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祖卢克人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后撤,他们积极动员起来,要作拼死一搏。驻守师得到常委会、执委会、工会的大力支持,大家团结一致,“一切为了前线”——这就是他们的口号,现在正落实到他们的实际行动之中。或许,这一口号曾上百次在其他被包围的城市里发挥过现在这样的作用。

布祖卢克正面临着极大危险!在离城只有几十里的地方已发现敌人骑兵侦察队的行踪。一些党和苏维埃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汇聚到这里,他们中大部分来自布古鲁斯兰,而其他同志被村里潜伏的特务出卖。他们中的很多人一到这里就参加了红军,成为一名普通士兵。在这以后,他们又乘胜打了回去,继续自己原来的工作,还有一些人已经对部队依依不舍,于是仍作为普通士兵随军四处征战。

这是一个前兆,一个新时代、一个伟大的时刻,一个新的纪元通常就孕育在这危机四伏、血雨腥风、硝烟弥漫的环境之中。已经是战前的最后准备了,为了共同的目标,大家迅速集结,奋勇向前,原本冷冷清清的小城里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鸣声,汽车的疾驶声,战马的嘶鸣声,小街上整齐地走着一队队的红军战士。

在市中心两条主要街道的相交处是师部所在地。从早到晚再到天亮,这里都异常忙碌,它是个中心,最近几天里紧张、喧闹和忙碌的生活全都在这里集中地体现出来。

夏伯阳和费多尔这对亲密无间、形影不离的伙伴,几乎没有时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指挥部的工作就是生活的全部内容。他们要传达上级的命令和指示,要审阅下属部队不断送来的各种报告和请示,还在电话里进行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谈话”……拖得最长也是最棘手的谈话毫无疑问是因为缺这缺那。在物资相当匮乏时,问题也的确不少,所以,和下属部队(上级也在内)谈判时少不了要加大嗓门,规劝、央求、甚至“最后通牒”之类的恐吓都统统得用上。夏伯阳总以为,施加压力是使“各级国民经济委员会”保证军需的有效手段。如果他见到哪怕是听到哪儿有二三十辆车子,有四桶车油,或是有人报告说哪儿的仓库里有一二百尺毛料,有几顶皮帽,几双靴子,几件皮袄,那么他就会立刻瞪着眼睛,硬逼着人家把这些东西交给部队。对于“一切为了前线”这个口号,夏伯阳理解得过于浅显,他以为百万大军的军需是通过这样的途径得到满足。经济的严重破坏及其必然引发的物资匮乏问题,他曾多次地谈到过,然而当事情落到他自己头上时,他就不能从本质上去认识,甚至忘记自己以前所说的话。每当他自高自大和胡说八道时,克雷奇科夫就常常对他加以劝阻,应当说,劝阻他也费不了多大的劲儿,要让夏伯阳默认别人的意见,两点充分的理由就够了。

不过,只能是默认,而且仅限于此!要想让他放弃或收回他自己所说的话,公开承认有些话说得不太对——那是异想天开,这对夏伯阳来说是不可能的!而且,你所列举的理由一定要有充分的说服力,他最讨厌那些说话嗡嗡叫、模棱两可的人,哪怕这话再怎么有理,他也是不听的,只有那种坚决、果断、机智的语言和行动,才能打动他。

两天后,叶兰尼的那一旅就要出击了。他们距师部不过四十里,夏伯阳决定去看望一下。

旅长帕威尔·叶兰尼连续不断地行军打仗,已经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累,再加上两次受伤,他已不能冷静考虑和从容谈话,他只不过二十二岁,可就跟个老头儿似的。

早在一九一七年,他就扔下乡下那点微薄的家产,加入了赤卫军。很快他就恰巧遇到了夏伯阳。夏伯阳见他这个人能说会道,办事果断,胆子很大,甚至什么都不怕,所以很喜欢他,委派他为步兵侦察队的队长。叶兰尼常常带上三、四个人摸到正在酣睡的哥萨克人的房子里,或者是捷克人那里。一进屋,他就先啪啪几枪,把敌人吓得目瞪口呆,毫无还手之力。看,十五个人就这么束手就擒了。这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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