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帝即尊位,祠七代为七庙。永初初,追尊皇考(晋陵郡功曹翘,即武帝父。晋陵,本郡)为孝穆皇帝,皇妣赵氏为穆皇后。三年,孝懿萧皇后崩,又祔庙。高祖崩,神主升庙,犹昭穆之序,如魏、晋之制,虚太祖之位。

文帝元嘉初,追尊所生胡婕妤为章皇太后,立庙於太庙西。其後,孝武昭太后、明帝宣太后并祔章太后庙。

齐高帝追尊父为宣皇帝(右军将军承之),母为昭皇后,七庙。(萧子显曰:“晋用王肃之议,以文、景为共代,上至征西,其实六也。寻此意非以兄弟为後,当以立主之义,可容於七室。及杨元后崩,征西之庙不毁,则知不以元后为代数。庙有七室,数盈八主。晋太常贺循立议以後弟不继兄,故代必限七,主无定数。宋台初立五庙,以臧后为代室,就礼而求,亦亲庙四矣。若据伊尹之言,必及七代,则子昭孙穆,不列妇人。若依郑元之说,庙有亲称,妻者言齐,岂或滥享,且閟宫之德,用七非数,开元之祀,晋八无伤。今谓之七庙,而止唯六祀,使受命之君,流光之典不足。若谓太祖齐登;则昭穆之数何继?斯故礼官所宜详也。”)

梁武帝受禅,迁神主於太庙,为三昭三穆,凡六庙。追尊皇考为文皇帝(丹阳尹顺之),皇妣为德皇后。庙号太祖。皇祖以上皆不追尊。拟祖迁於上而太祖之庙不毁,与亲庙为七,皆同一堂,共庭而别室。

陈依梁制,七庙如《礼》。初,文帝入嗣,而皇考始兴昭烈王庙在始兴国,谓之东庙。天嘉中,徙神主祔於梁之小庙,改曰国庙,祭用天子仪。

後魏之先,居於漠北,凿石为祖宗之庙於乌洛侯国西北。

明元帝永兴四年,立太祖道武帝庙於白登山,岁一祭,具太牢,帝亲奉,无常月。又於白登西太祖旧游之处立昭成、献明、太祖庙,常以九月、十月之交,帝亲祭,牲用马、牛、羊。又亲行傽刘之礼。

孝文太和三年六月,亲谒七庙(时群官议曰:“大魏旧事,多不亲谒,今陛下孝诚发中,思亲执祀,谨按旧章,集为亲拜之仪。”制可)。

十五年四月,改营太庙。诏曰:“祖有功,宗有德,後者不得擅祖宗之名,居二祧之庙。今述遵先志,宜制祖宗之号。烈祖有创业之功,代祖有开拓之德,宜为祖宗,百代不迁。而远祖平文功未多於昭成,然庙号为太祖;道武建业之勋,高於平文,庙号为烈祖,比校校德,似为未允。朕今奉遵道武为太祖,显祖为二祧,馀皆以次而迁。平文既迁,庙唯有六,如今七庙,一则无主。唯当朕躬此事,亦臣子所难言。朕以不德,忝承洪绪,若宗庙之灵,获全首领以没於地,为昭穆之次,心愿毕矣。必不可先设,可垂文示後(司空长乐王穆亮等奏言“升平之会,事在於今。推功考德,实如明旨。但七庙之祀,备行日久,无宜阙一,虚有所待。臣等愚谓,依先尊祀,可垂文示後。理衷如此,不敢进言。”)。”八月,诏郡国有时果可荐者,并送京师,以供庙享。其白登、崞山、鸡鸣山庙,唯遣有司行事。十一月,释禫祭太和庙。帝衮冕,与祭者朝服。丁卯,迁庙之神主於太庙,百官陪从。奉神主於斋车,至新庙。有司升神主於太庙,诸侯王牧守,蕃附等各以其职来祭。十六年十月诏:“先王制礼,经纶万代。白登庙者,有为而兴,昭穆不次。太祖有三层之宇,巳降无方丈之室。又常用季秋,躬驾虔祀。今授衣之月,享祭明堂;立冬之始,奉烝太庙。若复斋白登,便为一月再驾。缅详二理,谓宜省一。可废东山之祀,成此二享之敬。可敕有司,但命内典神者,摄行祭事。献明、道武各有庙称,可具依旧式。”自太宗诸帝,昔无殿宇,因停之。

十九年,迁都洛邑。二月,诏曰:“太和庙已就,神仪灵主,宜时奉宁。可克五月,奉迁於庙。其出金墉之仪,一准出代都太和之式。入新庙之典,可依近至金墉之轨。其威仪卤簿,如出代庙。百官奉迁,宜可省之。但令朝官四品以上,侍官五品以上宗室奉迎。”

北齐文宣帝受禅,置六庙。献武以下不毁,以上则递毁,并同庙而别室。既而迁神主於太庙,文襄、文宣并太祖之子。文宣初疑其昭穆之次,欲别立庙,众议不同,至二年秋,始祠太庙。五祭同梁制。

後周闵帝受禅而告宗庙,追尊皇祖为德皇帝(名肱,生泰),父文王为文皇帝,庙号太祖(太师、周国公,名泰)。拟祖以上三庙递迁,至太祖不毁,其下相承置二穆为五焉。明帝崩,庙号代宗。武帝崩,庙号高祖。并为祧庙不毁。

隋文帝受命,遣兼太保宇文善奉策诣同州,告皇考桓王庙,兼用女巫,同家人礼。追尊号为武元皇帝(大司空,名忠),皇妣为元明皇后,迎神归於京师。改立左宗庙。未言始祖,又无受命之祧。自高祖以下,置四亲庙,同殿异室。一、皇高祖太原府君庙,二、皇曾祖康王庙,三、皇祖献王庙,四、皇考太祖武元皇帝庙。拟祖迁於上,而太祖之庙不毁。

炀帝立七庙,太祖、高祖各一殿,准周文、武二祧与始祖为三,馀并分室而祭。始及祧之外,从迭毁之法(时礼部侍郎许善心等议:“按周制自太祖以下,各别立庙,至於禘祫,皆食於太祖。是以前汉亦随处而立。後汉光武新平寇乱,务从省约,乃总立一堂,而群主异室。自此以来,因循不变,请立七庙。”诏可),既营洛邑,後,有司奏请於东京建立宗庙。帝谓秘书监柳{功言}曰:“今始祖及二祧巳具,令後子孙处何所?”又下诏准议别立高祖之庙,属有行役,复寝。

唐高祖武德元年,追尊高祖曰宣简公,曾祖曰懿王,祖曰景皇帝,考曰元皇帝,立四庙於长安通义里,备法驾迎四世,祔於太庙。

太宗贞观九年,高祖崩,增修太庙。中书侍郎岑文本议曰:“祖郑元者则陈四庙之制,述王肃者则引七庙之文,贵贱混而莫辨,是非纷而不定。《春秋榖梁传》及《礼记》、《王制》、《祭法》、《礼器》、《孔子家语》并云:‘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尚书·咸有一德》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至於孙卿、孔安国、刘歆、班彪父子、孔昆、虞喜、干宝之徒,商较今古,咸以为然。故其文曰:‘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是以晋、宋、齐、梁,皆依斯义,立亲庙六,岂有国之茂典,不刊之休烈乎?然若使违群经之正说,从累代之疑议,背子雍之笃论,遵康成之旧学,则天子之礼,下逼於人臣,诸侯之制,上僭於王者,非所谓尊卑有序,名位不同者也。臣等参详,请依晋、宋故事,立亲庙六,其祖宗之制,式遵旧典。”制从之。於是增修太庙,始崇弘农府君及高祖神主,并旧四室为六室。

太宗崩,迁弘农府君神主於夹室,太宗神主祔太庙。

初,有司请依典礼,上欲留神主於内寝,旦夕申如在之敬。有诏停祔庙。英国公李勣等请曰:“窃以祖功宗德,帝王之明典,武穆文昭,严配之洪训,爱敬之至,率由兹道。礼有节文,事经列圣,苟违斯义,家国贻耻。况逾月之外,须申大祫,下管登歌,发扬雅颂,郊天配帝,光华勋烈,如停祔礼,诸美咸弃。伏愿取法前王,垂训翼子。”乃许焉。

高宗崩,神主祔太庙,又迁宣皇帝神主於夹室。

武太后垂拱四年,於东都立高祖、太宗、高宗三庙,四时享祀,如京庙之制。别立崇先庙以享武氏祖考。

武氏革命称帝,改唐西京太庙为享德庙,四时惟享高祖以下三室,馀四室闭其门,废享祀之礼。又於东都改制太庙为七室,祔武氏七代神主。又改西京崇先庙为崇尊庙,其享祀如太庙之仪。

中宗神龙元年,改享德庙依旧为京太庙,迁武氏七庙於西京崇尊庙。东都太庙以景皇帝为太祖,庙崇六室。

时太常博士张齐贤建议曰:“始封之君,谓之太祖。太祖之庙,百代不迁。商之元王,周之后稷是也。但商自元王以後,十有四代,至汤而有天下。周自后稷以後,十有七代,至武王而有天下。其间代数既远,迁庙亲皆出太祖之後,故得合食有序,尊卑不差。其後汉高受命,无始封祖,即以高祖皇帝为太祖。魏武创业,文帝受命,亦以武帝为太祖。晋宣创业,武帝受命,亦以宣帝为太祖。宇文以文皇帝为太祖,隋室以武元皇帝为太祖。国家景皇帝始封唐公,实为太祖。中间代数既近,列在三昭三穆之内,故皇家太庙,唯有六室。其弘农府君、宣、光二帝,尊於太祖,亲尽则迁,不在昭穆合食之数。”奉敕:‘七室以下,依旧号尊崇。’续又奉敕:‘既立七庙,须尊崇始祖,速令详定’者。伏寻礼经,始祖即太祖,太祖之外,更无始祖。後周太祖之外,以周文王为始祖,不合礼经。或有引《白虎通义》云‘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太祖、武王为太宗’,及郑元注《诗雍》序云‘太祖谓文王’以为说者。其义不然。何者?彼以《礼》‘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周人祖文王而宗武王’,以谓文王为太祖耳,非祫祭群主合食之太祖。今议者或有欲立凉武昭王为始祖者,殊为不可。何者?昔在商、周、稷、卨始封,汤、武之兴,祚由稷、卨,故以为太祖,即皇家之景帝是也。凉武昭王勋业未广,後主失守,国土不传,景皇始封,实本明命。今乃舍封唐之盛烈,崇西凉之远构,求之前古,实乖典礼。魏氏不以曹参为太祖,晋氏不以殷王卬为太祖,宋氏不以楚元王为太祖,齐、梁不以萧何为太祖,陈、隋不以胡公、杨震为太祖,则皇家安可以凉武昭王为太祖乎?汉之东京,大议郊祀,多以周郊后稷,汉当郊尧。唯杜林议独以为‘周室之兴,祚由后稷汉业特起,功不缘尧。祖宗故事,所宜因循’。竟从林议。又《传》称‘欲知天上事问长人’,以其近之。武德、贞观之时,去凉武昭王,盖亦近於今矣。当时不立者,不可立故也。今既年代浸远,方复立之,实恐景皇失职而震怒,武昭虚位而不答,非社稷之福也。请准敕加太庙为七室,享宣皇帝以备七代,其始祖不合别有尊崇。太常博士刘承庆议曰:“夫太祖以功建,昭穆以亲崇,有功百代而不迁,亲尽七叶而当毁。或以太祖代浅,庙数非备,更於昭穆之上,远立合迁之君,曲从七庙之文,深乖迭毁之制。景皇帝濬德基唐,代数犹近,号虽崇於太祖,亲尚烈於昭穆,且临六室之位,未申七代之尊。是知太庙当六,未合有七。故先朝唯有宣、光、景、元、神尧、文武六代亲庙。太帝登遐,神主升祔於庙室,以宣皇帝代数当满,准礼复迁。今止有光皇帝以下六代亲庙,非是天子之庙数不当有七,本由太祖有远近之异,故初建有多少之殊。宣皇既非始祖,又庙无祖宗之号,亲尽既迁,其庙不合重立。恐违《王制》之文,不合先朝之旨。光崇六室,不亏古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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