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防作业在第16集团军的整个防御地带展开,总长将近100公里。

除了完善防御以外,在加强战士们的政治思想工作方面也进行了大量工作,其目的在于让战士们牢牢树立要坚决守住所占领的阵地的思想,不允许有任何后退的念头。应该说,这方面的工作是做了不少。

大家都认识到,我们担负着保卫通往莫斯科的要冲的任务,因此必须把我们的兵力加强再加强。全体军人发誓做好粉碎敌人的一切准备。

我们全体战士都知道,莫斯科的工人们也在进行忘我的劳动,他们不知道休息,把莫斯科变成一个供应前线武器和弹药的军火库。我们亲眼目睹了莫斯科人以忘我劳动的精神设置防坦克障碍物和防坦克桩砦的情景……就是在这些非常紧张、工程量极端繁重的日子里,与首都各工厂的工人集体的联系也没有停止过。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从大首长到普通战士,“莫斯科”一词有着许多含义:它包含着我们建立一个工农国家后所为之奋斗的一切,所取得的一切成就。

在沃洛克拉姆斯克方向上,首都的党组织给了第16集团军以极大的帮助。在它的关怀下,在1941年10月组建了数十个由莫斯科志愿者组成的歼击连和歼击营;它们被源源不断地送到我们集团军中,使不停的战斗中不断减员的各部队得到加强。

我到现在还记得莫斯科民警局长B·H·罗曼琴科用高频给我打电话的情景:“给前线派出一支民警支队,您看怎么样?”

“我会十分高兴的。”

很快,一支由首都民警志愿者组成的、装备良好、战斗力很强的民警支队来到了沃洛科拉姆斯克。我们把它用在敌后行动,这支队伍长时间帮助我们,功不可没。

我们的友邻是B·A·霍缅科将军率领的第30集团军,他的军队在敌人的压力下向莫斯科海以北后退,战斗开始前,同这个集团军的通信联系还没有建立起来。我们左面(博雷切沃东南)的友邻是第5集团军,该集团军一开始由列柳申科将军指挥,后来由戈沃罗夫将军指挥,与这个集团军的通信联系一直正常。

由于部队人员少,我们不得不把所有的兵团都放在第一梯队,每个兵团都在广阔的正面上进行防御。

我们把第126师的一个步兵团作为预备队,这个团有组织地突出了包围,我们打算从我们的集结地点抽调人员补充这个团,把它作为一个满编的兵团展开。第18民兵师也被列入预备队作为补充。当然,它们都处于戒备状态。

方面军得到了2个反坦克歼击炮兵、2个加农炮兵团、2个莫斯科炮兵学校的炮兵营,2个“卡秋莎”火箭炮团和3个“卡秋莎”火箭炮营,使我的集团军得到加强。当时我们的火炮数量很多,而防御的正面却宽达100公里!

10月16日早上,敌人使用坦克和摩托化兵团对我集团军的左翼实施突击——与我们预想的地方正好一致,我们正是在这里进行了认真的准备。

仅在这个地段上,敌人就集中了4个师:2个步兵师和2个坦克师。主攻方向对着潘菲洛夫率领的第316师,该师前沿距沃洛科拉姆斯克公路12~15公里。

艰苦的防御战斗打响了。希特勒匪徒把强大的坦克集群投入战斗,他们的坦克每30—35辆为一群,伴随有稠密的步兵散兵线,并得到炮兵火力和空中轰炸的支援。

敌人遇到了我军组织得很好的抵抗后,被迫退却,但马上又开始冲击,重大的损失使敌人把更多的新的部队投入战斗。

在第16集团的防御正面上炮火连天,战斗异常激烈。

10月17日,在沃洛科拉姆斯克以北,多瓦托尔的军受到了冲击。也是在这一天,在博雷切沃地区与第5集团军的接合部上,德寇投入了约100辆坦克进攻第316师的一个团,占领了两个居民点。

为了向纵深发展,德寇加紧猛攻,但是遇到了从其他地段向这里集中的炮兵火力,由于坦克损失严重.只好后退。

在由我们下马的骑兵们防守的地区,敌人也没有什么推进,他们在这里发动的所有冲击都被击退。

10月18日,敌人企图决一死战,在伊格纳特科沃、日利诺、奥斯塔给沃方向上投入了150辆坦克和一个摩托化步兵团,对第316步兵师发起进攻。我们使用了反坦克火炮、加农炮营和“卡秋莎”来对付这一钢铁巨流。

在日利诺地区,在鲁扎河南岸也出现了敌人的近百辆坦克。我只好使用就近的炮兵进行反击,后来动用了集团军的所有炮兵预备队。炮兵的机动挽救了不利的态势。

由于18和19日两天的战斗,希特勒匪徒使潘菲洛夫师遭受了大损失。但是,敌人也因坦克和有生力量损失惨重不得不停止进攻。

我们的损失也不小。炮兵、步兵、工兵和通信兵在抗击敌入的猛攻中涌现出群众性的英雄主义。经常可以看到,炮兵们使用被打坏的火炮继续进行射击,步兵们用手榴弹和燃烧瓶迎击坦克。掩护火炮的步兵分队宁肯与火炮战勤班的人员共存亡,也不肯离开他们。通信兵冒着猛烈的炮火架设通信线路和修复被毁坏的线路。

敌人不得不时常改变使用坦克的战术,他们企图把坦克群变小,在道路外开进。但是,我们的炮兵也有对付敌人这一企图的一套机动办法。

战斗停息的时间不长,进攻重又开始,一次接着一次。敌人在全线发动进攻,但重点仍然放在沃洛科拉姆斯克方向,向这里投入了越来越多的部队。

由于在兵力上拥有巨大的优势,希特勒匪徒缓慢地、一公里一公里地逼使我军后退。德寇形成强大的坦克突击队,力图向沃洛科拉姆斯克公路突破,他们的进攻总是得到航空兵的支援。

到10月25日,敌人占领了博雷切沃、奥斯塔绍沃,渡过了鲁扎河。敌人把125辆坦克投入战斗,占领了沃洛科拉姆斯克车站。

从10月16日到25日的10天战斗中,我集团军的火炮损失明显,形势极其严峻。

在这些日子里.卡扎科夫将军和他的炮兵们做了许多事情。但是,一切事都很有限度。我们终于面临这样的时刻:卡扎科夫问我报告说,我们的火炮严重不足,甚至不足以对付敌人已投入交战的那部分兵力。

侦察和俘虏的供词证明,我们的面前已经出现新的敌坦克部队。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火炮来加强我集团军。

尽管我极不情愿,但是我还是用高频电话向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提出了请求。这样的谈话是不会令人愉快的,这我早已料到了,朱可夫耐着性子听完了我的话。但是,我也只争取到了2个37毫米的高炮团,这两个高炮团于10月26日来到了我集团军。好歹这是对我们的一种帮助。在那些日子里,朱可夫那里所拥有的炮兵连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这两个高炮团马上就交给了潘菲洛夫,供他的师所在地带组织对坦克防御。

敌人对沃洛科拉姆斯克的进攻越来越凶狠了。在第316师的当面,除了几个步兵师外,至少还有2个坦克师。我不得不变更部署,以加强集团军的左翼。多瓦托尔将军的那个军强行军抵达那里(由经过稍加补充的第126步兵师代替这个军在伏尔加河水库附近防守,第18步兵师也调往那里)。

我们已经知道,敌人在北部继续进攻,于10月14目占领了加里宁市,击退第30集团军的右翼部队,沿着莫斯科海的北岸向东推进了很远。这样一来,德军就占据了危及我集团军右翼的有利地位。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总参谋部在划分西方面军和加里宁方面军(1月17日组建)之间的界线中犯下了一个错误,其本质在于,不是选择诸如伏尔加河水库这种大地区为界,而是把界线挪到更南的地区,结果第30集团军被一分为二。

法西斯分子迫使我集团军的另一个友邻——第5集团军大大退却。敌人占领了莫扎伊斯克和鲁扎后,直接在与我集团军防御地带毗邻的地段上向东推进;从南面迂回了沃洛科拉姆斯克。

在沃洛科拉姆斯克以北防守的学员团经过了数天的顽强战斗后,也在这个时候从拉马河地区向东退却。也就是说,敌人从这一方向上占据了对我集团军构成威胁的位置。敌人投入了巨大的坦克和步兵,在火炮和飞机的支援下,终于在10月27日占领了沃洛科拉姆斯克。但是敌人切断了这个城市以东通往伊斯特拉的公路的企图没有得逞,普利耶夫将军率领的骑兵及其配属的炮兵早已做好了准备,及时赶到那里,以英勇果敢的行动击退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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