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定郊禋之乐,以“雅”为称,取《诗序》“雅者正也”之义。《後雅》,三曲,四言(取《礼记》:“司徒论选士,升之学,曰俊士。”二郊用)。《皇雅》,三曲,五言(取《诗》:“皇矣上帝,临下有赫。”二郊、太庙同用)。《涤雅》,一曲,四言(取“帝牛在涤三月。”牷出入用)。《牷雅》一曲,四言(荐毛血用)。《诚雅》一曲,三言(取至诚感神义,南郊降神用)。又《诚雅》,一曲,四言(送神用)。《献雅》,一曲,四言(饮福用)。《禋雅》,一曲,四言(就燎用)。其辞并沈约所制。普通中,荐蔬无牲牢,遂省《涤》、《牷雅》云。
陈武帝永定元年受禅,修圜丘(坛高二丈二尺五寸,广十丈)柴燎告天。明年,因以正月上辛,有事南郊,以皇考德皇帝配,除十二辰、风伯、雨师及五帝位(太常卿许通奏曰:“按《周礼》以血祭祭社稷五祀。郑元云:‘阴祀自血起,贵气臭也。五祀,五官之神也。’五神主五行,隶於地,故与埋沈疈辜同为阴祀。既非禋柴,无关阳祭。故何休云:‘周爵五等者,法地有五行也。’五神位在北郊,圜丘不宜重设。又按以槱燎祀风伯、雨师,郑众云:‘风伯箕,雨师毕,皆星也。’今南郊祭箕、毕,复祭风伯、雨师,恐乖祀典。”制并依。疈音普逼反,槱音羊九反),间岁而祀。文帝天嘉中,改以高祖配,复三献之礼(许通曰:“按《周礼·司樽彝》云,三献施於宗祧。郑元注:‘一献施於小祀。’今用小祀之礼施於大神大帝,为不通矣。”从之)。宣帝即位,以郊坛卑下,更增广之(祠部郎王元规议曰:“古圜方二丘并因见有,本无高广之数。後代随事迁都,有筑建丈尺之仪。但五帝、三王不相沿袭,今增南郊上径十二丈,则天大数;下径十八丈,取三分益一;高二丈七尺,取三倍九尺之堂。”)。
後魏道武皇帝即位二年正月,亲祀上帝於南郊,以始祖神元皇帝配。坛通四陛,壝埒三重,天位在上,南面,神元西面,五帝以下天文从食(五精帝在坛内,四帝各於其方。黄帝在未,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天一、太一、北斗、司中、司命、司禄、司人在中壝内,各因其方。其馀从食者各千馀神,醊在外壝内)。席用藁秸,玉以四珪,幣用束帛牲以黝犢(上帝神元用犢各一五方帝共犢一,日、月等共牛一)。祭毕,燎牲体左於坛东已地(从阳之义)。後冬至,祭上帝於圜丘,牲币并同。天赐二年四月,复祀天於西郊,为方坛,东为二陛,土陛无等。周垣四门,门各依方色为名。置木主七於坛上。牲用白犊、黄驹、白羊各一。祭之日,帝御大驾至郊所,立青门内近南,西面。内朝臣皆位於坛北,外朝臣及夫人、方容咸位於青门外。后率六宫从黑门入,列於青门内近北,并西面。廪牺令掌牲,陈於坛前,女巫执鼓,立於陛东,西面。选帝七族子弟七人,执酒在巫南,西面北上。女巫升坛摇鼓,帝拜,后肃拜,内外百官拜。祀讫,乃杀牲。执酒七人,西向,以酒洒天神主,复拜。如此者三,礼毕而反(後魏道武帝西平姑臧,东下山东,足为雄武之主。其时用事大臣崔浩、李顺、李孝伯等诚皆有才多,是谋猷之士,全少通儒硕学,所以郊祀,帝、后、六宫及女巫预焉,馀制复多参夷礼而违旧章)。自後岁一祭。
明元帝太常三年,立五精帝兆於四郊,远近放五行数,各为方坛四陛,埒壝三重通四门,以太皥等及诸佐配。祭黄帝常以立秋前十八日,馀四帝各以四立日祀之,牲各用牛一。又立春遣有司迎春於东郊,祭用酒脯枣栗,无牲币。
献文帝以西郊旧事,岁增木主,易代则更兆,其事无益於神明,乃革前仪,定置主七,立碑於郊所。
孝文帝太和十二年亲筑圜丘於南郊。
北齐每三年一祭,以正月上辛禘祀昊天上帝於圜丘(坛在国南郊,下广轮二百七十尺,上广轮四十六尺,高四十五尺。三成,成高十五尺,上中二级,四面各一陛,下级方维八陛。周以三壝,去丘五十步。中壝去内壝,外壝去中壝,各二十五步,皆通八门。又为大营於外壝之外,广轮三百七十步,其营堑广丈二尺,深一丈,四面各一门。又为燎坛於中壝外之丙地,广轮三十六尺,高三丈,四面各有阶),以高祖神武帝配,五精帝、天文等从祀(五精帝於中丘,面皆向内。日、月、五星、北斗、二十八宿、司中、司命、司人、司禄、风伯、雨师、灵星於下丘,众星位於内壝中)。礼以苍璧、东帛、苍牲九。皇帝初献,太尉亚献,光禄卿终献。司徒献五帝,司空献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太常丞以下荐众星。後诸儒定礼:圜丘改以冬至祀之,南郊则岁一祀,以正月上辛。为坛於国南(坛广轮三十六尺,高九尺,四面各一阶。为三壝,内壝去坛十五步,中壝、外壝相去如内壝。四面各一门。又为大营於外壝之外,广轮二百七十步。营堑广一丈,深八尺,四门。又为燎坛於中壝丙地,广轮二十七尺,高一尺八寸,四门各一阶)。祀所感帝灵威仰,以高祖神武皇帝配。礼用四珪有邸,币如方色。其上帝、配帝各傕牲一,燎同圜丘。
後周宪章多依周制,正月上辛祀昊天上帝於圜丘(丘三成,成崇丈二尺,深二丈,上径六丈,十有二陛,每等十有二级。圜壝径三百步,内壝半之,在国之阳七里),以其先炎帝神农氏配,五帝、天文并从祀(日、月、内官、中官、外官、众星)。又祀所感帝灵威仰於南郊(於国南五里为方坛,崇丈二尺,广四丈。壝方百二十步,内壝半之),以始祖献侯莫那配。用牲各以方色。皇帝乘苍辂,戴元冕,备大驾而行,从祭者皆苍服。
隋文帝受命再岁冬至日,祀昊天上帝於圜丘(制坛於国南太阳门外道东二里。丘四成,成各高八尺一寸,下成广二十丈,再成广十五丈,三成广十丈,四成广五丈),太祖武元皇帝配(并丘上),五方上帝、天文并从祀(日、月、五星、内官四十二座,次官百三十二座,外官百二十一座,众星三百六十座。五帝、日、月、在丘第二等,北斗、五星、十二辰、河汉、内官在丘第三等,二十八宿、中官在丘第四等,外官在内壝内,众星在内壝外)。上帝、配帝苍犊各一,五帝、日、月方色犊各一,五星在下羊豕各九。孟春上辛,祠感帝赤熛怒於南郊(为坛於国南太阳门外道西一里,去宫十里,高七尺,广四丈),以太祖武元帝配。其礼,四珪有邸,牲用傕犊二。
炀帝大业元年孟春,祀感生帝,改以高祖文帝配,馀并仍旧。十年冬至,祀圜丘,帝不斋於次。诘朝,备法驾至,便行礼。是日,大风,帝独献上帝,三公分献五帝,礼毕,御马疾驱而归。
致堂胡氏曰:“郊之为礼,天子所以对越上帝也。上帝虽无情,而感应之理如响之从声也。若其保佑景命,则将事之时,风雨不作,宇宙澄霁,嘉祥叶气,若顾若答,否则反是。考之方册,自古郊祀而有变异,不得成礼者,惟慕容超与杨广耳。二人旋踵而亡,且受诛戮。然则郊祀而有变异,乃国家灭亡之大徵,《中庸》所谓‘必有妖孽’者,可不深加警戒而重有修省乎(南燕主超祀南郊,有兽如鼠而赤,大如马,来至坛侧。须臾,大风画晦。超惧,大赦)!”
北齐大禘圜丘歌辞‖夕牲,群臣入门,奏《肆夏乐》辞一首。迎神,奏《高明乐》词一首。牲出入,奏《昭夏》辞一首。荐毛血,奏《昭夏》辞一首。进熟,皇帝入门,奏《皇夏辞》一首。皇帝升丘,奏《皇夏辞》一首。皇帝初献,奏《高明乐》辞一首。皇帝奠爵讫,奏《高明乐》、《覆焘之舞》辞一首。皇帝献太祖飨神座,奏《武德之乐》、《昭烈之舞》辞一首。皇帝饮福酒,奏《皇夏之乐》辞一首。送神,降丘南陛,奏《高明乐》辞一首。柴坛既燎,奏《昭夏乐》辞一首。皇帝还便殿,奏《皇夏》辞一首。五郊《迎气乐》辞一首。
周圜丘歌辞‖降神,奏《昭夏》一首。皇帝将入门,奏《皇夏》一首。俎人,奏《昭夏》一首。皇帝升坛,奏《皇夏》一首。皇帝初献,作《雲门之舞》一首。皇帝初献配帝,作《雲门之舞》一首。皇帝初献及献配帝毕,奏登歌一首。皇帝饮福酒,奏《皇夏》一首。严奠,奏《雍乐》一首。帝就望燎位,奏《皇夏》一首。帝就便坐,奏《皇夏》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