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贡》:兖州,厥贡漆、丝,厥篚织文(织文,锦绣之属,盛之筐篚而贡)。青州,厥贡盐、絺(细葛),海物维错(错,杂也);岱畎丝、枲、铅、松、怪石(畎,谷也。怪石,石似玉),厥篚檿丝(檿,桑蚕丝,中琴瑟弦)。徐州,厥贡惟土五色,泗滨浮磬,淮夷蠙珠暨鱼,厥篚元纤缟(元,黑缯。缟,白缯。纤,细也。明二缯俱细)。扬州,厥贡惟金三品(金、银、铜),瑶、琨(美玉)、蓧、簜(美竹),齿、革、羽毛,惟木,厥篚织贝(织,细苎。贝,水物),厥包橘、柚,锡贡(锡命乃贡,言不常)。荆州,厥贡羽、毛、齿、革,惟金三品,杶、榦、栝、柏(榦,柘也),砺、砥、砮丹(砮,矢镞),惟箘、簵、楛,三邦底贡厥名(箘、簵,美竹。楛,中矢榦。三物皆出雲梦泽傍,三国常致贡之,天下称善),包(橘柚)匦(匣也)菁、茅(菁以为菹,茅以为酒),厥篚元纁、玑、组(此州染元纁色善,故贡之。玑,珠类。组,绶类);九江纳锡大龟。豫州,厥贡漆、枲、絺,紵,厥篚纤纩(纩,细绵),锡贡磬错(治玉曰错)。梁州,厥贡璆、鐵、銀、鏤、砮、磬(璆,玉名;鏤,剛鐡),熊、罴、狐、狸、织皮(贡四兽之皮,织金罽)。雍州,厥贡球、琳、琅玕(球、琳,皆玉名。琅玕,石似珠)。

《周官》:太宰“以九贡致邦国之用,一曰祀贡(牺牲、包茅之属),二曰嫔贡(嫔,故书作”宾“。宾贡,皮帛之属),三曰器贡(宗庙之器),四曰币贡(绣帛),五曰材贡(木材也),六曰货贡(珠贝自然之物),七曰服贡(祭服),八曰斿贡(羽毛),九曰物贡”(九州之外,各以其所贵为贽)。

大行人:“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岁一见,其贡祀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甸服,二岁一见,其贡嫔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男服,三岁一见,其贡器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采服,四岁一见,其贡服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卫服,五岁一见,其贡材物(材物,八材也)。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要服,六岁一见,其贡货物。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各以其所贵宝为贽。”(若犬戎献白狼、白鹿是也)

汉高帝十一年,诏诸侯王、通侯常以十月朝献,及郡各以人口数率,人岁六十三钱,以给献费。(诏见《丁赋门》)

文帝後六年,大旱蝗,令诸侯毋入贡,弛山泽。

时有献千里马者,诏曰:“鸾旗在前,属车在後,吉行日五十里,师行日三十里,朕乘千里马,独先安之?”於是还马,与道里费。

元帝初元五年,罢齐三服官(齐国旧有三服之官,春献冠帻縰为首服,纨素为冬服,轻绡为夏服)。

东汉世祖建武十三年,诏曰:“往年已敕郡国,异味不得有献御,今犹未止,非徒有豫养导泽之劳,至乃烦扰道上,疲费过所。其令官勿复受。明敕下以远方口实所以荐宗庙者,自如旧制。”

异国有献名马者,日行千里,又进宝剑,价兼百金。诏以马驾鼓车,剑赐骑士。

野王岁献甘醪、膏饧,每辄扰人,吏以为市。樊儵临终,奏乞罢之,明帝从之。

明帝永平十一年,漅湖出黄金,庐江太守取以献。

章帝建初二年,诏齐相省冰绮、方空縠、吹纶絮(旧齐有三服官,今省)。

和帝诏太官勿受远国珍羞。

旧南海献龙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候,奔腾险阻,死者继路。时临武长汝南唐羌,县接南海,乃上书陈状。诏曰:“远国珍羞,本以奉宗庙,苟有伤害,岂爱民之本!其敕太官勿复受献。”

安帝永初五年,诏省减郡国贡献太官口食。

和熹邓后诏蜀、汉釦器凡带佩刀并不复调(釦音口,以金银缘器也)。

顺帝永建四年,诏曰:“海内颇有灾异,朝廷修政,太官减膳,珍玩不御。而桂阳太守文砻,不惟竭忠宣畅本朝,而远献大珠,以求幸媚,今封还之。”

晋武帝时,太医司马程据献雉头裘,帝焚之於殿前,乃敕内外敢有献奇技异服者罪之。

隋炀帝龙舟幸江都,所过州县,五百里外皆令献食,多者一州至百辇,极水陆珍奇,後宫厌饫,将发之际,多弃埋之。帝至江都,江淮郡官谒见者,专问礼饷丰薄,丰则超迁丞、守,薄则率从停解。江都郡丞王世充献铜镜屏风,迁通守;历阳郡丞赵元楷献异味,迁江都郡丞。由是郡县竞务刻剥,以充贡献。民外为盗贼所掠,内为郡县所赋,生计无遗。

唐制:州府岁市土所出以为贡,其价视绢之上下,无过五十匹。异物、滋味、名马、鹰犬,非有诏不献。有加配则以代租赋。

中宗时,大臣初拜官,献食天子,名曰“烧尾”,苏瓌独不进,及侍宴,宗晋卿嘲之,帝默然。瓌曰:“宰相燮和阴阳,代天治物,今粒食踊贵,百姓不足,臣诚不称职,不敢烧尾。”

元宗开元二十四年千秋节,群臣皆献宝镜。张九龄以为以镜自照见形容,以人自照见吉凶,乃述前世兴废之源,为书五卷,谓之《千秋金镜录》上之。

代宗时生日端午,四方贡献至数千万者,加以恩泽,诸道多尚侈丽以自媚。

德宗既平朱泚之後,屬意聚歛藩鎮,常賦之外進奉不息。劒南西川節度使韦皋有“日进”,江西观察李兼有“月进”,他如杜亚、刘赞、王纬、李錡皆徼射恩泽,以常赋入贡,名为“羡馀”,至代易又有“进奉”。户部财物,所在州府及巡院皆得擅留,或矫密旨加敛,或减刻吏禄,或贩鬻蔬果,往往私自入,所进才十二三,无敢问者,刺史及幕僚至以进奉得迁官。

李德裕为浙西观察使,敬宗立,侈用无度,诏浙西上脂盝妆具。德裕奏:“比年旱灾,物力未完。乃三月壬子赦令,常贡之外,悉罢进献,又赦令禁诸州羡馀无送使。今岁经费常少十三万,军用褊急,所需脂盝妆具度用银二万三千两、金一百三十两,物非土产,虽力营索,尚恐不逮。愿诏宰相议,何以俾臣不违诏旨,不乏军兴,不疲人,不敛怨,则前敕後诏,咸可遵承。”不报。时罢进献不阅月,而求贡使足相接於道,故德裕推一以讽他。又诏索盘绦缭绫千匹,复奏言:“太宗时,使至凉州,见名鹰,讽李大亮献之,大亮谏止,赐诏嘉叹。元宗时,使者抵江南捕鵁鶄、翠鸟,汴州刺史倪若水言之,即见褒纳;皇甫询织半臂,造琵琶、捍拨、镂牙筩於益州,苏頲不奉诏,帝不之罪。夫鵁鶄、镂牙,微物也,二三臣尚以劳人损德为言,岂二祖有臣如此,今独无之?且立鹅天马,盘绦掬豹,文彩怪丽,惟乘舆当御,今广用千匹,臣所未谕。”优诏为停。

宪宗禁无名贡献,而至者不甚却。翰林学士钱微恳谏罢之,帝密戒後有献毋入右银台门,以避学士。

宣宗时,右补阙张潜奏:“藩府代移之际,皆奏‘羡馀’为课绩,朝廷因为甄奖。夫财赋有常,非重取於民,刻削军士,则安得‘羡馀’?南方诸镇不宁,皆由此也。变故一生,所蓄既遭焚掠,发兵费又百倍,然则朝廷何利焉?乞自今藩府长吏不增赋敛,不减粮赐,独节游宴、省浮费而能致羡者,然後可赏也。”上嘉纳之。

致堂胡氏曰:“宪宗喜进奉,上承乃祖代、德之弊,然当朝多贤,相继论列,虽实不能革,犹文为之禁。穆、敬而後,遂无复谏者,非无进奉也,盖以为常例矣,故李德裕收诸道助军钱帛入备边库。然因私献以为公家费,策之次也。观张潜疏,则益信‘羡馀’之进,累朝相袭,明矣。虽然,潜之言曰:‘长吏不增赋敛,不减粮赐,独节游宴、省浮费而能致羡,然後赏之。’审如是,将安取馀?且方镇专制境内,其倚法剥削,朝廷何自而稽之?‘羡馀’之名存,而甄奖之令在,彼必曰:‘此皆节省所得,而非增削所致也。’悦其名,不去其实,病源曷瘳?不若禁绝羡馀,无得进奉,则民瘼庶乎其少损矣。”

唐天下诸部每年常贡:

《通典》:按令文,诸郡贡献,皆取当土所出,准绢为价,多不得过五十匹,并以官物充市。所贡至薄,其物易供,圣朝常制,於斯在矣。其有加於此数者盖修令后续配,亦折租赋,不别徵科。

京兆府‖(贡葵草席、地骨白皮、酸枣仁。)

华阴郡‖(贡鹞子十联、乌鹘五联、茯苓三十八斤、细辛四斤、茯神三十八斤。今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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