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阿里亚辛本想问下去,但垂下了脑袋。“好,好,我开车去。”

古罗夫在办公室里脱下风衣,给阿里亚辛指着一把椅子。

“脱去外衣坐下来吧,波里斯·费多罗维奇,谈话将是很不愉快的。”

“又是谈我哥哥吧?”阿里亚辛也脱下茄克衫,坐了下来。“阿纳托里是别人杀死的,别人杀死的!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死他。这一点我在检察院里说过几十次。您到底要我干什么?”

古罗夫望着阿里亚辛,皱着眉头,默默不语。

“您以为我不会沉默,而且神经不正常吗?够啦,检察院折磨我够啦!对您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这就麻烦了,”古罗夫轻声说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认为,你们这一代人中的傻瓜已经绝迹了。您一定会说您要向检察长控告呢。”

“我先不说,但控告是一定的。我不会白白地自动开车到这里来,应该把您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才行。”

“真的很遗憾。”古罗夫点了一下头,仔细看着小伙子虚胖的身躯,那小子大概不超过三十岁。“您要是反抗,我就狠狠地抽您一耳光。别装糊涂了,也许您的时间多得很,可我的时间却很有限。”

古罗夫很少不讲方式地同人谈话,更不用说粗暴了,但在坐在身旁的小伙子身上,似乎有点什么使他特别生气,所以他火了。不过他觉得很羞愧。他非常清楚地看到阿里亚辛在故意逞强、硬充好汉,其实那只是一种虚张声势,事实上小伙子非常胆小,已经惊慌失措。

“好,”古罗夫掏出香烟,建议阿里亚辛也抽一支,但他表示拒绝。“我不该用那种口气同您谈话,我向您道歉。我们从头开始吧。您哥哥阿纳托里·费多罗维奇·阿里亚辛是被人用自动枪打死的。人们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一个人打死的。当然可能是误伤,是酒后伤人或者生气杀人。您哥哥领导的那家银行,已经破产,无力还债。对吗?”

“我是董事,但这种说法,纯属虚构。我从来没有作过任何决定,只是完成哥哥委托我办的几件事。”阿里亚辛改变了想法,从摆在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您是否知道有人要求您哥哥赶紧还钱,对他进行威胁?”

“这一点怎么不知道?”阿里亚辛愤怒地说道。“经常有人威胁他,向他提出要求!”

“您哥哥死后,您是他的继承人吗?银行欠了这么多人的债,您打算归还吗?”

“这取决于中央银行是否支持我们以及债主们是否同我们清算。”

古罗夫明白这样谈下去又错了,因为他对银行工作一窍不通。

“我不懂你们的事。”古罗夫停顿了一下,也抽起烟来了。“我知道已经给您提出了一些条件,您能满足这些条件吗?或者总的说您打算这事怎么办?”

“乱弹琴,我什么也不知道。”

“根据我所掌握的材料,他们在最近就会杀死您,”古罗夫冷漠地说道,“最近几天就会进行。”

“从哪里知道的?”阿里亚辛呛住了,用手帕擦面庞。“您错了。我的死,对贷款人不利。”

“我也是这么看的,但他们的观点不同。”古罗夫把户外监视所拍下的照片放到桌上。“您认识这些人吗?”

希望阿里亚辛认出某个跟踪者的机会是很小的,但要使小伙子开口,而别的办法古罗夫又没有发现。阿里亚辛仔细察看那些照片,翻来覆去地看,同一张照片看了两次。显然他认出了其中的某个人,但他故意拖延时间,仔细考虑回答。

“我不明白,杀死一个欠债者有什么意义,从死者的身上你不是什么也得不到吗?”古罗夫沉思着说。“杀死您哥哥,那是为了吓唬您,他们以为您会赶紧还债。您指望什么,您的贷款人追求什么目的,我不明白。要不您同我们开诚相见,我们合作;要不我离开这个案子,您自己单独解决您的问题。我要说您活着的机会,我看只有百分之一。您不要太天真,谁也不会允许您出国。我指的不是民警,也不是边防监督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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