时穆宗庙已祔武宗母宣懿皇后神主,故为恭僖别立庙,其神主直题云皇太后,明其终安别庙,不入太庙故也。贞献太后,大中元年作神主,立别庙,其神主亦题为太后,并与恭僖义同。孝明,咸通五年作神主,合祔宪宗庙室。宪宗庙已祔穆宗之母懿安皇后,故孝明亦别立庙,是懿宗祖母,故题其主为太皇太后。与恭僖、贞献亦同,帝在位后先作神主之例。今以别庙太后神主,禘祭升享太庙,一不可也。《曲台礼·别庙皇后禘祫於太庙仪注》云:‘内常侍奉别庙皇后神主,入置於庙廷,赤黄褥位。奏云“某谥皇后禘祫祔享太庙”,然後以神主升。’今即须奏云‘某谥太皇太后’。且太庙中皇后神主二十一室,今忽以皇太后入列於昭穆,二不可也。若但云‘某谥皇后’,即与所题都异,神不可依凭?此三不可也。《古今礼要》云:‘旧典,周立姜嫄别庙,四时祭荐,及禘祫与七庙,皆祭。唯不可入太祖庙为别配。魏文思甄后,明帝母,庙及寝依姜嫄之庙,四时及禘皆与诸庙同。’此旧礼明文,得以为证。今以别庙太后禘祫於太庙,四不可也。所以置别庙太后,以孝明不可与懿安并祔宪宗之室,今禘享乃处懿安於舅姑之上,此五不可也。且祫,合祭也。合犹不入太祖之庙,而况於禘乎?窃以为并皆禘於庙为宜。且恭僖、正献二庙,比在朱阳坊,禘、祫赴太庙,皆须备法驾,典礼甚重,仪卫至多。咸通之时,累遇大享,耳目相接,年代未遥,人皆见闻,事可询访,非敢以臆断也。或曰以三庙故禘祫於别庙,或可矣,而将来有可疑焉。谨按睿宗亲尽已祧,今昭成、肃明二后同在夹室,如或後代宪宗、穆宗亲尽而祧,三太后神主其得不入夹室乎?若遇禘祫,即如之何?对曰:此又大误也。三太后若亲尽合祧,但当閟而不享,安得处於夹室。禘、祫则就别庙行之,历代以来,何尝有别庙神主复入太庙夹室乎?”(时宰相孔纬以大祭日迫,不可遽改。时人非之。)

後唐明宗天成二年,中书门下奏:两汉以诸侯王入继帝统,则必易名,上谥广孝,称皇,改置园陵,仍增兵卫等事。遂诏下太常礼院集议:“请追尊四庙,并加皇帝之号,兼请於洛京立庙。”敕宜於应州旧宅立庙,馀依所奏。

按庄宗以沙陀为唐之嗣,明宗又以代北狄裔为庄宗之嗣,故後唐之所谓七庙者,以沙陀之献祖(国昌)、太祖(克用)、庄宗(存勖)而上继唐之高祖、太宗、懿宗、昭宗;而此所谓四庙者,又明宗,代北之高、曾祖父也。

宋太祖皇帝建隆初,追尊贺氏为孝惠皇后,止就陵所置祠殿,荐以常馔,不设牙盘祭器。乾德初,孝明皇后王氏崩,有司始议置后庙,奉孝惠、孝明二后神主升祔。诏令详定殿室之制及先後之次。太常博士和岘等奏请同祔太庙。及太祖山陵,神主祔庙,乃请以孝明皇后配享,忌日行香废务,其孝惠皇后享於别庙。并从之。

太宗太平兴国元年,追册越国夫人符氏为懿德皇后,尹氏为淑德皇后,并祔享於后庙。

真宗至道三年六月,诏大行皇帝祔庙,令都省集议定皇后合食之礼。咸请以懿德皇后符氏升配,宗正卿赵安易言淑德皇后尹氏当在懿德之上。今百官议论苟且,隳渎尊卑,若序以後先,当用淑德配食。诏有司详讨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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