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谈车罩干什么?”古罗夫像生病似地先是皱眉,然后蹙额,抬起车罩以后,注意地看了一眼,发现了紧贴在上面的炸药。
他们把古罗夫的那辆车开到胡同里,停在大使馆对面,然后坐进“梅尔谢杰斯”,开进部里。
“彼得两天前告诉我,你不大正常,叫我们注意看着你,”斯坦尼斯拉夫说道。“今天有两部车子‘引导’你。你现在是指挥员,不是一般的刑警,是活动靶子。他们在姑娘家里等过你,然后又护送你回家。他们并不怎么狡猾,一会儿他们自己走在前面,一会儿让你走过去。你把车子留在自己的房子旁边,他们就给车子装上了炸药,‘户外跟踪’小组随着他们走了。我担心这会给我们提供的东西不多。他们在摆弄你的车的时候,我的确有过想抓他们的诱惑。我没有上当,那伙匪徒最多三个人,或者更少,但问题的实质没有改变。他们什么也说不出来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在他们蹓跶的时候,我们虽然在明处,可前途还是光明的。”
古罗夫冷漠地听着,好像谈的不是他,而且出人意外地竟然打起瞌睡来了。
“朋友,你现在不是一名重要的刑侦人员,而是活动靶子,就是用熨斗打死你也并不困难。”
“我的帽子好像在什么地方,”古罗夫回答,尽力驱散自己的朦朦睡意。
当两位朋友走进将军的办公室时,将军像平时一样,阴沉沉地问好,取下眼镜,合上公文包,听完克里亚奇科的简短报告以后,才转身对着站在窗前的古罗夫,问道:
“你出什么事啦?”
“她同雅申飞到塞浦路斯,同眼镜蛇见过面。姑娘喜欢眼镜蛇,说他的举止很像我。”
“你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奥尔洛夫把烟灰缸往桌子角上重新摆好。“坐到这里来吧。”
古罗夫乖乖地从窗台上下来,坐到客人坐的那张围椅上。奥尔洛夫望了望克里亚奇科,发现他只是耸了耸肩膀。
“喂,列瓦,你是这么聪明,你说说,我们今后怎么活?”
“寻找眼镜蛇。他必须得到炸药,很可能改变主意去找雅申。我觉得犯罪分子在莫斯科联系没搞好,他的能力很有限。”
“但对阴谋的鼓舞者来说,人的问题,已经解决。他们已经知道,古罗夫上校用自己的车子带走了那个认识恐怖分子面孔的女人。从此以后,娜塔里亚·克罗什就消失了。一旦这个珍贵的见证人同古罗夫上校发生接触,证人似乎就悄悄地溜走了。列瓦,你别装傻瓜。我问你,到底该对你怎么办?你不正常,神经衰弱,或者把这叫做别的什么也行,总之你该住院,治治病。”
“您要采取强制手段吗?”
“我命令……”
“将军先生,”古罗夫打断他的话,“在俄罗斯下命令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总统住院,都能签署命令。莫斯科有一盏交通信号灯为这些命令闪过一下吗?”
“对不起,我求你这个朋友躺几天,好好研究研究。”
“好,彼得,”古罗夫回答道。“不过我得躺在与你相邻的床上。”
“好。”奥尔洛夫马上叫来秘书。维罗奇卡进来时,他便说:“请你给我们医务所挂个电话,请他们替奥尔洛夫将军和古罗夫挂个号让神经病科医生看看。”
“怎么?”维罗奇卡愣住了。
“我已经说了:打电话!”奥尔洛夫出人意外地大声说道。
“我的耳朵很好,不过脑袋不好,”维罗奇卡打开沉重的房门,很委屈地说道。
“那你就同我们一起挂号看病去!”
“我可没给任何人做过什么坏事,人家事事处处都撇开我。”克里亚奇科这么一说,空气缓和下来了。维罗尼卡吃吃一笑。奥尔洛夫满意地哼了一声,连古罗夫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