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八月,我的教师升任河南开封府同知而离职赴任,我就接受了平湖县刘君的聘请,当月就到了平湖。刘君字国煌,号冰斋,奉天人。
乾隆三十二年正月,刘君又离平湖县而升职为江西九江府吴城同知。我就接受仁和县李君的延聘,二月里到了仁和。李君字学李,陕西三原人。
同年十月,仁和李君因事离职。我又被乌程县蒋君延聘入幕,当月到了乌程。
蒋君宇志择,号振庵,奉天人。
到第二年五月,蒋君因事离任。接替他的是战劲,曾号为鲁村,直禄宁津人,延请我继续工作。九月间承蒙乡里的举荐,因此十二月时就因要参加会试而辞职。
乾隆三十四年五月,会试落第,就职于钱塘芮公幕府。芮公名叫泰元,号亨斋,云南泰和人。
到了乾隆三十五年十二月,由于参加会试而辞别钱塘芮公幕府。第二年五月,再次落第归来。受海宁刘君聘请,但因为以前的朋友战劾君在嘉善任职,请求辞职末被批准,于是我回绝了海宁的聘任。到了嘉善,呆了七个月,战动调任富阳,我也随同赴任。
同年九月,孙含中先生,号西林,赴任于绍台兵备道。他是我恩师孙景溪的儿子,于义而言都不能推辞。于是离开富阳,在宁波道幕府中任了四个月幕宾。
在十二月份由于去参加会试而辞职归家,乾隆三十七年五月又考试落第。海宁刘君再次聘请,七月到海宁。刘君名雁题,号仙圃,河南光山人。
在海宁呆了两年多。到了乾隆三十九年八月,海宁县升为州,刘君解职,我也只好回家乡。乾隆四十年,我通过了会试成为进土。后来因为母亲去世而归家守丧。九月又到慈溪黄君幕中任职,黄君名元伟。不到一个月又辞职回家。
当时战动已由归安提升到海宁州,来聘请我,于是又一次到海宁。十二月由于平湖刘君要我践以前的约定,辞别海宁。刘君是先前海宁县令。乾隆四十一年正月,到了平湖,一共呆了四年多。
乾隆四十五年,刘君升职杭州东海防同知。我于是接受了乌程县与君的聘请,当年五月到乌程幕府。与君名德,号勉庵,满州人。
到了乾隆四十六年四月,前任县令徐君回任乌程,继续聘用了我。徐君由于遭父母之丧辞官守丧,我也回到故里。
就在这年九月,又接受了龙游王群的聘请,十月间到了龙游。王君名士听,号晴川,奉天义州人。我在龙游工作了一年多,乾隆四十七年七月,王君调到归安任职,我和他同去赴任。在归安我又在幕府中呆了三年多,在乾隆五十年八月,王君以母亲年老需要侍奉为由辞官,我也就回到了家乡。
“点评”
以上四十篇短文,有始有终,有事物本身也有使用事物的功效,有不变也有变通。用语上虽然有所区别,意义上却是贯穿的。所讲的内容,是先生的实际知识,幕府工作的精妙之论。初习幕府的人真的能够读他的书,树立他那样的志向,一动念头就务必讲求慈祥,一开口就存有忠厚之心,一下笔就请求谨慎持重。那么,久而久之就会变通纯熟,养成的习性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个人的修养学问积累得较深厚时,上天对他的报答和酬劳也一定很丰厚。没有出现在他身上,就会出现在他的子利、身上。富贵长寿显赫兴盛,这些好事却往往有不希望他来却偏偏来了的。
我简略地叙述几件事情在后文中。
老前辈姜先生游于河南幕府。他生性方正严谨,处理公事务求做到仁爱和宽恕。他的儿子叫梅,在他教育督促之下,认真读书成了进士,现在在当御史。
丁竹心先生在山东幕府工作。他不一定专门任哪个职位,但却是名重一时的人物。这个人多才多艺,喜欢称赞别人,善于对人加以规劝,崇尚道义轻视钱财,对人慷慨大方,因此人们都很尊崇他。早先他没有子嗣,后来却接连生了五个儿子。
长子名叫文钰,举荐为孝廉,在屯留县作知县。四儿子名叫文(钅丙),在高台县作知县,后提升为知州。五儿子文钊,中了进士,在长子县作知县。他的二叔也进入了仕途。而他的长房孙子元福,很早就通过了乡荐,现在是正定县教谕。各房子孙,都得荣华富贵,如日中天,可以说是兴旺发达极了。
山东知县叶肇楠的祖父,是有名的幕宾,他办事方正公允。巡抚很重视他,后来为他出钱捐官,得了县丞,又升为知县,肇楠也因此而随着步入仕途。
程封翁,在山东幕府工作了好多年。每每遇到受灾放赈时,都能权变行事,既简便又迅速,被他成全的老百姓很多。他的儿子应庚,现在任阳谷县知县。家族中,前几代人都无意求取功名,家道殷实。他八十多岁了,听说还很健康。
章箴幼年时丧父,发奋苦读书却没能继续下去。开始学习幕府工作是在中州,学习结束后,接受了应聘任。处理公务勤勉,体恤别人,也公平宽恕,特别留意民事诉讼。闲暇时仍然读书,寒来暑往,终年不停。后来中了进士,当了莘县知县。
孙乔林在历城县幕府工作时,内心常惶恐不安,生怕办事不公造成罪孽,所以处理公务时慎之又慎。因而人们往往嘲笑他,但他却不以为怪,反而更加严格地勉励自己。他想要弃职而去,又苦于在其他行业难以糊口谋生。呆了二年多,忽然遇到同族伯父,也是先在幕府工作,而后来当官的人。和他交谈时,觉得他有过人之处,于是为他捐了个通判,选择了河南入仕为官。这正是有志者事竟成,一时间人们都认为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的见闻见识都很鄙陋,对于在幕府中获得福荫的人,二十年来,仅仅能确切地指出几个人,只是成千成百人中的一两个。作幕宾的困难,从这里就可以想像得出来。有远见卓识的人,何不想一想其中的原因,校正自己的方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