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那些常来赌场的姑娘吗?”
“经常来的认识。”
“维卡,金色头发、蓝眼睛的,认识吗?”
“她怎么啦?”阿尔焦姆抓住古罗夫的肩膀。
“活着,健康,据我的理解,还长相很漂亮。她是什么人,你同她是什么关系?职业妓女吗?”
“怎么说呢?一方面当然是专业的。”
“那另一方面呢?只是你不要装傻。怎么,你爱上她了?”
“有点像,我说不准。你千万别笑,上校,我同维卡很友好。”
“这么说,她是个好人。”古罗夫满有把握地说。
“她是个很不幸的人。”阿尔焦姆想了一下补充说道。“干她这一行的人中,厚颜无耻、愚蠢、只顾眼前的人相当多。我觉得维卡聪明,千方百计掩盖着对自己生活的怨恨。”
“她对你怎样?”
“我对她很严肃。维卡装作对此很生气的样子,但这仅仅是做做样子。实际上她喜欢别人把她当正派女子。维卡害怕上当受骗,不仅对我如此,而且对她自己也是如此。”
“你是心理学家。”
“每一个正常的刑警多少都是心理学家。”
“我需要同维卡谈谈。”古罗夫仔细望了阿尔焦姆一眼,他着重重复了一下:“谈谈。如果她现在在赌场,你能不能找到她,求她同我一起走?我需要的不是简单谈几句,而是要不慌不忙、详详细细地谈谈。”
“维卡是个妓女,”阿尔焦姆干巴巴地说。“她常常同男人出去,如果男人喜欢她的话。我相信你会给她留下印象,你来请她吧。”
古罗夫沉默了好久,然后回答:
“阿尔焦姆,我没事不会求你。去赌场走一趟吧,告诉她有人在车上等她。你强迫她来,一定要把她带来。”
“好,维卡一个人来,我留在那里,我得想法子解释我来的原因。”
阿尔焦姆溜出了汽车。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平静,甚至包括彼得和斯坦尼斯拉夫,”古罗夫想道。“任何时刻都可能发生爆炸,可能死人。那些为了几个小钱就向政府,主要是向总统扑去的记者们肯定已经作好了准备。总统与我有什么相干呢?一个死死抓住权力不放的人!为什么人们这么不可遏止地渴望权力呢?其实,权力也是负担,一副沉重的担子。一个人的权力越大,他的自由就越少。实质上,一个掌权的人,手和脚都是被捆住了的。可他却不想解脱,反而拼命挣扎,紧紧抓住自己身上的链条,企图戴上新的枷锁。一身奴隶气,完全孤独,既没有心爱的女人,也没有朋友。可怕呀,那不是生活!权位越高越孤独。向往权力是一种像酗酒和吸毒一样的常见病。更为严重、更可怕的是:一个头领杀死的人比全世界的洒鬼和吸毒者所杀死的人还要多。医生们怎么看呢?为什么他们沉默不语?莫非他们没有沉默,而沉默的只有我这个普普通通的、文化不高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