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有司请择爽垲之地,仿景灵宫旧规随宜建置,俟告成有日,迎还列圣晬容奉安新庙,庶几四孟躬行献礼。乃诏度地筑宫为三殿,圣祖居前,宣祖至徽宗居中,元天太圣后及昭宪而下二十一后居後。七月,新宫成,上亲诣行礼。十月,遣官自温州奉迎神御至,上乃诣天章阁西殿告迁徽宗及显恭、显肃二后神御并奉安焉。

掌宫内侍七人,道士十人,吏卒二百七十六人。上元结灯楼,寒食设秋千,七夕设摩〈日侯〉罗帘幕,岁时一易。岁时酌献二百四十羊。凡帝后忌辰,通用僧道四七人作法事。十八年,增建道院。後又以韩世忠赐第增筑天兴殿五楹、中殿七楹、後殿十有七楹,斋殿、进食殿皆备。遇孟享,皇帝斋於内殿,行事官斋於本司。其日质明,皇帝先诣圣祖位前,三上香、进茶、三进酒;次诣宣祖位前,又次诣太祖、太宗至於徽宗位前,并如上仪。次日,皇帝诣元天大圣后,次诣昭宪皇后至显肃皇后位前,行礼并如前殿、後殿之仪。

自渡江後,行在靡有定所,神御奉安他州,朝献则遣官分诣。至绍兴十二年,和议成,驻跸临安,始备太庙原庙之制。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自休兵後,太祖创册宝殿,凡帝后宝册洎郊庙金玉礼器皆藏焉。始时令太常寺官一员季点,然第省阅文历而已。乾道五年春,因有盗窃礼器者,中书门下始奏令每季取索赤历点检足备,用印封锁,具有无损失申省(二月己丑降旨)。庆元五年夏,太常寺奏太庙遗失皇后金宝二,命大理寺治之(六月庚寅降旨)。既而庙之卫卒赴有司自首,坐狱死。盖故事册宝,以中人领其工作,及盗去凿而售之,中乃铁胎也,繇是事败。自後朝廷益谨其事,月以察官、礼官、中官各一员检视,谓之点宝。礼器中瑶爵、玉瓒二事绝佳,人间所未见。其他圭壁,大抵多水浆色也。册宝中惟昭慈圣宪皇后谥册以象牙,馀皆珉玉。又有徽宗皇帝谥宝,玉色尤温粹。

十五年,诏仿东都旧制,创钦先孝思殿於崇政殿之东,凡朔望节序生辰,上皆亲酌献行香,用家人礼。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国朝宗庙之制,太庙以奉神主,一岁五享,朔祭而月荐新。五享以宗室诸主、朔祭以太常卿行事景灵宫,以奉塑像。岁四孟享,上亲行之。帝后大忌,则宰相率百官行香,僧道士作法事,而后妃六宫,亦皆继往天章阁以奉画像。时节朔望、帝后生辰日皆遍荐之,内臣行事。钦先孝思殿亦奉神御,上日焚香。而诸陵之上宫,亦有御容,时节酌献,如天章阁。每岁寒食及十月朔,宗室、内人各往朝拜。春秋二仲,太常行园陵。季秋,监察御史检视太庙之祭以俎豆,景灵宫用牙盘,而天章阁等以常馔,用家人之礼云。迄今不改。

十六年,太常寺言:“契勘在京庙制,每室东设户,西设牖,西墙作祏室,藏祖宗帝后神主。又有东西夹室,其夹室止设户。见今行在太庙,系随宜修盖,未曾安设祏室。今既创行修盖,即合体仿在京庙制同殿异室修盖,及将殿东西作两夹室,其两夹室止设户。十一室,即依庙制设户牖。其殿南北深七丈,每室於西壁从北以南一丈二尺,作厚墙,随宜安设祏室。其西夹室亦合设祏室,藏顺祖室神主。”诏从之,乃广太庙。

工部侍郎兼太常少卿王普言:“谨案《春秋公羊》说,曰‘主藏庙室西壁中,以备火灾’。《左氏》说,曰‘主祏於宗庙’,言庙有祏室,以藏神主。汉仪藏主於西墙壁坎中,去地六尺一寸,盖坎即祏室也,非特备灾,亦神道尚幽之义。然则古者庙必有主,主必有祏。郑原繁曰‘先君威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此诸侯庙主之祏也。卫孔悝使宰反祏於西圃,此大夫庙主之祏也。《开宝通礼》别庙时享孝明、孝惠皇后,享日,宫闱令入室开坎,奉出神主置於座。《政和五礼·时享别庙仪》,享日,祠祭官赞奉神主,宫闱令於祏室中,奉惠恭皇后神主於神幄,启椟,设於座,至送神乐立,祠祭官赞奉神主入祏室,宫闱令纳神主於椟,捧入祏室。然则本朝故事,别庙后主亦有祏室,自艺祖至徽宗未之有改也。昨绍兴五年,祖宗后神主至自温州始建太庙,才为屋五间,後稍增至七间,皆有殿而无室,但置神主并椟於案上,以帐帱之,每遇祭享,则就案启椟而荐献於前,其草创如此。十二年,祔懿节皇后,乃建别庙,亦如太庙之草创也。十六年,新造礼器告成,诏增笾、豆、簠、簋之数,悉依典礼。而太庙殿上迫狭不能容之,於是始作新庙,凡十三间。除东西夹室之外,为十一室,各开户牖,安祏室於西墙,略仿京师庙制。惟别庙一位,祭器不多,遂且仍旧,以至於今,此有司因循之过也。兹追册皇后将祔於懿节之次,既修别庙,分为二室,当各置祏室,如累朝故事。”诏从之。

董芬、王普议,当以艺祖为太祖,正东向之位。事见《禘祫门》。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太庙自仁宗以来,皆祀七世。崇宁初,蔡京秉政,始取王肃说,谓二祧在七世之外,乃建九庙,奉翼祖、宣祖,咸归本室焉。然王莽已营九庙,唐明皇又用之,非始於蔡京也。绍兴中,徽宗祔庙,以与哲宗同为一世,故无所祧及升祔。钦宗始祧翼祖,高宗与钦宗同为一世,亦不祧,由是淳熙末年,太庙祀九世十二室。及阜陵复土,赵子直为政,遂祧僖、宣二祖而祔孝宗。时朱元晦在经筵,独以九庙为正,子直不从,元晦议遂格。及光宗祔庙复不祧。今又祀九世矣。

绍熙五年闰十月(时宁宗已即位),诏别建四祖殿於太庙大殿之西,奉祧主僖、顺、翼、宣四祖神主,岁令礼官荐献。

宋朝自太祖追王僖、顺、翼、宣四祖以来,每遇禘祫,祖宗以昭穆相对,而虚东乡之位。王安石用事,以为僖祖以上世次不可知,则僖祖之有庙与后稷疑无以异。当时诸儒韩绛辈辩之,不从。时程颐为布衣,为人言亦以安石之言为是。熙宁八年夏,禘於太庙,以僖祖东向,自是无敢议者。绍兴後,董弅、王普、尤袤俱请正太祖东乡之位,未克行。先是,英宗祔庙巳祧顺祖,至钦宗祔庙又祧翼祖,及高宗升祔,遂为九世十二室。至是孝宗将升祔,赵汝愚当国,欲并祧僖、宣二祖,事下侍从、台谏、礼官议。於是吏部尚书郑侨等请祧二祖,而正太祖东乡之位。诸儒如楼钥、陈傅良辈,皆以为可。诏从之。

侨等寻又奏请立僖祖别庙,以顺、懿、宣三祖祔藏。时朱熹在讲筵,独入议状,条其不可者四,大略云:“准吏部尚书牒,集议四祖祧主宜有所归者。今详群议虽多,而皆有可疑。若曰藏之夹室,则是以祖宗之主下藏於子孙之夹室,至於祫祭,设幄於夹室之前,则亦不得谓之祫。欲别立一庙,则丧事即远,有毁无立。欲藏之天兴殿,则宗庙、原庙不可相杂。议者皆知其不安,特以其心急欲尊奉太祖三年一祫时暂东乡之故,不知其实无益於太祖之尊,而徒使僖祖、太祖两庙威灵,相与争校强弱於冥冥之中。并使四祖之神疑於受摈,徬徨踯躅,莫知所归,令人痛伤,不能自已。今但以太祖当日追尊帝号之令而默推之,则知今日太祖在天之灵,必有所不忍而不敢当矣。又况僖祖祧主迁於治平不过数年,神宗皇帝复奉以为始祖,己为得礼之正而合於人心,所谓‘有其举之,莫敢废者’乎。”又言:“当以僖祖为始祖,如周之后稷,太祖如周之文王,太宗如周之武王,与仁祖之庙,皆万世不祧;仁宗为昭,英宗为穆,与真宗主并藏西夹室;神宗为昭,哲宗为穆,徽宗为昭,钦宗为穆,高宗为昭,孝宗为穆,而高宗之庙,亦万世不祧。若未能然,则奉僖祖居第一室,太祖居第二室,太宗居第三室。太祖、太宗仍共为一世,自真宗以下至於孝宗,凡九世十二室。”贴黄云:“续蒐访得元祐大儒程颐之说,以为太祖以上有僖、顺、翼、宣。先尝以僖祧之矣,介甫议‘以为不当祧,顺以下祧可也’。或难以僖祖无功业。或谓灵芝无根,醴泉无源,物岂有无本而生者,今日天下基本,盖出於此人,安得为无功业?故朝廷复立僖祖庙为得礼。安石所见终是高於世俗之儒。熹窃详颐之议论素与王安石不同,至论此事则深服之,足以见义理人心之所同,固有不约而合者。又司马光、韩维之徒皆是大贤,人所敬信,其议偶不出此,而安石乃以变乱穿凿得罪於公议,故欲坚守二贤之说,并安石所当取者而尽废之,今以程颐之说考之,则是非可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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