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祖开平二年十一月,自东京赴洛都行郊天礼,自石桥备仪仗至郊坛。

三年正月,以河南尹张宗奭为南郊大礼使(故事,皆以宰相为之,今用河南尹充,非常例也)。

周太祖广顺三年九月,太常礼院奏:“准敕定郊庙制度,洛阳郊坛在城南七里丙巳之地,圜丘四成,各高八尺一寸,下广二十丈,再成广十五丈,三成广十丈,四成广五丈。十有二陛,每节十二等。燎坛在泰坛之丙地,方一丈,高一丈二尺,开上南出户,方六尺。请下所司修奉。”从之(时周太祖将拜南郊,故修奉之)。

梁太祖南郊二(开平三年正月二十四日,其年十一月二日)。

後唐庄宗南郊一(同光二年二月一日)。

明宗南郊一(长兴元年二月二十一日)。

周太祖南郊一(显德元年正月一日)。

宋初,因唐旧制,每岁冬至圜丘,正月上辛祈榖,孟夏雩祀,季秋大享,凡四祭昊天上帝。亲祀则并皇地祇位。作坛於国城之南薰门外,依古制四成,十二陛,三壝。设燎坛於内坛之外丙地,高一丈二尺。又设皇帝更衣大次於坛外东壝东门之内道北,南向。

太祖皇帝乾德元年十一月甲子,亲郊,奉宣祖配,大赦改元。

先是,诏以冬至有事南郊,有司言:“冬至乃十一月晦前一日,皇帝始郊,不应近晦。”乃改用十六日甲子。太常博士和岘言:“祭不欲数。今十一月十六日亲祀南郊,请权停二十七日南至之祀。”从之。十三日,上宿斋於崇元殿,翌日,服通天冠、绛纱袍,执镇圭,乘玉辂,由明德门出,群臣夹侍,卤簿前导,赴太庙。五鼓,朝享礼毕。质明,乘辂赴南郊,斋於帷宫。上初诣太庙,乘玉辂,左谏议大夫崔颂摄太仆,上问仪仗名物甚悉,颂应对详敏,上大悦。十六日,服衮冕,执圭,合祭天地於圜丘,以皇弟开封尹光义为亚献,兴元尹光美为终献。将升坛,有司具黄褥为道,上曰:“朕洁诚事天,不必如此。”命彻之。还宫,将驾金辂,顾左右曰:“於典故可乘辇否?”对以无害,乃乘辇。壬申,以南郊礼成,大宴广政殿,号曰“饮福”。自是为例。

五代以来,宰相为大礼使,太常卿为礼仪使,御史中丞为仪仗使,兵部尚书为卤簿使,京府尹为桥道顿递使。宋制,大礼、顿递如旧,而大礼使或以亲王为之,又专以翰林学士为礼仪使,其仪仗、卤簿使或以他官充(是年,司徒兼侍中范质为南郊大礼使,翰林学士承旨、礼部尚书陶榖礼仪使,刑部尚书张昭卤簿使,御史中丞刘温叟仪仗使,皇弟开封尹光义桥道顿递使)。太平兴国元年,始铸五使印。

石林叶氏曰:“南郊五使,唐制甚详。考於《会要》,才见长庆後有以太常卿为礼仪使,御史中丞为大礼使尔,不知礼仪、大礼何以为别也?其以宰相为大礼使,礼部尚书为礼仪使,御史中丞为仪仗使,兵部尚书为卤簿使,开封尹为桥道使者,盖後唐之制,故本朝用之,但改太常卿为礼仪使尔。太常卿既不常置,而中丞、兵部官或阙,则例以学士及他曹尚书、侍郎代之。大礼掌赞相,卤簿掌仪卫,桥道掌顿递,礼仪掌礼物仪仗,无正所治事,但督察百司不如礼者而已。真宗东封西郊,尝专用辅臣,天禧後罢。至元符初,始召并用执政,遂著为令。”

《长编通考》曰:“恭考太祖南郊凡四,自後宿斋、朝享、仪礼、降赦率如初,惟开宝四年,始用绣衣卤簿。先是,大驾卤簿衣服、旗帜止以五采绘画。至是,尽易以绣。九年,以江表底定,方内大同,用申报谢,乃幸西京,以四月有事於南郊。先是,霖雨弥旬。及赴斋宫之日,雲物晴霁,观者如堵,咸相谓曰:‘我辈少逢乱离,不图今日复睹太平天子仪卫。’皆相对感泣。又考卤簿凡四等:大驾、法驾、銮驾、黄麾仗。大驾,郊祀、籍田、荐献玉清昭应景灵宫用之。”

按:梁太祖始建都於汴,然郊坛则在洛都。开平二年十一月南郊,帝自东京至洛都行礼,自石桥备仪仗至郊坛。三年正月,以河南尹张宗奭为南郊大礼使。後唐庄宗同光二年,帝祀南郊。初,梁均王将郊祀於洛阳,闻杨刘陷而止,其仪物具在。至是,张全义请上亟幸洛阳,谒庙毕,即祀南郊。从之。然则梁、唐行郊祀皆在洛阳。国初,始作郊坛於国城南薰门外。开宝九年,诏曰:“定鼎洛邑,我之西都;燔柴泰坛,国之大事。今江表底定,方内大同,祇遹景灵,用申报谢,乃眷西顾,郊兆存焉。将饬驾以时巡,躬展诚於阳位。朕今幸西京,以四月有事於南郊,宜令有司各扬所职。”以是观之,艺祖亲郊凡四,独是岁行之於洛阳。然凡郊必以阳至之月,独是岁以四月,乃是行大雩之礼,盖本非彝典。帝以洛都元有郊兆,是年又有欲徙都於洛之意,故因西幸而特行其礼云。

太宗太平兴国三年十一月丙申,郊,奉太祖配。

国初以来,南郊四祭及感生帝、皇地祇、神州凡七祭,并以四祖迭配。而太祖亲郊者四,并以宣祖配。上即位,以宣祖、太祖更配。是年,合祭天地,始奉太祖升侑焉。雍熙元年,郊,扈蒙定礼,奏言:“《经》曰:‘严父莫大於配天。’请以宣祖配天,太祖配上帝。”乃用其议,识者非之。淳化四年,礼仪使苏易简上言:“按:唐永徽中,以高祖、太宗同配上帝。欲望亲祀郊丘,奉宣祖、太祖同配;共常祀孟春祈榖、孟冬神州、季秋大享,以宣祖崇配;冬至圜丘、夏至北郊、孟夏雩祀,以太祖崇配。”从之。

淳化三年,礼仪使言:“皇帝亲郊,故事,在京并去圜丘十里内神祠及所过桥道,并差官致祭,而独遗太社、太稷、文宣、武成王等庙。今请事出宫前一日,遣官致祭。”从之。

至道三年十一月,时真宗已即位,有司上言:“冬至祀圜丘、孟夏雩祀、夏至祭方丘,请奉太宗配;上辛祈榖、季秋大享明堂,奉太祖配;上辛祀感生帝、孟冬祀神州地祇,奉宣祖配;其亲郊圜丘,奉太祖、太宗并配。”诏可。

大中祥符四年,职方员外郎、判太常礼院孙奭言:“准礼,冬至祀圜丘,有司摄事,以天神六百九十位从祀。今惟有五方上帝及五人神十七位,天皇大帝以下并不设位。且太昊、勾芒惟孟夏雩祀、季秋大享及之,今乃祀於冬至,恐未叶宜。”诏两制及崇文院详定。翰林学士晃迥等言:“按《开宝通礼》:圜丘,有司摄事,祀昊天、配帝、五方帝、日月、五星、中外官、众星、总六百八十七位;雩祀、大享,昊天、配帝、五天帝、五人帝、五官、总十七位;方丘,祭皇地祇、配帝、神州、岳镇、海渎七十一位。今司天监所设圜丘、雩祀、明堂、方丘并十七位,即是方丘有岳、渎从祀,圜丘无星辰,而反以人帝从祀。参详故事,实为阙典。望如奭所请,以《通礼》神位为定。其有增益者,如後敕。”奏可。

景德三年,崇文院检讨陈彭年言:“《礼记·月令》,正月天子以元日祈榖於上帝。注云:‘为上辛祈榖,郊祀昊天上帝。’又《春秋传》曰:‘启蛰而郊,郊而後耕。’盖春气初至,农事方兴,郊祀昊天,以祈嘉榖,故当在建寅之月,迎春之後矣。自晋泰始二年,始用上辛,不择立春之先後。齐永明元年,立春前郊,议者欲迁日,王俭启云:‘宋景平元年、元嘉六年,并立春前郊。’遂不迁日。其後吴操之又云:‘应在立春後。’然则左氏所记启蛰而郊,乃三代彝章,百王不易。王俭所启郊在春前,乃後世变礼,经籍无闻。载详《月令》正月元日祈榖,则明在正月之辛;左氏‘启蛰而郊,郊而後耕’,则明在立春之後。参较其义,焕然无疑。来年正月十日立春,三日上辛祈榖,斯则袭王俭之末议,违左氏之明文,礼有未安,事当复古。”

乾兴元年,真宗崩,诏礼官定迁郊祀配帝,乃请:“孟春上辛祈榖、孟冬祭神州地祇,以太祖配;孟夏雩祀、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祭皇地祇,以太宗崇配;上辛祀感生帝,以宣祖配;季秋大享明堂,以真宗崇配;皇帝亲祀郊丘,以太祖、太宗崇配。”奏可。

故事,三岁一亲郊,不郊辄代以他礼,庆赏与郊同,而五使皆辅臣,不以官之高下。天圣二年,翰林学士领仪仗,御史中丞领卤簿,始用官次。

天圣五年十一月癸丑,郊,以翰林学士宋绶摄太仆,陪玉辂。上问仪物典故,绶占对辨给,因使绶集群官撰集《天圣卤簿图记》上之。礼仪使请郊後诣玉清昭应、景灵宫。诏郊前享景灵,近臣奏告;玉清昭应择日恭谢。大礼使王曾请节庙乐,帝曰:“三年一享,不敢惮劳也。”三献终,增礼生七人,各引本宝,太祝升殿彻豆。三日,又斋长春殿,谢玉清昭应宫。“)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