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露出的每一道闪光——这很象一朵蒲公英的花或一个绿色的甲虫——总在那里以一种要燃起新的、它永远也无法看见的闪光的奇异的热情在颤抖着。这不是自我牺牲而是自我奉献,也正是在这种自我奉献中有着最大的幸福啊。

存在的火炬在繁衍的孕育处一代代传下去。

启示的火炬在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从原球藻直到一个英勇的男人或一个美丽的女人往可以将火炬接过去的有生物的手里传递着。谁具有比其他有生物更大的力度,谁就可以将火炬接过去的。

繁衍之环其存在纯然是为了使完美的火炬能保持光亮。繁衍之环是每一个物种都有的东西。这火炬就是正在开花的蒲公英,就是枝叶繁茂的树,就是羽毛极其绚丽的孔雀,就是色彩斑斓的眼镜蛇,就是活蹦活跳的青蛙,就是具有难以理解的、让人看了感到非弄到手不可的神秘性的女子,就是权力正达到顶峰的男子汉。在这种时候,每一个造物都是其纯粹的自我。

一个完美之环急于点燃另一个完美之环,尽管后者人们是不了解的。

启示的火炬点燃了什么,生命力就会随之而来。随之而来的还会产生一种需要,这就是将层次较低的存在之环消灭掉,就是使后者臻于完成的境界,就是将后者转化为一个新的存在体。但这种性质的消灭和使之完成的含义就是征服和无所畏惧地进行主宰。所谓自由,其实就是光荣地屈服于新的火焰,就是新的对应当屈服的光荣地进行征服。我就应当主宰我的马,我的马是属于层次较低的存在之环。我的那些马也会心安理得地、愉愉快快地为我服役。如果说我放马归山,让它们在山上乱跑,那它们就会死掉。情况如果是这样,那么,它们生活中真正的阵阵来袭的幸福感就会丧失的。

每一个较低的层次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寻求为较高层次服务的途径:但是,对于被征服却会起而反抗。

不论现在还是未来,征服的现象总会出现。如果被征服者是一个正在衰亡的人种,他们就会把火炬传给征服者。但如果这个征服者失之过份轻率,那他就不免会因此而吃上一些苦头。如果被征服者是一个野蛮的人种,那么,除非这个征服者小心谨慎,他们就会让他的火熄灭掉。但是,征服,征服者和被征服者,这一切都是永远会有的。征服者们在完成他们所进行的征服之后必将永无休止地征服下去,因此,所谓天上的王国其实也就是征服者们的王国。

在天上,在完美的关系中,存在着的是和平。在第四维中,情况就是这样的。但是,达到这样的境界需要一个过程。而这样的一个过程却永远是一个征服的过程。

玫瑰开花,这说明植物王国的大征服实现了。但是,哪怕是这样一位征服者中的征服者,也就是玫瑰也必须在往后的征服过程中使自己向毛毛虫和蝴蝶让位。它是征服者,但同时又是继之而来的征服过程中的一个臣属。

平等并不存在。在天国,在第四维中,每一个灵魂都会与宇宙建立完美的关系,每一个灵魂在其自身的核心都很完美,都不可比拟。谁也不会高它一等。它就是一个征服者,它是不可比拟的。

但是,在为了使自身能臻于完美而进行征服的过程中,每一个人都必须对比自己层次低的生命之环加以主宰,而且这种性质的主宰永远也到不了头,假使说有一些人超越于他之上,假使说这些人正在朝向新的、高于他自己的更为完美的境界迈进,那他就应当从属于这些人的更大的需要,就应当为这些人的意义更大的主宰服务,就应当忠实于由于征服和忠于职守而得以存在于他内心的天国。

一个得到其自身存在的人同蒲公英或蝴蝶一样,必将进入另一个我们称之为第四维而古人称之为天国的维度。这个维度其实指的就是一种完美的境界。在这种境界里,不论是服役或是发号施令,在生的历程中,他必将永远享有和平。

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必须忠于正如创造会不断地征服混沌而必将永远、永远扩展的天国。因此,我自己的臻于完美是必将对摆在前面的、尚未揭示的、尚未构想出来的、超越于我自己的完美境界服务的。

我们一直想在天国的四周筑上一道围墙。这并没有什么好处。这只不过是一颗里面已经坏了的洋白菜而已。

我们所筑下的最后一道围墙是用金钱筑成的金墙。这道围墙真令人倒霉。这道围墙想使人与生活,与活力,与活着的太阳和有生命的地球隔了开来。这一点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办到。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即使是顽固到底的宗教的最狂热、最盲目的教义如果想使我们跟生命与灵感之流的进入我们身上相隔离,那也是无法办到的。

我们正在失去活力,而且失去得很迅速。如果我们不把灵感的火炬抓住,如果我们不扔掉钱包,那么,一钱莫名的人就必将被火焰的火焰点燃,而且他们还会把我们象旧破布片儿一样化为灰烬。

我们正在失去活力,这是由于金钱和金钱标准。穷措大们将用火来烧我们的房屋,他们会烧死我们,正象那些被关在冒烟的围栏里的羊群一样。

写于1925年。1925年12月收入出版于费城的《由一头豪猪之死引起的联想》中。1934年伦敦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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