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大人膝下,谨禀者。连接两谕,敬悉一切。儿在光州试毕,即于三月十一日赴汝南。

汝南考生不多,十二日即毕事。本拟赴汝州试后再回省垣,园汝州适逢淫潦,园折回省中,今已安抵学署,拟出月再赴汝州。

儿近日身体甚好,托庇平安,请释慈系。大人玉体如何?至以为念。衡山表兄已相晤二次,彼此畅谈,甚为欢洽。

彼于二舅之丧,心中亦甚不谓然,言语闻时流露其意。但彼以大母舅故,未便多言。

彼下月将遣旧仆张贵回里,儿有纹银三百六十两,可托彼带回奉呈。又衡山兄赠儿貂皮一袭,紫孤一袭,亦托张贵携回,为大人岁暮御寒之用。

儿年甚轻,实不需此物。即衡山兄意,亦以转呈大人为愈。儿近在汝南,得生员王汝芳一名,年仅十一,而文章极高古苍老,且声调极发皇正大,绝无枯涩之弊,诚盛世之元首,后日发达,正未可量。

昔子游为武城宰,得一谤台灭明,儿虽于子游无能为役,然得一王汝芳亦足自豪矣。

唯据俊虞伯言,年轻人不应有此,发泄太早,恐非寿征。此言若验,诚足太惜。

然刘晏、李泌亦均早露,或者幸而不中,亦未可知。今令恭录试卷两篇,寄奉大人,阅之当必为之窃喜也。

孝先弟昨有函来,已停止赴京,甚善。衡山长兄亦极反对此举,盖实自暴自弃,不能向上,实际则下,非立身之道。

玉书伯有出门之行,此可不必。一则宦海多风波,玉书伯内方有馀,外圆欠足,非名利途中之人。

二则玉书伯出门而后,家中定弟甚幼,谁为教育,虽有大人及诸伯叔在家,究少合宜。

惟玉书伯家道甚寒,坐食无事,殊难支持,儿意可请大人就近为之物色一馆,苟年得百千,即可无忧,想大人总易为力也。

文渊伯闻患瘫症,殊为可忧,犹幸培元弟已能自立,去年秋闱获中后,更有希望,较诸玉书伯似境况尚佳一层。

养馀叔有来豫之说,未知确否?见在署中甚为清闲,但一至汝州,又两日无暇逸矣。

然此为应得之事,绝不敢自怨尤也。专此禀告,跪请金安,男之洞百拜,三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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