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毫无必要一个接一个地对所有战役加以描写,也毫无必要广泛地传播那些作战命令,评论它们的优缺点,讨论我们的胜利和失败,对于这方面的题材,那些专门写军事特写的人自然会去涉及的。我们的这篇特写,在事件的讲述上不求十分地完整,也不求准确的顺序和完全无误的时间、地点、人名……我们只不过是粗略地勾画一下那个时期所发生的,并且具有那个时期特点的日常生活。就算是现在在,向别列别依进发的路上,我们也不想去描绘纯军事的战役的开展过程,而只是挑选出两三幅当时日常生活的画面展现给读者。

占领了布古鲁斯兰之后,叶兰尼旅就从德米特罗夫斯克村向鞑靼康迪兹进军,在那里投入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战斗。虽然敌人已经失去了布古鲁斯兰,可是他们仍不肯相信丢掉了这个城市就丧失了战争的主动权,也不肯接受他们已经面临末日这一事实。现在人家要反过来追击他们,他们只有防御,只有退却了……敌人集中了一切力量,以猛烈的突击来抵抗红军各个团的猛烈进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白军那种抱有必胜信念的高昂士气早已飞得无影无踪,飞到了红军的这一边来。红军战士鼓起了勇气,激起了不知疲惫、勇往直前的精神,而只有在抱定必胜信念的时候,才会产生这种精神。

当战斗的主动权从一方转到另一方的时刻,往往是有迹象可以表明的,这是任何一个眼明的人都会观察到的。这一时刻,一方忽然丧失斗志、垂头丧气、萎靡不振;另一方却好像饮用了长生不老的仙露,昂首挺胸,毛发直立,目光炯炯有神,士气大振。这一时刻,那支正在衰退的军队变得是那样的虚弱无力,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了。当内部长期耗损的过程显露到表面时,那已经是生命奄奄一息,苟延残喘了。这位白匪海军上将麾下的军队不久前还是兵强马壮、屡战屡胜,可是在布古鲁斯兰打败仗的时候,它却变成了行将就木的活死人了。历史无情的巨掌,已经在这支军队卑贱的、罪恶的额头上拍上了一个可耻的死亡印记。

相反,红军却是那样的灵活机动,那样的得心应手。工厂、工会、党支部源源不断输送来的新鲜血液让它十分明显地恢复了勃勃生机。在那些日子里,红军似乎是一个沉睡已久,刚刚醒来的勇士,头脑清楚,精力无穷,无坚不摧,所向披靡,任何黑暗势力在它的面前,很快就会灰飞烟灭。

夏伯阳师正是充满了这样的情绪,叶兰尼旅也正是带着这样的情绪在俄罗斯康迪兹和鞑靼康迪兹附近狠狠地打击敌人的。

伏龙芝到达旅司令部以后,马上对情况作了一番了解,还仔细地询问了叶兰尼最近打的几次胜仗的情况,就立即在木房子里写了一份嘉奖令。这一来,战士们备受鼓舞,士气高涨,而叶兰尼本人在受到嘉奖以后,更是情绪激昂,发誓要继续立功,去夺取新的胜利。

夏伯阳对他说:“喂,既然是这样,你也别空发誓了。看见了吗,那些山头?”夏伯阳从窗子里给他指了指前面的某个方向,既没有说出那个地方的名字,也没有说出河流和村庄的名字,“如果你能占据那些地方,我向你保证,我的这把镶银军刀就属于你了!”

叶兰尼十分高兴地笑了起来,说:“好呀!”

夏伯阳向叶兰尼郑重许诺后的第三天,两个人差点儿就要真刀实枪地干了起来。

当时费多尔克雷奇科夫正患严重的感冒,躺在床上没起来。他让助手克赖纽科夫代替自己陪同夏伯阳一块儿去前线巡察。这场风波就是在第三次出去的时候发生的,可是没有人对卧床不起的克雷奇科夫谈起这场风波,他只是听到了一些传言。夏伯阳也对这件事避而不谈,每当俩人的话头触及到这件事时,夏伯阳就沉着脸,故意地绕开了。

费多尔病愈以后就到旅司令部去找叶兰尼,从叶兰尼那里他才得知这一事情的详细经过。

他对费多尔说道:“克雷奇科夫同志,这是一场误会,的确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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