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己巳,一三八九)夏五月癸巳,置太宁、福余、朶颜三卫於兀良哈,以故元归附阿礼失里为泰宁卫指挥使,塔宾帖木儿为指挥同知,海撒奚为福余卫指挥同知,脱鲁忽察儿为为朶颜卫指挥同知各领所部以安畜牧。

秋七月,元也速迭儿弑其主脱古思帖木儿,立坤帖木儿。其部属皆奔散,元裔日微。

二十三年(庚午,一三九〇)春正月,命傅友德为大将军,率列侯赵庸、曹兴、王弼、孙恪等赴北平,训练军马,听燕王节制,出征沙漠。敕王弼以山西听晋王节制。

三月,燕王率傅友德等出古北口,哨得乃尔不花等驻牧迤都,遂进兵。适大雪,诸将欲止,燕王曰:“天雨雪,彼不虞我至,宜乘雪速进。”癸巳,遂抵迤都,隔一碛,敌不知也。乃先遣指挥观童迳诣其营。观童与乃儿不花有旧,至则相抱持泣。仓卒之顷,我师已压其营。众大惊,乃儿不花等欲上马走,观童谕以燕王至,毋恐。乃儿不花与俱诣军门降,燕王降辞色待之,赐之酒,慰谕遣还。乃儿不花大喜过望,於是悉收其部落、马驼牛羊而还。报捷京师,上大喜曰:“肃清沙漠者,燕王也!”

二十四年(辛未,一三九一)春三月,元辽王阿札失理寇边,命颍国公傅友德率列侯郭英等讨之。

五月,至哈者舍利王道,友德遽下令班师,敌闻,信之。越二日,忽趋师深入。

六月,至黑岭、鸦山等处洮儿河,获人口马匹,驻师金鞍子山。

七月,复征黑岭、寒山,至磨鎌子海、兰尖山,追其渠札都,深入黑松林之地野人所居熊皮山。追达达兀刺罕,掩袭其众,大获而还。

八月哈密寇边,命都督宋晟、刘真率师讨之。

九月,晟等破哈密,擒其王子别别怯、豳王桑里失哥、知院岳山等,杀其国公阿朶只,俘众一千三百人。

二十五年(壬申,一三九二)夏四月,凉国公蓝玉率将士追逃寇祁者孙,遂进征西番罕东之地。五月,蓝玉兵至罕东,遣都督宋晟等徇阿真州,土渠合咎等遁去。寻奉诏移兵,讨建昌叛帅月鲁帖木儿。

秋七月癸未,四川都指挥使瞿能率兵至双狼寨,攻破之,擒伪千户段太平等,其众大溃。月鲁帖木儿遁去,能督兵追捕,进攻托落等寨,拔之。月鲁帖木儿复遁,能转战而前,破水寨关及上匾寨,进至打冲河三里所,与月鲁帖木儿遇,大战,破走之,俘其众五百余人,溺死者千计,获牛马无算。官军入德昌,知府安德渡打冲河遁去,能遂调都指挥同知陶凯分兵入普济州搜捕之,获。驾桥於打冲河,遣指挥李华引兵追托落寨余孽。进至水西,斩月鲁帖木儿把事七人,其截路寨土渠长沙纳的等皆中矢死。能还攻天星、卧漂诸寨,皆克之,先後俘杀千八百余人。月鲁帖木儿复遁入柏兴州,九月,罕西西番叛入寇,命都督宋晟总兵讨平之。

十一月甲午,蓝玉兵次柏兴州,遣百户毛海以计诱致月鲁帖木儿并其子胖,其众悉降。送月鲁帖木儿至京师,伏诛。玉奏:“四川之境,地旷山险,控扼西番,宜增置屯卫。顺庆府镇御巴梁、大行诸县,其保宁千户所,北通连云栈,宜改为卫。汉州、灌县西连松、茂、硐黎,当土番出入之地;眉州控制马湖、建昌、嘉定,接山都、长九寨,俱为要道,皆宜置军卫。”下群臣议,行之。

都督周兴帅兵讨元逆臣也速迭儿。兴追至彻彻儿山,破之。

十二月壬申,冯胜等奉命率列侯籍太原、平阳民为兵伍,置卫屯田。东胜立五卫,大同立五卫,大同迤东立五卫。卫五千六百人。

二十九年(丙子,一三九六)春三月,宁王权言:“骑兵巡塞,见有脱辐遗道上,恐敌兵往来,有盗边之举。”上曰:“狡寇多奸,此必示弱,诱我军耳。”於是敕燕王选精卒抵大宁,沿河南北觇北兵所在,随宜掩击。

甲子,燕王率诸军北至彻彻儿山,遇元兵,与战,擒其将索林帖木儿等数十人。追至兀良哈秃城,遇兀刺兀海,战败之。

三十年(丁丑,一三九七)春正月,命耿炳文、郭英巡西北备边。

五月己巳,敕晋、燕、代、辽、宁、谷六王勒兵备边,戒勿轻战,俟敌分散骄怠,邀截要路击之。

三十一年(戊寅,一三九八)夏四月,命燕王率诸王防边。敕曰:“北骑南行,不寇大宁,即袭开平。可召西凉都指挥张文杰、庄得,开平都督宋真、宋晟,辽东武定侯郭英等,皆以兵会。辽王以护卫军悉数北出,山西、北平亦然。令郭英、宋真、宋晟翼於左,庄得、张文杰翼於右,尔与代、辽、宁、谷五王居其中,彼此相护,首尾相救。兵法:‘示饥而实饱,外钝而内精。’尔其察之。”五月戊午,敕左军都督杨文往北平,并燕、谷、宁三府精锐往开平,从燕王防边。敕郭英总兵往辽东,随辽王屯开平迤北险要防边,仍听燕王节制。乙亥,命燕王总帅诸王防边。敕曰:“朕观成周之时,天下治矣。周公告成王曰:‘诘尔戎兵。’安不忘危之道也。朕之诸子,汝独才智,秦、晋已薨,汝实为长,攘外安内,非汝而谁?尔其总率诸王,相机度势,用防边患,奠安黎民,以答上天之心,以副吾付托之意。其敬慎之,毋怠。”

谷应泰曰:

塞下之险,东起开、铁,北历喜峰,西亘偏头、五灰,相距二千二百里而遥,乃欲阻长城而堵之,列亭障而蔽之,设险守国,盖其难哉。

若夫高皇之定天下也,与汉、唐异。汉、唐之主,所称胜国之孽者,悉中原之人耳。乾符一御,丑类尽歼,宝籙攸归,余胤革面。然而汉围白登,唐苦突厥,内地既辑,边患乘之,强弩之末,殊未可以易视也。又况顺帝北出渔阳,旋舆大漠,整复故都,不失旧物,元亡而实未始亡耳。於时忽答一军驻云州,王保保一军驻沈儿塔,纳哈出一军驻金山,失喇罕一军驻西凉,引弓之士,不下百万众也,归附之部落,不下数千里也,资装铠仗,尚赖而用也,驼马牛羊,尚全而有也。假令蹛林祭纛,大举报仇,田单一鼓而下齐,申胥七日而救楚,岂得云惰归之气,没世不复欤!

然而太祖之攻之也,分兵二道。一出西安以捣定西,一出居庸以捣沙漠,则云中、雁门之势断矣。及其再举也,分兵三路。徐达出中路,李文忠出东路,冯胜出西路,则卢龙、榆关之援又绝矣。而且筑东胜之险,是南仲之城朔方也,设屯田之利,是充国之守金城也,宜乎左丞右帅,东底开平,邓愈、沐英,西临弱水,虽贰师之入大宛,张骞之通属国,其长驾远驭,未有若斯之极也。厥後应昌之捷,买的就俘,武平之战,惠储归命,於是犁幕南而无庭,过阴山而恸哭,元氏旧墟,几乎尽矣。至於设伏马陵,扬水疏勒,则桑哥儿之跑地,橐驼塞之冰城,似有神助,功亦烂焉。

若夫燕、云割弃四百余年,石晋以来,复还版图,岂景纯定限,南北更合,将卫、霍树绩,王者无外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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