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了,我也没时间去学习。在普加乔夫这地方,几乎天天和哥萨克人打交道……甚至还得去收粮食,平定叛乱,老有人喊我:

‘夏伯阳在吗?’

‘在。’我总是这么说。

‘那你去辛苦一趟吧!’

别的就不再说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一口气,夏伯阳讲完了直到十月革命前的种种经历。

至于他说的是否句句是实情,我亦不得而知。他喜欢拔高,也是常犯的毛病。也许,叙说的时候,为了加强效果,故意编了一些词儿,但终究占少数①。

他的经历是平凡的,甚至没有丝毫特别之处。但是,只要仔细分析一下,便可发现,他后来的一切正是基于少年时期对生活环境的痛苦的反思,强烈的改变的欲望以及因种种刻骨铭心的事都产生的强烈的复仇心理,这些造就了他好战的性格。

还有别的许多东西费多尔也一一作了记录,但是,我们就此辍笔不再引证了。至于十月革命后的夏伯阳的生活怎样,人们对此说法不一。这一时期的他的确太辉煌了,像一阵旋风似的刮过高原的角角落落。今天或许在这个村子里出现,明天则又到了百里之遥的地方……哥萨克人被夏伯阳吓破了胆,一听他的名字就胆战心惊。夏伯阳的赫赫战功和他那出奇制胜的本领深深地吸引着人们。

经过四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萨马拉。沿途经过了许多村庄,无论走到何处,只要一提起夏伯阳的名字,人们都奉其为神明。夏伯阳也因此而洋洋得意,自命不凡起来。

记得一次到某一镇时,天色已晚,街上亦空荡荡的没见人烟,因而也无法找到苏维埃的位置。本想敲开一家民宅询问一下,可是,由于天气寒冷,大家不愿下马,故也没实现。于是大家驱马直奔教堂,认定苏维埃一定位于“广场”的某个地方。

终于碰到了一个行人,“喂,同志!去苏维埃怎么走?”

“喏就在沟后面……”说着,他向一个方向指了指。

掉转马头,他们一行来到一幢大房子面前停了下来。这是个宽大的房子,是年久失修破破烂烂活像个板棚,且位置十分偏僻——村子边上很远的地方有一深沟,沟旁孤零零的一座房子一看就知已被人放弃了……敲门许久才见到一个年老瘦弱的老者走出开门,人已经聋了。

“干啥,年轻人?”他问。

“谁是值班的?”夏伯阳厉声质问。

“没人了……都回家去了,白天才有人来上班……现在谁也不在……”

“请即刻把这里的主席给我叫来……”

在这样的场合,对于夏伯阳这样的严厉甚至威胁性的命令,费多尔向来都是支持的,否则,温文尔雅将一事无成。有时,若被人看出你优柔寡断,思前虑后,准会连理都不理你,甚至排挤你,欺负你……碰到什么茬便用什么道,这点策略还是要有的。

有人去找主席了,当主席听说是夏伯阳亲自叫他的阵,便匆忙赶到,待走到夏伯阳跟前便脱帽敬礼。

“为什么,伙计,这是苏维埃政府还是猪圈?”夏伯阳严厉地斥责说,“为什么把苏维埃放在离村子那么远的地方?难道村子里连一块用来作政府用的地都没有吗?”

“百姓不给啊!”主席怯生生地回答。

“别他娘的净骗我!是富农不愿意吧?老百姓可没这胆。你可真会说话……”

“我本来想……”

“想啥!”夏伯阳接过来说,“光想没用,眼下重要的是要去干……你看这成何样子……我限你们明天就把苏维埃搬到村中的广场上去,拣栋好房子,若有人敢反对,让他来找我夏伯阳!”

“是!”主席回答着,无精打采却又无可奈何。

“等我从萨马拉回来后若见你们还未搬,你们吃不了兜着……”

镇苏维埃主席显然是个连话也说不好的无用的“窝囊废”,连忙去张罗着准备马匹……夏伯阳一行无法在这种“破镇子”熬夜,便动身又走了。

到萨马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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