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前进的速度仍不如希望的快。3月6日第19集团军在东方方向上一共才前进了12公里。前面就是东波美拉尼亚仅次于斯德丁的第二大城市施托尔普。城市的接近地都筑满了坚固的工事。
我呼叫潘菲洛夫讲话:“应该去驰援步兵。”
坦克兵指挥员不需详细讲解任务,我一开口他就明白了一切。
“攻占施托尔普?”
“对。”
“您给我多少时间?”
“一昼夜。”
“保证完成任务。”
我承认,潘菲洛夫的自信令我有点不快。施托尔普是个大工业中心。这里有飞机制造厂及其他军工厂。敌人无疑将千方百计地坚守它。
但潘菲洛夫和他的近卫坦克兵们不是凭空就有英勇善战的美名的。他们穿过进展缓慢的步兵战斗队形,隐蔽地沿林间道路绕过城市,突然从翼侧和后方发起了进攻,我们的坦克突然出现在大街上使希特勒匪徒大为惊恐,他们已经来不及做真正的抵抗。德军守备部队投降了。潘菲洛夫将被占领的城市连同战利品和俘虏交给步兵以后,又率领坦克军向东前进,沿途驱散并消灭从东南方和北方前往施托尔普的敌军纵队,这些敌人甚至连怀疑都没怀疑过施托尔普已经被我军部队占领。强大的坦克先遣支队在装甲上搭载着步兵向前推进了很远距离,以迂回机动完好无损地夺取了卢波夫—弗利耶斯河上的大桥,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坚守这些大桥直至军主力到达。坦克兵们渡过河以后又消灭了妄图在这有利地域组织顽抗的敌人。
第19集团军的步兵部队几乎一步不离地紧跟在近卫坦克第3军后面。为加快前进步伐,罗曼诺夫斯基动用了一切形式的交通工具——自己的汽车、缴获的汽车、马车。以车代步的步兵现在可以紧跟在坦克后面,沿途消灭坦克兵们迂回的敌人抵抗基点。
方面军左翼的迅速推进迫使敌人匆忙撤退,他们以强大后卫掩护,妄图脱离我们的部队,以便争取时间,以自己的主力占领预先修筑好的格但斯克——但泽防区。德国法西斯统帅部打算在这一地区阻止我们并长时间牵制尽可能多的我军部队。我们没有权力让他们这样做。
我们采取了一切措施,以阻止敌人有组织地撤退到这一地域。各集团军司令员和各兵团指挥员们还在战役开始时就已充分明了自己的任务,并为更好地完成这些任务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方面军司令部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以便及时修正部队的行动。飞行员们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他们不间断地对敌人进行侦察,日夜监视敌人的动向,向方面军司令部和直接向部队通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空军第4集团军的航空兵与地面部队密切协同,对敌实施突击。我们大家都很钦佩E·Д·别尔山斯卡娅领导的夜间轰炸航空兵团女飞行员们的勇敢和高超技能,她们驾驶着自己声音很小的波—2型小飞机夜间飞临敌人上空,轰炸敌人的行军纵队和聚集地。
机械化军和近卫坦克第8军在追击敌人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尽管经过艰苦的战斗他们被大大削弱了,但他们仍然行动果断、勇敢,不失时机地机动。在他们的帮助下,步兵兵团打垮了敌人的后卫部队,赶上了敌人的主力,不让他们脱离我进攻部队。所有的坦克兵团不仅与他们作战地带内的集团军保持着联系,相互之间也保持着联系,相互通报本地段的局势。
虽然中央的敌人在仓皇撤退,但右翼的敌人仍在负隅顽抗,所以费久宁斯基和巴托夫的部队不得不付出巨大努力夺取每1公里土地。
3月8日和9日两天,方面军的部队向前推进了20~60公里,占领了700多个居民点。
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到了。向它布置的任务是超过第19集团军的部队,夺取渡过韦巴河和布伦根霍夫运河的渡口,粉碎当面的敌军部队,并且不迟于3月12日前出到但泽湾沿岸。
第2突击集团军则从南面向但泽进攻。敌人拼死抵抗,投入几十辆坦克进行反冲击。费久宁斯基每进一步都很艰难。而第65集团军进展快一些了。当前出到拉平、楚考一带时,巴托夫将军将部队转过来从西面接近了但泽。第65集团军的友邻第49和第70集团军与它密切协同,在它以北向措波特(索波特)方向进攻。
敌人妄图在楚考、卡特豪斯、维特茨科夫、舒罗夫、施莫尔津地域阻止我中央和左翼部队,但失败了。在坦克兵团和紧随其后的步兵部队的突击下,这个地域被我军从行进间突破了。我军坦克击溃撤退的敌军纵队,迅速前出到但泽湾。在这些战斗中,仍然是潘菲洛夫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本章原文对这支部队有用“军”和“集团军”的,应该是集团军吧)表现最为出色。他们在劳延堡市地区第一个渡过韦巴河,马不停蹄地赶上几股敌军并击溃了他们,缴获了大量战利品并俘获许多敌军官兵。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也渡过了韦巴河、尔后又渡过布伦根霍夫运河并接近了但泽。
撤退的敌人仍然得以占领预先构筑的格但斯克—但泽筑垒地域。地形条件和春天的泥泞帮了它的大忙。希特勒匪徒在撤退的时候破坏了道路并沿途埋了地雷、炸毁堤坝淹了许多地区。众多的难民也妨碍了我们前进。戈培尔的欺骗宣传给德国人头脑中灌输了太多的对苏联军队的诬蔑诽谤之词,使人们只要一听到我们临近的消息,立即背井离乡而逃。他们带上自己不多的家什,携儿带女四处逃难。公路和乡间道路上挤满了这些近似疯狂的人。一些人往西跑,另一些人又往东跑。并且道路上还充塞着希特勒匪徒抛弃的军用物资。我们的部队前进十分困难。
难民们很快就相信了,谁也不会碰他们,戈培尔的所有胡说八道都是骗人的谎言,于是他们安静下来,返回了自己的家园。于是道路上又充满了滚滚人流,不过现在他们是往回走。
冲到前面的坦克兵团突破了敌人前沿阵地但却不能靠近但泽和格丁尼亚。横在他们面前的是坚固的火力强大的筑垒地域,守卫该地域的有近20个德军师。
但泽是个火力最强大的要塞城市,伪装良好的坚固炮台把所有地形都置于自己大炮的射程之内。古老的要塞城墙环绕着整个城市。围墙外面是现代化的坚固工事区。在所有制高点上都有钢筋混凝土和石头混凝土的永久火力点。永久工事体系又配上了野战型阵地,而南面和东南面紧靠城市的地区是一片水乡泽国。
格丁尼亚也是一个第一流的要塞,它的接近地上的工事同样十分坚固。
敌陆上防御还得到了海上火力的支援:在但泽湾停泊着6艘巡洋舰、13艘驱逐舰和几十艘较小些的舰艇。
还应该考虑到,即使突破了所有的防御工事,我们还得强攻城市本身,而市内的每幢房屋都已被变成了火力点。
为了不给敌人组织防御的时间,我们决定不做任何复杂的变更部署,只要各集团军一到就马上开始强攻。幸亏进攻正面已大为缩短。东波美拉尼亚战役开始时进攻正面达到240公里,现在则不超过60公里。在突击方向上作战的每个集团军的进攻地幅宽度不过才10~12公里。这就大大增加了我们强攻的力度。
我们把开始时的主要突击放在措波特方向敌人防御的中央,以便在两个要塞之间打进一个楔子。
为与敌人军舰做斗争,方面军炮兵司令员组建了专门的远射炮群。但这个炮群几乎都没轮上向海上目标开炮,一切问题都被韦尔希宁的空军集团军的飞行员们给解决了。轰炸机和强击机对敌人军舰的突击如此猛烈,使它们不得不仓皇逃离海湾。
方面军的各个集团军将在分给它们的地幅范围内进攻,相互之间又保持密切协同。坦克兵团派出自己的战车直接支援步兵。飞行员们严密监视停有数百架飞机的敌人机场,同时以自己的空中突击帮助步兵突破敌人防御。布拉戈斯拉沃夫将军领导的工程兵与步兵一起机动,以消灭敌人的火力点,摧毁敌人要塞设施,用烟幕掩护步兵和坦克,布拉戈斯拉沃夫发明了一种特殊的弹射器,用它们向敌人阵地抛射重型炮弹,重型炮弹是我们在德军仓库里缴获的,数量极多。
强攻于3月14日开始。战斗第一天,我们的空军消灭了所有停在但泽机场上的敌人飞机,从而保证了我们绝对的制空权。我们在所有地段都展开进攻,而把主要力量集中在措波特、奥利沃方向上。战斗十分艰苦,敌人拼命坚守每一个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