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在笕筒里哽咽着,

芭蕉的绿舌头舐着玻璃窗,

四围的垩壁都往后退,

我一人填不满偌大一间房。

我心房里烧上一盆火,

静候着一个远道的客人来,

我用蛛丝鼠矢喂火盆,

我又用花蛇的鳞甲代劈柴。

鸡声直催,盆里一堆灰,

一股阴偷来摸着我的口,

原来客人就在我眼前,

我眼皮一闭,就跟着客人走。

(原载1925年9月22日《晨报副刊》第1277号,后收入《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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