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莎伦离开的那天上午,凯丽就找到桑,把莎伦离家出走的事告诉了他。当他听到这消息时,默默无语,感到有点吃惊。从那以后,他们之间心照不宣,都非常清楚希望对这件事避而不谈。

“我想我该骑着‘卓越者’回去了。”凯丽抱歉地说。时间已接近中午,她要在邮件到达之前赶回库尔华达。她期望有一封莎伦的来信。一会儿她和桑一起离开围场向家骑去。她特别想知道莎伦在什么地方,因为在她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个计划,她要和桑一块儿到悉尼去。在那儿,桑将会邀请她们姐妹俩到豪华餐馆共进晚餐,甚至有可能请她们到罗斯湾他姨妈家去作客。不过,所有这些都必须在接到莎伦的信,了解了她的情况之后才有可能实现。

桑在澳大利亚呆了好几个月,比来时显得消瘦了许多,同时皮肤也被太阳晒黑了。但对凯丽来说,桑比以前更潇洒,更有魅力了。每次看到他,她心里就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梦想将来有一天他会选择她、爱她。

他们骑马横穿围场朝家走去。草地上的草已被太阳烘烤得无精打采,马蹄掀起的灰尘随风飘动。路上,一群牧羊人正走出来。

“我们比赛吧。”桑叫着。

“好,你先跑。”

凯丽骑着“卓越者”,驱马直追,很快就超过了桑·弗兰茨。到门口时,凯丽骑马轻轻一跃就跨过了门槛,动作轻捷潇洒,引得赶上来的桑发出阵阵赞叹声。

凯丽把马拴好,向桑道了声歉,就兴奋地朝家里跑去。顾不得掸去全身的灰尘,她径直穿过走廊,偷偷溜进大厅,一船信件都放在那里。凯丽激动地翻查着那一堆信件,当她看到信封上莎伦那熟悉的笔迹时,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这封信是写给桑·弗兰茨的。她又翻找着,但最后没有发现写给自己的信,她本能地把桑的信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在回家的路上,凯丽气愤地在想:莎伦为什么不给她写信,她一定知道她一直在万分焦急地期待着她的来信。回到家里,她把茶壶放在炉子上。她想利用蒸汽把这封信拆开,看看里面写的什么内容,然后原封不动地把它封好再给桑。

并不像侦探小说中描述的那样非常容易地将密封的信打开。她把信弄得一团糟。她拿着打开的信,跑进卧室,开始读起来,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开始,她大致扫了一眼整封信,看上面有没有自己的名字,结果没有发现。然后她重新仔细地阅读其中的每一句话:“悉尼很美……我急切地等待着你的到来……我要让你知道对过去发生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遗憾……我期待着你的来信……”

顿时凯丽觉得胸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她把信扔在一边很显然莎伦和桑·弗兰茨早已决定在悉尼会面,而他们的计划中根本就没有包括她,甚至她还想可能莎伦故意惹得布莱德发火以此为借口来实现她离家出走的愿望。凯丽想,他们可能原先已经计划的一起出走,然后秘密结婚。他们欺骗了她,为此,她感到肺都要气炸了。

她把信撕得粉碎,撒得整个床上都是纸屑,但无论怎样,都抹不去印在她大脑中的莎伦对桑所说的那些情意缠绵的话语。凯丽气愤地躺在床上,捶打着自己的手脚,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一时间所有她对莎伦的羡慕和爱都变成一种难以发泄的憎恨。当她想起自己将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准备买鞋的钱都给了她时,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极不自然的微笑。

泪水流干了,凯丽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好象觉得她的一生将要为这无法倾诉的感情所折磨。房间的寂静使她感到窒息,想到莎伦和桑在悉尼无忧无虑,出双入对幸福美满,自己真不知如何在这偏僻的库尔华达再生活下去。但她感到庆幸的是,她至少可以这样来安慰自己了:莎伦给桑的信从此消声匿迹了,没有人会知道曾经发生了这件事。

几天以后,凯丽兑现了在亨利二十一岁生日晚会曾经对丹·洛博的许诺,在马厩草堆里向丹·洛博献出了处女的贞操。他对她凶暴粗鲁,而这恰恰迎合她那任性、追求刺激的性格。她微睁着眼,看到丹那张被骚动的欲望扭曲了的粗糙的脸。她在这种男性的粗鲁狂暴中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和狂喜。这时她才惊奇地发现自己原来太需要这个了。她奇怪自己为什么竟然等待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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