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来朝野杂记》曰:“自元丰分南北郊,至政和乃克行之。建炎二年,上祀圜丘,独祭上帝而配以太祖,用元丰礼也。绍兴十三年郊祀,始设大神、大示及太祖、大宗配位,自天地至从祀百神凡七百七十有一,盖元祐礼云。”

孝宗隆兴二年,诏:“今岁冬至日当郊见上帝,可令有司除事神仪物、诸军赏给依旧制外,其乘舆服御及中外之费,并从省约。”

太常少卿洪适言:“陛下盛德重华,度越古昔,初讲郊禋之礼,宜进胙慈闱,并受帝祉。乞下有司草具仪注进呈。”从之。

礼部、太常寺具上仪注:郊祀献礼毕,皇帝将诣饮福位次,赞者引光禄卿诣南壝门外幕次,易常服;次帅执事者入诣进胙幄内,以所进胙设於腰舆匣内。胙以牛腥体肩三、臂二、臑二。次辇官擎腰舆进行,光禄卿从至端诚殿上,以腰舆随地之宜置定,辇官权於殿下立。光禄卿以胙授进胙官,进胙官受讫,光禄卿以下先退。次进胙官帅捧擎人擎腰舆入诣斋殿前,以腰舆望德寿宫设定,执事内侍铺设褥位於其後以俟。皇帝还斋殿,服履袍讫,内侍官前导,诣褥位。执事内侍启匣盖,内侍官奏请皇帝稍前躬视讫,复位。执事内侍封锁匣讫,奏“请拜”,皇帝再拜讫,掌表内侍以表投进胙官,进胙官受表讫,皇帝还斋殿。次进胙官帅捧擎人擎腰舆以出,至端诚殿上权置定,辇官升殿,捧擎降殿进行,亲从官援卫至泰禋门外,进胙官骑从至德寿宫门外,进胙官下马後,从以入,至殿下置定,以表并胙授德寿宫提举官供进讫,进胙官以下乃退。自後遇郊,并如上仪。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隆兴二年,孝宗初行大礼,时汤庆公思退为左相,上问:“郊於明堂之费如何?”户部尚书韩仲通曰:“郊之费倍於明堂。”侍郎钱靖礼言:“不过增二十万。若从祖宗故事,一切从俭,自宜大有减省。”上以为然,乃诏除赏军、事神外,并从省约。其秋,金虏入寇,遂用明年正月辛亥朔旦行之。上自宫徂郊,乘玉辂,用卤簿之半,礼毕,乘平辇而归。乾道三年再郊,始复备五辂,归用大安辇焉。

光宗绍兴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亲郊於圜坛。为值雨,望祭殿行礼。风雨大至,上震惧,始感疾。

宁宗嘉泰三年,秘书省言:“看详福州进士张容图缴进《南郊辨驳册》内太子、庶子之星,以为皇储未庆,理宜加祀;并宋星乃国朝受命之符,兴王之地,及感生帝本朝系火德,尤宜尊崇,乞并特加祀於圜丘。容图所陈数事,实关国体,辞理可采,乞下礼、寺施行。”从之。

五年,臣僚言:“伏睹郊禋在即,陛下祗奉神示,其纯诚固有以昭格矣,而躬行盛德,又自足以上当天心,不惟致敬於练日告虔之时也。然臣以为一人致其精一於上,必百官有司骏奔无射而不匮於下,斯可以咸助圣德,而潜通於聈冥,自然神示降格,而福禄之来下也。《周颂》有曰:‘济济多士,秉文之德,对越在天。’《春秋传》曰:‘有司一人不备其职,不可以祭。祭者,荐其敬也,荐其美也。’臣请得而详陈之。‘商人尚声,臭味未成,涤荡其声,乐三阕然後出迎牲。声音之号,所以诏告於天地之间也。’此祭宗庙之文也。而周家祀天祭地,奏黄锺、歌大吕,奏太蔟、歌应锺,其为昭告於天地之间则一也。乐工、瞽师,盖声音之所自出。今登歌之乐列於坛上,簉於上龛,盖上帝、地祗、太祖、太宗并侑之侧也;而宫架之乐,列於午阶之下,则百神之所同听也。夫乐莫尚於和平,以平时群祀言之,丝竹管弦,类有断阕,未知今复何以戛击、搏拊?鼓吹、佾舞之工盖数百人,窭人贱工安能蠲洁,而无请系名之人,亦与其间,垢秽扰杂,殆不可辨,此不可不严者一也。‘周人尚臭,灌用郁鬯,臭阴达於渊泉,灌以圭璋,用玉气也,既灌然後迎牲;萧合黍稷,臭阳达於墙屋,故既奠然後焫萧合膻芗’。此祭宗庙之文也。而《大雅》所言‘卬盛于豆,于豆于登,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胡臭亶时。’毛氏曰:‘木曰豆,瓦曰登。豆荐菹醢也,登,大羹也。’其求乎神之义则一也。今自圆坛之上暨於层龛之相承,位列甚众,所谓笾、豆、簠、簋、登、鉶、樽、俎之实,内惟牲牢至期宰击,馀如膴、鲍鱼、鱐与夫兔、雁、螷、蚳之醢,麋、麋之臡,其类甚不一也,皆各司之所豫造也。饵、餈、酏、糁、黍、稷、稻、梁之食,芹、筍之菹,亦不一也,则皆神厨至期之所造也。窃闻豫造者先後迟速或不能指措日分,至有色恶、臭恶之虑,而先期呈馔之时,或两辰浃,无乃太早,而所供之物或不可用,如醢、臡之属,覆之瓦瓿,无复再察。其可改换者,未见仓卒而无复可察者,不可得而措手矣。盖呈馔出於一时顷刻之间,而豫造之司吏卒,习於卤莽之表,而有司掌之者,不过一巡视之而已。百司狃於文具,至於事神,亦复无忌,以至酒齐之设,凡有数等,京尹之司不过委之右选趋走之人,其为醇醨既不可品尝,其不中度者甚多也。气臭之不严如此,岂复有馨香之上达也哉?矧又有最甚者,名为供官,殆百馀人。祭之日,凡笾、豆、簠、簋、登、鉶、樽、俎之属,涤濯者此曹也;笾、豆、簠、簋、登、鉶、樽、俎之实,铺设者亦此曹也。涤濯固已卤莽,而夜半设实於器,皆其手所敷顿,岂但蕡{艹橑}乾物之类,而醢、臡、饵、酏、腥、熟、酒、齐之属亦皆出於其手之所置。窃闻此曹系籍奉常,平时所给微甚,篮缕垢秽,殆不可近,而况执事之夕,又复无所止宿,半夜而兴,靧面濯手皆所不及也。仅有漫漶之服,以蒙其外,而可使之供祭实乎?至若赞引之人亦百馀辈,进退於神位、仪物之间,上焉则切近於至尊,次焉则随逐於礼官,平时亦皆供官之类耳。以垢汙之人,而蒙之以漫漶之服,是皆不可进退於神位、仪物之间者也。此不可不严者二也。昔鲁人之祭也,日不足,继之以烛,虽有疆力之容,肃敬之心,皆倦怠矣。有司跛倚,则为不敬之大。今圆坛一龛之位,通二龛、三龛至壝垺之内外,为位者八百。分献之官,赞礼之人,不能审候坛上疾徐之节,但欲速於竣事。献官既多,而礼生率常抽差六部寺、监、帅、漕之贴吏为之,既不闲习於礼,而赞引捷给献官跪拜俯兴酌奠皆不及於礼,端行无有,而并行如奔,其为怠慢甚矣。此不可不严者三也。夫三说如此,正合汲汲求所以整齐之。臣愚以为天下之事,一则治,散则偷,久则专,暂则忽。今郊禋大礼,其百司所供之物、所造之物,各有攸司,固不可不分任之也,而提纲总要,当出於一。不然,则禁之徒峻,察之徒苛,而下之便文逃责,终不可得而究也。奉常为九卿之长,盖统摄齐一之所自出,况今郊禋大礼,实又奉常之所掌乎!臣前所陈登歌、宫架之工,奉常固自有籍矣,其有请者若千人而尚不足用,则未免以无请寄名者足之。今名为色长者,当考见丝竹管弦有无断阙,速行修补,仍必拘集群工,洗沐浣濯,存其衣装之可者,其有不整之人,责限令其措办可也。今虽有浣濯之令,而莫之遵奉也。若其供官、赞引之人,垢弊已甚,又非乐工之比。乞从御史台行下奉常,於一行人点名之外,更加逐一检察,合用若干人,除其间稍可备数之人,自馀垢弊已甚,必不可责其自办者,令奉常具申朝廷,行下外祗备库,将先来检计退下漫漶旧弊之物,置造衲衣,一褐一袴,先期发下。奉常见名责领,色长至期尽去其垢弊之衣,而外袭之以法服,表里咸洁,可以执事於笾、豆、簠、簋、登、鉶、樽、俎之间,而亲近於崇严清肃之地矣。若夫一行合千等人,名数猥众,乞下临安府,令於便近慈雲等处关报居民,洒扫为备;先期一夕,令执色之人,分就民居止宿,夜半而兴,各靧面濯手,整束衣服,以趋祭所。仍周环坛下,约每十数步为置一盥帨,俾供官、礼生等人必先盥帨而後升坛。所是半夜铺设,亦乞於分献官差劄内就令分头躬亲同供官逐位铺设,务令极其严洁,一一如法。所是神厨,虽已差官监造,亦必奉常讥察之。仍乞下临安府大礼酒库,专差文官监造,而豫造之厨从,所司亟拨人员,径过奉常躬亲监造可也。虽然,今奉常之官,朝廷分遗专一周旋检察,如升歌、宫架之工,豫造、近造之厨,府属所造之齐,供官赞引之役,察之必周,令之必严,皆归於奉常,而不至於散漫苟且而无及於事也。彼分献、赞引之人,必令详缓如礼,亦从御史台行下约束。夫以郊禋大礼,窃闻钜费至数百万,而四方之犒费不与焉,皆非切於事神也,而声音气臭之用,莫严於圆坛一处耳。若夫先二日之朝献,先一日之朝飨,其声音气臭之用,则同出乎此也。臣前所陈,弊害非一,此而不严,则钜费数百万,皆所谓‘不揣其本,而齐其末’也。臣观士庶之家,或延缁黄设祷祠,主人斋戒於家,而僮仆莫不知惧於下,庖厨者屏气不息,守护者呵禁甚虔。仰惟万乘之尊,郊禋大礼,赫临在下,陛下严恭寅畏,无一息之少间,而又临之以五使之重,兢兢谨饬,而百官有司顾循习旧弊,不能凛然上承九重之意,其可不亟正之,以对越天地、祖宗之威灵!”从之。

太祖在位十七年,南郊四(乾德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开宝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九年四月三日)。

太宗在位二十二年,南郊五(太平兴国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六年十一月十七日,至道二年正月十日,雍熙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淳化四年正月二日)。

真宗在位二十五年,南郊五(咸平二年十一月七日,五年十一月十一日,景德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天禧元年正月十一日,三年十一月十九日),东郊一(大中祥符七年二月十六日)。

仁宗在位四十一年,南郊九(天圣二年十一月十三日,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八年十一月十九日,景祐二年十一月十四日,宝元元年十月十八日,庆历元年十一月二十日,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皇祐五年十一月四日)。

英宗在位四年,南郊一(治平二年十一月十六日)。

神宗在位十八年,南郊四(熙宁元年十一月十八日,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十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元丰六年十一月五日)。

哲宗在位十五年,南郊二(元祐七年十一月十四日,元符元年十一月二十日)。

徽宗在位二十五年,南郊八(建中靖国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大观四年十一月三日,崇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政和三年十一月六日,六年十一月十日,宣和元年十一月十三日,四年十一月十五日,七年十一月十九日)。

高宗在位三十六年,南郊七(建炎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绍兴十三年十一月八日,十六年十一月十日,十九年十一月十四日,二十二年十一月十八日,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九日,二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孝宗在位二十八年,南郊六(乾道元年正月一日,三年十一月二日,六年十一月六日,九年十一月九日,淳熙三年十一月十二日,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光宗在位五年,南郊一(绍熙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宁宗在位三十年,南郊三(庆元三年十一月五日,嘉泰二年十一月十一日,嘉定五年十一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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