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飞机受到我军炮火的攻击也只能高飞,但却没有飞走。我军在敌人飞机扫射之下也损失惨重。夏伯阳就是在敌机的一次扫射中受了伤,头部中弹,子弹深深地卡在骨头里……做了六次手术,但弹头始终未能取出。夏伯阳一声不吭地忍着伤口的剧痛,无声地坐在那里,没有办法,最后只好给他作了简单的包扎,送到距乌法大概只有二十里地的一个叫阿尔顿的小村庄。这件事发生在八日傍晚,而预定的总攻时间是在第二天——即九日清晨……

岸上的顽强工作,炮兵的赫赫战功,联络工作的突出表现,轮船快速、不间歇地运送着战士们渡河,这一切都显示了这是一场协调一致,众志成诚,有条不紊,充满信心的战斗。这并不属于哪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一种集体夺取胜利的团队精神的体现。每一个指示之中,每次执行指示的过程之中,从每个指挥员,到政治员再到普通战士的每一步行动之中,这种精神都充分地显示了出来……

深夜时分,叶兰尼会见了一名从白匪那里逃出来的工人。这位工人强调说,敌人将明天一大早派出两个军官营和卡佩尔团对普加乔夫团发动冲击,企图打开缺口,将这个团与其他团分割开来,并在北面敌军部队的配合下围攻消灭。这位工人发誓,他是冒着生命危险特意跑来为红军通风报信的,之所以这样做,只因为他也是一名工人,他很同情苏维埃政权,他是在一间白匪开会的屋里干活的时候偶然得到了这一情报。他宣称说他愿意用任何形式来保证他所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对于他的话,既不能完全相信,也不能置之不理。为防万一,叶兰尼下令将进攻时间向后拖延一小时。并命令战士们加紧巡逻,布置好几十挺机关枪以防不测。这位送信的工人暂时被监管起来,如果白匪根本就没动静,他欺骗了红军,立即枪毙……

这是一个令人难熬的漫漫长夜。白天战斗了一天,所有的指挥员都感到精疲力尽了,但当大家得知了这位工人所通报的消息后,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去休息,严阵以待,准备迎敌。终于,这一刻到来了……

两个营和一个团的敌军组成几路纵队,悄然无声地如黑乎乎的一片乌云似的扑向我军,既听不到说话声,也听不见武器的碰撞声……敌人展开的队形覆盖了一大片田野。看来,敌人企图趁疲惫不堪的指战员酣然入梦的时机悄悄地逼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扫射,打乱红军阵脚,以达到全歼的目的……

这是一场令人胆战心惊的较量……我军派出几个营去对付敌军。在命令声中几十挺机枪齐声怒吼……敌人在机枪扫射下,像割草一般一片一片地倒下,死伤无数……战士们跃出战壕,土坑,猛冲敌军。敌军尸横遍野,卡佩尔团的敌军闻风丧胆,拼命逃窜,战士们又乘胜追击了几里路……红军战士们从这一场意外的胜利中受到了极大鼓舞,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那位深受战士们敬仰的工人自然放了出来,并把他送到了师部,之后又到军部……

叶兰尼历来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的经过详细地给费多尔作了报告(费多尔当时在波波夫旅)。各部队乘胜追去,迅速推进,九日傍晚,大部队已挺进到乌法城下。

和夏伯阳分手之后的费多尔和几位同志一道,飞马奔向波波夫旅驻地。离阿尔顿大约二十里地方是座乌法砂山。山坡上的建筑物远远看去像一个个小黑点,建筑物上的烟囱像柱子一般高高地耸立着,阳光照得教堂的尖顶闪闪放光。费多尔一行人加快速度,策马飞奔到林边的一片空阔的草地上。这块草地在敌人视野之内,也在敌军炮火控制之下。一旦有风吹草动,敌军就会开火攻击。大家拉开距离,每人相距七十步左右,鱼贯而行,陆续地赶到旅司令部。他们越过铁路路基,铁路上横七竖八地摆着一些车厢,有的歪在路旁,有的横卧铁轨,其中大部分车厢被毁坏了。铁路旁边有座小丘,隐在小丘后面的大炮发出“轰——轰”的声音向着乌法城中轰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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