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诏吏部流内铨、南曹,门下省,令议成长定格一卷,循资格一卷,制敕一卷,凡二十二道。

止斋陈氏曰:“选人七阶,祖宗朝以考第资历无过犯,或有劳绩者递迁,谓之”循资“。若磨勘应格,自令、录以上(今从政郎)及六考者,皆改著作佐郎,无出身及十考者,改大理寺丞(今宣教郎。旧宣德郎,政和改今名),其有功赏者,减一考。若未该磨勘,循格至支使(今文林郎)及八考者,有出身人改太子中允,馀改太子中舍(今通直郎)。其四色判官(今承直郎)及九考以上者,改秘书丞(今承议郎),无出身人止殿中丞(今奉议郎),十二考以上改太子博士(今奉议郎)。自仁宗始以考第改官者猥多,遂诏用帅守、通判、监司保举,以岁改百员为额。元丰稍镌改官之额,观察判官以上改奉议郎,无出身人改通直郎;掌书记改通直郎,支使以下一例改宣德郎。”

先是,令文:州县官抚育有方,户口增益者,各准见户十分加一分,刺史、县令各进考;若户口耗者,准增户法减一分,降考一等。主司因循例不进考,唯按视缺失,不以轻重,便书下考。至是,有司上言:请以减损户口一分科内,系欠一分以上,并降考一等;如以公事旷违,有制殿罚者,亦降一等。又置县尉,颁《捕贼条》,给以三限,限各二十日。三限内获者,令、尉等第议赏三限不获者,尉罚一月俸,令半之。尉三罚,令四罚,皆殿一选,三殿停官。令、尉与贼斗而能尽获者,赐绯升擢。

六年,诏:“诸州县官今後罢任,具治所廨舍仓库有无坏隳及所增修著为籍,受代则书於考课之文。其损坏不完者殿一选,完葺建置而不烦民力者减一选。凡考第之法,内外选人周一岁为一考,欠日不得成考,三考未替,更周一岁,书为第四考。已书之绩,不得重计。”

太宗太平兴国元年,先是,诸州掾曹及县令、簿、尉皆户部南曹给印纸、历子,俾州郡长吏书其绩用、愆过,秩满有司详视,差其殿最。诏有司申明:其诸州有别给公据者,罢之。继又诏申明:有司批书,凡漏书一事者殿一选,三事降一资;及不得增减功过,阿私罔上,违事者书考之官议罪。

端拱三年,以户部侍郎王沔、度支副使谢泌、秘书丞王仲华,同磨勘京朝官功过;吏部侍郎张宏、户部副使高象先、膳部员外郎范正辞,同磨勘幕职、州县官;枢密院都承旨赵鎔、李著,左赞善大夫魏廷式,同磨勘三班。自是,考绩之司各有条制矣。

四年,磨勘京朝官之司曰审官院,幕职官、县官曰考课院。诏翰林学士钱若水、枢密直学士刘昌言同知审官院事,凡京朝官考较功过,以定任使之升降,皆其职也。又以判流内铨、翰林学士苏易简,虞部员外郎、知制诰王旦等同知考课院。凡常调选人,流内铨主之;奏举及历任有私累者,考课院主之。

按:考课之任,唐则属之吏部,专以考功郎中主之。宋兴之初,祖宗特重其事,故不但委之司存,而特命清望之官同任其事,如五年之命王沔、谢泌之流是也。至是年,始立审官院、考课院,於是专有司存。然所命同知院事者,亦皆名流贵官为之,比唐制为重矣。

真宗咸平四年,旧制,每郊祀推恩,百僚多获序进,谏官孙何等请罢之。至是,诏:“郊祀礼行庆成,止加勋、阶、爵、邑,而命审官院考课朝官殿最,引对迁秩。”京朝官磨勘始此。

景德元年,令诸路转运使辨察所部官吏能否为三等:公勤廉幹、惠及民者为上,幹事而无廉誉、清白而无治声者为次,畏懦贪猥者为下。四年,初令见任京朝官及三年方得磨勘迁官,後又令京朝官在外任满三年当考课考者,附驿上状。

仁宗尤矜怜下吏,以铨法选人有私罪皆未听磨勘,谕近臣凡衙谢弗至与对扬失仪,旧尝论罪,其勿论。其後吏部铨引选人九人,瀛州束鹿縣尉王得説歴官寡過,书考最多而无保任者,帝察其孤寒,特擢为大理寺丞。

天圣时,诏:“自今两地臣僚,非有勋德善状,不得非时进秩;非次罢免者,毋以转官带职为例。两省以上,旧法四年一迁官,今具履历听旨。京朝官磨勘年限,有私罪及历任尝有罪,先以情重轻及勤绩与举者数奏听旨。”

庆历三年,从辅臣范仲淹等所奏,定磨勘保任之法:自朝官至郎中、少卿,须请望官五人保任始得迁。其後御史刘元瑜以为適长奔竞,非所以养士廉耻,乃罢之。

八年,诏近臣言时政,翰林学士张方平言:“祖宗之时,文武官不立磨勘年岁,不为升迁次序。有才用名实之人,或从下位便见超擢;无才用名实之人,有守一官十馀年不改转者。其任监当或知县、通判、知州,有至数任不得迁者。故当时人皆自勉,非有劳效,知不得进。自祥符之後,朝廷之议益循宽大,故令自监当入知县,知县入通判,通判入知州,皆以两任为限;又守官及三年,即例得磨勘。先朝行之,人始知恩,未见有弊。及今岁年深久,习以为常,皆谓本分合得,无贤不肖,莫知所劝。愿陛下稍革此制,其应磨勘叙迁者,必有劳绩可褒,或朝廷持敕择官保任者,即与转迁;如无劳绩,又不因保任者,更增展年考。其保任之法,不当一例,应须选择清望有才识之人,即命举之。如此,则是委执政之臣举清望官,委清望官举亲民官,官有阙员,随员数举之,又足以见圣恩急才爱民之意也。”

至和元年,以贾黯判流内铨。时承平日久,百官职业皆有常宪度,乐於因循,而铨衡徒文书备具而已,黯始欲以风义整救其弊。益州推官桑泽在蜀三年,不知其父死。後代还,举者甚多,应格当迁,方投牒自陈。人皆知其尝丧父,莫肯为作文书。泽知不可,乃去,发丧制服,以不得家问为解。泽既除丧,求磨勘,黯谓:“泽三年不与其父通问,亦有人子之爱於其亲乎?使泽虽非匿丧,犹为不孝也。”言之於朝,泽坐废归田里,不齿终身。晋州推官李亢,初以入钱得官,已而有私罪,默自引去,匿所得官,以白衣应举及第。积十岁,当应勘,乃自首言其初事。黯以为此律所谓罔冒也,奏罢之,夺其劳考。

容斋洪氏《随笔》曰:“国朝尚存唐制考课之法。庆历、皇祐中,黄亚夫庶佐一府三州幕,其集所载考词十四篇,黄司理者曰:‘治许狱岁再周矣,论其罪弃市者五十四,流若徙三百十有四,杖百八十六,皆得其情,无有冤隐不伸。非才也,其孰能?其考可书中。’舞阳尉者曰:‘舞阳大约地广,他盗往往囊橐於其间,居一岁,为窃於强者凡十一。前件官捕得之,其亡者一而已矣。非才焉,固不能。可书中。’法曹刘昭远者曰:‘法者,礼之防也。其用之以当人情为得,刻者为之,则拘而少恩。前件官以通经举进士,始掾於此,若老於为法者,每抱具狱,必傅之经义然後处,故无一不当其情。其考可书中。’他皆类此。不知其制废於何时,今但付之士案吏,据定式书於印纸。比者,又令郡守定县令臧否高下,人亦不知所从出。若使稍复旧贯,似为得宜。虽未必人人尽公得实,然思过半矣。”

嘉祐二年,诏:“文武官旧皆陈乞磨勘,有伤廉节。截自今,岁满令审官、三班院举行之。”

同知谏院司马光言:“自古得贤之盛,莫若唐虞之际,然稷任播种,益主山林,垂为共工,龙作纳言,契敷五教,皋陶明刑,伯夷典礼,后夔典乐,皆各守一官,终身不易。苟使之更来迭去,易地而居,未必能尽善也。今以群臣之材,固非八人之比,乃使之遍居八人之官,远者三年,近者数月,辄以易去,如此而望职事之修,功业之成,必不可得也。非特如是而已,设有勤恪之臣,悉心致力,以治其职,群情未洽,绩效未著,在上者疑之,同列嫉之,在下者怨之。当是时,朝廷或以众言而罚之,则勤恪者无不解体矣。奸邪之臣,衒奇以哗众,养交以市誉,居官未久,声闻四达,蓄患积弊,以遗後人。当是之时,朝廷或以众言而赏之,则奸邪者无不争进矣。所以然者,其失在於国家采名不采实,诛文不诛意。夫以名行赏,则天下饰名以求功;以文行罚,则天下巧文以逃罪矣。”

英宗治平三年,考课院言,知磁州李田再考在劣等,降监淄州盐酒税务。坐考劣降等自田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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