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小姑娘高兴地惊叫了一声,消失在屏风后面。

“有一个很厉害的警察对你很感兴趣。”阿巴直截了当地说道。“他知道你在俄罗斯,了解你的职业和经验,有你十五年前护照上的照片,知道你的年龄、身高,大概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出了一点点小麻烦,而且你不愿意同我们的人见面。”

“塞浦路斯之行以后,我已经对你说过多次,你的那个人不行。”

“那不是我的人,不行的人我是不要的。”阿巴很生气地回答。“但你必须同他见一次面。你有头脑,有经验,胆子大,但没有材料,而且好像连车子也没有。你起码总得要有一个靠得住的住处吧?”

“我租了一套住房,这在莫斯科现在很正常,只要你有钱。我同派出所所长喝过酒,甚至结识了一个民警分局的局长。我买了一辆旧‘日古力’,所以说你的情报不准确,我有汽车。”

“我们是在与政客们打交道,”等那女人一离开,阿巴就说。“他们除了野心和偷来的大量金钱之外,什么也没有。但这些钱我们拿了,所以必须干。”

“所有的特务机构都在监视他们,”眼镜蛇指出。“我需要一个专业人员,在他们为数众多的保卫人员当中,不可能没有一个这样的人。”

“有这样的一个人,但你,瓦季姆,是个经验丰富的小伙子,是知道的:一个人越是专业化,越不喜欢结识新的人。”

“一切全在于钱上。原则越崇高,价格越高昂,仅此而已。”

“好,就算我给你弄到质量最好的材料,你的目标准备好了吗?”

“明天我就可以到那里去工作。”

“你必须赶在十二月十日以前。”

“这么说,我必须赶在十日前完成,”眼镜蛇回答道。“但我应该得到质量最好的材料和关于那个好奇的警察的全部资料。”

“你同叶戈尔联系吧。顺便说一句,这是他真正的名字。他知道关于那个警察的一切,有很好的门路通他那里。”

古罗夫不相信,聪明的人们可以吸引叶戈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雅申参加严肃的工作。但在给战斗人员作指示时他在场。很可能他们在暗中使用雅申,而雅申本人却一无所知。他夏天同一个女孩子的塞浦路斯之行与此事毫无关系。很可能情况就是这样,但既然你不知道金子在哪里,那就最好在比较合适的地方挖一挖,总比躺在沙发上要好。

古罗夫给反间谍局的库拉根打电话,说:

“您好,我是民警局的古罗夫上校。”他这么说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人窃听。“巴维尔·尤里耶维奇,请原谅我为一点小事打扰你,你是否知道叶戈尔·雅申现在住在哪里?”

“您好,列夫·伊凡诺维奇,”库拉根用正式的口吻回答。“雅申在科尔夏诺夫那里工作,后来他好像调到我们这里来了,但具体调到了哪里,我不知道,您给干部部打电话问问吧。”

“巴维尔·尤里耶维奇,干部部的人对一位民警上校是不屑一顾的,不会在电话上作任何说明的,必须写公文送去。”

“我同雅申的工作无关,实在爱莫能助。”

“让他见鬼去吧,实在没办法。我一定要找到他。你生活怎么样?有什么新闻?”古罗夫打电话给库拉根就是为了这个问题,希望摸摸底。

“我们正在工作,上校先生,至于新闻嘛,报刊上、电视上天天有。”

“那好,对不起,祝您健康。”古罗夫把电话放下。

他真的不知道雅申在哪个局里工作,他本可以给他的住处打个电话,但他却拨通了维罗尼卡·尼古拉耶夫娜·日丹的电话。古罗夫很清楚他们是一对情人,住在同一栋房子里。这位青春已过的美人的丈夫是总统的一位助理,是个体面的男子,可他的夫人却用一切可能的办法消磨时光。

中午已过,但听维罗尼卡回答的声气,似乎她还没有醒来。这是完全符合实际情况的。古罗夫问候以后作了自我介绍并表示了歉意。

“列夫·伊凡诺维奇,什么风把您吹来的?那个倒霉的斯科普的案子早就结束了。”维罗尼卡说道,把元音拖得很长。

“这是对您来说的,维罗尼卡·尼古拉耶夫娜,但不是对我这个倒霉的民警来说的,”古罗夫回答。“我有一个不值一提的小问题问您,再说我也无法放弃能同一位迷人的妇女见面的诱惑。”

“撒谎!您最近一次是用可怕的语气同我谈话的。原则上我对你是有好感的,但您却在这样一个乱七八糟的组织里工作……”

“维罗尼卡,您允许我到您那里去喝杯咖啡吗?”

“拿您真没办法,您来吧。”

“我马上就飞来!”古罗夫差点没吐一口唾沫,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礼服,开始熨裤子。

这个卑鄙可恶的女人马上就会找到雅申,把警察打电话来一事告诉他的。叶戈尔可能把情妇告诉他的事马上忘掉,也可能不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与那两个战斗人员谈话时他在场,而那次行动又以失败而告结束,他当时自然不会不受到批评的。

本来那女人换衣服的时间是足够有的,但维罗尼卡迎接古罗夫时却是穿的睡衣,腰间紧紧地束着一根带子,藉以突出她丰满的胸脯,两个乳房在绸子衣服下面沉甸甸地一上一下地晃动。

古罗夫给女主人献上一朵紫红的玫瑰,吻了吻她洒过香水的手。早在大门口他就仔细擦干净了两只脚,向保卫员说明了他是来找谁的,尽管根据那小子鼻子的一哼,知道维罗尼卡已经给值班室打了电话。这样一来,他的鞋子是干干净净的,他把风衣挂在前室里,早早地来到了客厅里,而且对全套精致、柔软的家具和无可指摘的陈设,表示了他的赞叹。

“请坐,列夫·伊凡诺维奇,请您谈谈,莫斯科的土匪何时可以肃清?”维罗尼卡往碗里倒咖啡,然后把一个装有小轮子的小桌子轻轻一推。

“要是共产党人掌权,大家都平均分配,就没有什么人好抢劫的了。”古罗夫坐在柔软的围椅上。“维罗尼卡,您在哪里晒成这么个样子,令人震惊?已经是十一月了,可您还是一脸的青铜色。”他自己的话使他感到震动。“同您忠实的崇拜者去了一趟塞浦洛斯吗?”

“只有通古斯人才飞到塞浦路斯去。您指的是叶戈尔吧?我辞退他了。不过我偶然打听到他今年夏天根本没有休息。”

“可我也偶然得知叶戈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在八月里同一位迷人的女人在塞浦路斯晒过太阳,”古罗夫说道。“这位迷人的女人当然是您啰,维罗尼卡,但是我不会张扬,因为女人的秘密超过国家机密。”

“是在八月里吗?”维罗尼卡皱起前额。“他在八月里因事离开过……不过,这与你有什么相干呢?”

“你马上就要掏出他的心,追问出雅申同谁到过塞浦路斯的,”古罗夫这么满意地想道。他抓起桌上一瓶“马尔捷里”牌酒,倒了几滴到酒杯里面。

“您别把自己装扮成欧洲人,斟满吧,白兰地挺好的,而且我们很久没见面了。这次有什么事使您感到有兴趣?”

古罗夫本可以想出一些对往事的胡言乱语,但他却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有点结结巴巴地问道:

“说老实话吗?”

“别把我的脑袋搞胡涂了,上校!”维罗尼卡亲自把酒杯斟满。“警察是不善于说老实话的。”

“那我就不说了。为您的健康干杯,维罗尼卡!”他举起酒杯。“您确实看起来非常令人着迷。”

“谢谢,虽然我并不相信你的话。”维罗尼卡整理好睡衣,她的胸脯沉甸甸的,但大家都知道,这是给爱她的人看的。

“附带问一句,您的那位退职的崇拜者现在到底在哪里工作?”古罗夫问道。“我听说他已离开了科尔夏诺夫将军。”

“您这是真的要对此事插一手啰?”

“维罗尼卡,您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小公务员,”古罗夫相当真诚地回答,随后他又花了三十来分钟搅得女主人昏头转向,不停地向她说奉承话,有时就她的个人生活和她同雅申的关系提一些问题。

古罗夫必须做到,让他这个民警对她的情夫的兴趣牢牢地固定在她的脑海里。

傍晚,两个情人之间进行了一场很不愉快的谈话。那是稍晚以后进行的,像往常一样,见面是从床上开始的。丈夫下班回来很晚,再说日丹对邻居的经常造访已经习以为常,对他的存在根本不加注意,所以维罗尼卡和雅申觉得在这套房子里很放心。

当维罗尼卡觉得男子已经得到需要的满足时,她才亲切地问道:

“亲爱的,你为什么对我根本不提你的塞浦路斯之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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