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伦没有理她的这番话,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大笑起来。

他们两人在许多地方存在着差异,作为姐姐,莎伦尽量不和她争吵,有时还让着她点。在她的心中,凯丽似乎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如果你让我分析这件事,我要说是他抛弃了你。”凯丽幸灾乐祸地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在那个野餐之夜,他一直在篝火的那边深情地注视着我。”

莎伦瞪了她一眼,气愤地说:“晚安。”就把灯熄灭了。

凯丽熟睡以后,莎伦还没有入睡,心里还在生气。这是第一次她遇到有人涉足她和桑的感情纠纷。而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凯丽——她的同胞妹妹,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却抛弃了她。

星期天的早晨,莎伦正在准备早餐,这时,还没梳洗的布莱德就蹒跚地走进厨房,凯丽跟在后面。凯丽一进厨房,就坐在一把椅子上,开始忙着往麦片粥中加糖。

“茶准备好了吗?”布莱德看都没看女儿一眼,自顾自地说。

“等一会儿。”莎伦说。

过去三周,她一直没有休息好,眼睛里布满了阴云,她觉得很疲劳。

“多煮点牛奶,莎伦。”凯丽也在叫喊着。

“你自己来。”

她们俩略带敌意地对视了一下,布莱德没有注意到这些,只顾自己在饮茶。

“你在吃什么,莎伦?”当她坐在他的对面用餐时,布莱德问道,“你已经一周没吃什么东西了。”

凯丽边搅拌茶,边带着神秘的微笑说:“莎伦就要成为夫人了。你难道不知道她在恋爱?”

“闭上你的嘴,凯丽。”莎伦叫喊道,把餐巾扔在桌子上,然后跑出了房间。

布莱德瞪了凯丽一眼,使凯丽不再敢说话。良久她在他后面说道:“我只是开开玩笑。”

布莱德发现莎伦站在走廊里,在轻轻地抽泣。

“怎么了?孩子。”他关切地问:“遇到什么麻烦了?”他找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期待着她的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莎伦流着泪说:“没什么——只是现在离开了学校,觉得生活好象没有什么意思。”

“你将要成为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没有的事,爸爸。”她摇着头说。

“那杂种在耍弄你,是不是?”一想到这,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她马上否定说:“不,爸爸,不是那样。”

“那你正在谈恋爱又是怎么回事?”

莎伦抬起头,看见父亲面有温色,同时又表露出少有的同情。从父亲的眼里,莎伦第一次感觉到父亲他自己一定也有过同样的体验。此刻父女之间似乎彼此理解对方了。她要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他,倾吐胸中的苦闷,但是她马上意识到他对上层社会有一种偏见和义愤,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凯丽是在戏弄我。我与桑·弗兰茨没有任何关系,相信我。”

布莱德似乎有点不相信,“嗯,我希望如此,因为如果我发现那小子敢接近你,我就要亲手杀了他。”

莎伦不敢想象当布莱德和桑面对面站着时那恐怖的情景。父亲的脾气暴躁,因此不能将桑和自己的事告诉他。

“我刚才正在为参加亨利的二十一岁生日晚会而烦恼。我没有衣服穿。而别的女孩都有自己的衣服。”

他轻轻地笑了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你应该告诉我。去一趟威士波镇,买你最喜欢的衣服。

“威士波镇没有什么可买吧?”她推测着。

“那么随你便吧。要玛丽陪你去。无论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他说,马上又补充道,“同时买一双你喜欢的鞋子。”

“真的?”她犹犹豫豫地说:“那是要花很多钱的。”

“不要担心那些,这是特殊的日子。而且我的运气将要发生改变,我有一种感觉,不久我们将时来运转,获得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凯丽站在过道上,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走进来插话道:“那我呢,爸爸?我也要一件新衣服,行吗?”

“你已经惹了够多麻烦了,况且,你还小。”说完就没理她,走出了房间。

“我要出去散散步。”父亲走后,莎伦说。

“该轮到你洗碗了。”她对凯丽喊道。

“太不公平了。”当布莱德和莎伦都走远了以后,凯丽叫喊道。

那天上午,莎伦满脑子都是新衣服。她来到厨房,打开厨房门,一阵牛排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是来吃午饭的?”玛丽问。

“不,谢谢,玛丽。我想问您一些事。”

莎伦说道,显得有点激动,这引起了玛丽的注意。“到我房间去,我马上就来。”

莎伦来到她的房间,坐在火炉旁边的椅子上,眼睛盯着书架上那排列得整齐有序的有关编织的书。

当玛丽进来时,莎伦说:“我来征求您的意见,参加亨利二十一岁生日晚会,我买什么样的衣服好呢?爸爸说我可以买我想要的衣服。”

“太好了!来,你可以看看这些。”她说,同时递给莎伦一大堆有关服装的书。玛丽看到她那喜形于色的样子,心里非常高兴。将有许多从威士波或其它庄园来的年轻男子参加晚会,那么她就有选择机会了。

一会儿,莎伦高兴地指着一件说:“我找到了,就是这件。”

“它的颜色是不是深了一点?”玛丽看了看,轻轻问。

“不,我拿定主意了。”她坚定地说。

“那好,如果你确定了,那就是它了。还吃午饭吗?那年轻人一会儿就来。”

“谢谢,我最好回家去。”莎伦推诿地说。

“太晚了,天要下雨了。”玛丽看了一眼窗外,说。

由于被书中那些漂亮衣服的图案所吸引,莎伦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外面天气的变化,这时,云已遮住了太阳,电闪雷鸣,眼看一场暴雨就要来临。

无可奈何,莎伦只得围上围裙,帮玛丽准备午饭,她心里一想到将要面对桑,不觉有点紧张。

这时桑和查理走了进来,他们笑着,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你们那个样子不能进来,去擦一擦。”玛丽说。

“是,妈妈,我们一会儿回来。”

当桑在她对面坐下,莎伦看了一眼他,然后把目光移开,心里怦怦直跳。

“你好,莎伦,在这里见到你很高兴。”

桑为自己切了一块馅饼:“我打算上午剪羊毛。”

“干得怎么样了?”玛丽问。

“我整个上午四分之三的时间在和羊打架,怎么也按不住它。并不象想象的那么容易。”

顿时,大家哄堂大笑起来。莎伦也忍不住笑了,于是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谈谈你的看法。”当桑看到莎伦正在盯着自己时,问道。

“我想你现在看起来有点象一个澳大利亚人了。”

“太对了!”桑大笑起来。

“那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最精彩的场面,莎伦,桑用一只手去抓羊,另一只在空中挥舞着以此来保持平衡。”

“吃过午饭跟我们到羊棚去。”查理说。

“以后再去吧。”她推诿说。

“噢,来吧,看看我那副狼狈的样子。”桑近乎请求地说道。

当她看到桑那哀求的目光时,就答应道:“好吧,我去看一会儿。”

当男人们起身要走时,玛丽对莎伦说:“你走吧,这里我来收拾。”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来到羊棚,一股羊身上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

“昨天我看见你父亲剪羊毛。我真羡慕他剪得那么好。”

“是的,在这个庄园或者其它地方,没有我父亲不能干的,大家都这么说。”

这时,查理过来叫桑脱衣眼开始干活,他们脱掉衬衫。莎伦第一次看到他那肌肉发达的手臂和胸膛。桑抓住一只羊,用腿压着,羊乱动着,突然,他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查理马上跑过来帮他。

桑自嘲地笑着,躺在地上,那样子使莎伦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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