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船猛地撞在了冰块上,差点把他摔下去,他急忙抓住长篙。潘可夫说了他几句:“我说斯契潘,你撑船小心点物吗?”
“那你别和我说话了,我可不能一心二用,又说话工作……”库尔什金拨开冰块,咕哝着说。
两个人友善地争辩着。
洛马斯回过头来对我说:
“这儿的土地没有乌克兰肥活,人却比乌克兰强得多。”
我仔细地他讲,他沉稳的作风和清晰的口齿,让我信服他,我觉得这个人学识渊博,又能掌握分寸。
我最高兴的是:他从未提及我自杀之事,要是换了别人,早就问了。我恨透了这个问题,我根本无回答,连我自个儿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干这样的蠢事。洛马斯千万别识破我呀,让我怎么答复呢?抛开这件事吧,看。美丽的伏尔加河多么宽广,多么自由。
船靠右行驶,河水左面一下子宽阔起来,河水上了长草的岸边。春污已经开始了,看着河水的起伏,波浪的光涌真是舒服极了。
晴朗的天空下,几只黄嘴鸦披着黥亮的羽毛书记着筑巢,向阳的地方令人欢喜地长出了嫩嫩的绿草。空气微寒,但心却是暖融融的,就像春天的土地孕育着新的希望。春天令人陶醉。
中午我们到达目上地,这是一个美丽的村庄。以前我坐船经过这里,就贪婪地大饱过眼福儿。
克拉斯诺维多渥村的制高点是建在高山的一座蓝色圆顶教堂,从教堂往下是连绵不断的一幢幢造型别致、又十分牢固的小木屋。房顶上的黄色木板或如花似锦的草丛在阳光下熠熠生光,一派田园风光。
船靠岸我们开始卸货,洛马斯取货给我时说;“您力气不少埃”然后,又不经意地问:“胸还疼吗?”
“一点也不疼了。”
他这样细腻、体贴的关怀真让我感激万分,因为我是多么不愿意这些农民知道我的“辉煌”历史呀。
“你的劲儿大的过分呀。”库什金快言快语地插了一杠子,“年轻人,你是哪个省的?错不了是尼日高洛德的。人们都笑你们是靠水为生的,有一句话说得好:你看今天水鸥往哪儿飞。这就是你们的绝妙写照。”
一个瘦高个子农民从山上走来,他赤脚,一身衬衣、衬裤,卷胡子,一头帽盔似的红发,在夫数条银光闪闪的溪水间,踏着松软的土地,阔步而行。
靠近岸边。他热情地大声喊道:
“欢你们。”
他四下里望望,拾起两根木根,让木棍的一头搭在船舷上,然后轻轻一跃身上船。他我们说:“踏牢木棍,别让木棍,别让它滑下去,再接桶。哎。年轻人,来帮个忙。”
他红脸膛,高鼻梁。海蓝色的双眸,挺漂亮。力气也不校“伊佐尔特。当心别着凉。”
洛马斯关切地说。
“我。没事儿。”
油桶滚上了岸,伊佐尔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道:“来当售货员?”
“你们打一场吧。”为止尔什金建议他。
“哈。你怎么又负伤了。”
“没法子呵。”
“谁打的?”
“打人的小子们……”
“唉,真拿你没办法。”伊佐尔特叹了口气,对马斯说:“车马上就到,我老远就望见你们了,你们的船划得棒极了,你先回去,我看着。”
伊佐尔特对洛马斯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看上去他要小洛马斯十岁,但这似乎并不妨碍他以保护人的姿态出现。
半小时后,我已经进入了一间洁净、温馨的新木屋了,新房子里还散发着木屑的气味。
洛马斯从提箱里取了几本书,放到壁炉旁的书架上了。
一个长得眉目清秀的女人,手脚麻利地准备吃饭。
“您住阁楼上可以看到半个村的风景,我住在的这幢房子正对着一条山沟,山沟中的林木中闪出一些浴池屋顶。山沟里到处是果园和地耕地,它们错落有致,一望无际,和远天的一脉森林连成一片,很是壮观。
在那个浴池式屋顶上站着一个穿蓝衣的农民,他一只手拿着斧头,另一只手打凉凝望着伏欠加河。农村的独特风味:牛车震天地响,牛累得喘着粗气,潺潺的小溪水欢快地流淌。
我喜欢这一切。这时一个穿黑衣的老太太走出小木屋,又把间对着木房门发狠推迟地说:“这群该死的?”
原来是两个顽皮的孩子脾石块和泥给溪水设置障碍,听见老太太的叫喊,吓得一溜烟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