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之作,本於风俗,大抵以物类比兴,达乎情性之源。自非观化察时、周知民俗之事;博闻多见,曲尽万物之理者,则安足以藴为六义之奥,流为弦歌之美哉。由是言之,则古之学者,固不厌博。博而且信,君子难之。

东牟段君公路,邹平公之孙也,自未能把笔,爱以指画地如文字,及六七嵗,受学,果能强力不罢其学,尤长仄僻人所不能知者,媷乎羣籍之中,仡仡然有余力。间者以事南逰五岭间,常采其民风土俗、饮食衣制、歌謡哀乐有异於中夏者、録而志之。至於草木果蔬、虫鱼羽毛之类有瑰形诡状者,亦莫不毕载。非徒止於所闻见而己,又能连类引证,与竒书异説相叅验,真所谓博而且信者矣。

噫!近日着小説者多矣,大率皆鬼神变怪、荒唐诞妄之事,不然,则滑稽诙谐、以为笑乐之资。离此二者,或强言故事,则皆诋訾前贤,使悠悠者以为口实。此近世之通病也。如君所言,皆无有是,其着於録者,悉可考验。此盖博物之一助,岂徒为谭端而已乎。君以予往从事岭南,备核其实,请予序以为证,予尝观圗於书府,君状貌一似邹平公,而又能以文学世其家,於乎邹平公为有後矣,因为之序而不辞。右拾遗内供奉陆希声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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