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过什么人了或是和自己人谈论过此事?”奥尔洛夫给古罗夫拿过茶碗和盛速溶咖啡的罐子,然后指了指茶壶。

“几小时之后我们将得知总统去向并且跟踪。如果我在总统所在的市内见到伊戈尔·斯美尔诺夫,我将不经任何批准立即将其逮捕。让检察官枪毙了我好了。这不是电视演出,猜谜游戏——不能猜,没时间猜。这是决定俄罗斯命运的事。”古罗夫晃晃脑袋,好像放过了一次沉重的打击。“请原谅我的放肆……但是如果有百分之一的怀疑,我已经感觉到了,我们要除掉这百分之一的怀疑。”

“同意,”奥尔洛夫点头说,“跟踪总统这样的事不会正式包括在总统陪同的名单上。这事是最为复杂的。如果警卫工作妨碍你们的行动,会把您抓起来的,怎样的保证也帮不了您的忙。要考虑你是带着枪枝的……”将军挥了挥手。

“将军了解我个人的。”古罗夫反驳说。

“小男孩,他们不会把你带到将军这里来,而是关到牢房里。”奥尔洛夫病态地皱着眉头。

“需要秘密工作者的假履历,”斯坦尼斯拉夫突然说道,“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您和州管理局的领导有高频通讯联系,您可以通知他们说,我们收到谍报,在国家元首将去的地方有险恶的刑事犯罪分子在活动。您亲自派遣一个机动的侦缉队,队员认识刑事犯自己。你要求对方给侦查员提供住宿和交通的方便。”

“不错嘛,”奥尔洛夫同意,“斯坦尼斯拉夫的脑子也会工作了。只是你没有考虑到人的因素。每个总局的领导不只是将军一级而且也是部长的人。收我的通知后,他的第一件事是与联邦安全局商议。您将遇到麻烦,他们要搞什么情报而不让您工作。你知道任何一个城市的民警虽对一切负责,但不作任何决定。特别是遇到上级的问题,更不用说国家第一人物。”

“我同意您说的话,彼得,但您也不能把我们当成绵羊。斯坦尼斯拉夫说得对,请通知他们。刑事犯经常移动。不会要核查我们,也不敢妨碍我们的活动。如果突然出了问题,谁负责?我和斯坦尼斯拉夫一同飞往,带上格里沙·柯托夫和华连廷·聂斯捷伦科。”古罗夫说道。

“格里戈利和华连廷,不是合适的同事,他们对那个地方当局陌生,容易引起别人怀疑。”斯坦尼斯拉夫反驳说。

“但你我都是上校级,”古罗夫坚决地说,“而柯托夫和聂斯捷伦科是当面见过刑事犯的辨认人,不要怕,不要给自己留一手,没有人会动你一手指头。”

“列瓦,别绕圈子了,”奥尔洛夫认真地看着古罗夫,“你怎么想的就说出来吧。”

“如果我把所想的所考虑的都说出来,那么我就会糊涂,您就会失去理知并且让我难过,别提它了,说也说不完的。”

“那么祝你一帆风顺,”奥尔洛夫起身说,“祝你成功。”

“我们将尽力而为,”古罗夫回答说,而斯坦尼斯拉夫嘟嘟哝哝说,“见他妈的鬼去。”

密探们的飞机比总统的个人专机早些着陆。他们刚一走下舷梯就有一位穿得很好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注意地看他们,随即向古罗夫握手。“你好,列夫·伊凡诺维奇,请允许我给你带路。您自己带行李吧。”

古罗夫不喜欢此人,没作自我介绍。密探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点点头。

他们从服务通道走出机场大楼。广场上他们坐上了“伏尔加”牌轿车,接客的人坐到司机的位置,向站在一旁的汽车检查员挥了挥手就把车开到公路上。

“我们到局里去,将军在等待您。”

古罗夫又是点了点头,放下玻璃窗并且点燃一支烟吸起来。坐在后排的克里亚奇科,聂斯捷伦科和柯托夫见到古罗夫不满意的表情,也都默不作声。

“伏尔加”沿着公路飞驰,不一会就进城了,由于显然的高速度,沿线岗哨只是打出手势显然警告附近的车,说他们的汽车快要到来,所以每个路口都没遇到红灯。很显然全市已准备迎接总统的到来,飞驰的“伏尔加”是第一只燕子。当然当国家元首一行人马到来时,人行道上会出现人群,形成锁链。现在暂时街道平静,只有有经验的人才能判定,人行道上有许多中年的男人,他们企图把自己装扮成执行任务的路人。

内务管理局设在保存良好的老建筑物内。将军的办公室在第二层。陪同莫斯科客人的男子打开了接待室的一扇门之后就走开了。年轻的、姿势端正的大尉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大声报告说:

“您好!欢迎光临。”然后打开两扇橡木的门,这样的门任何高层领导都喜欢。

“斯坦尼斯拉夫,你和伙计们等我一下,我想,我想,他们不会留住我的。”古罗夫向大尉点了点头,向房间走去。

这种办公室在俄罗斯是数不胜数的,他们都是一个样式,描述它们是乏味的事情。房间一面是装满书的书架子,以前书架上一定是В.И.列宁的全集和N.B.斯大林全集。房间的主人从未打开那些书看过。墙对面的窗户上照例是厚厚的窗帘,顺着放着一个光滑的大会议桌子。离门最远的地方放着首长的办公桌子。桌子对面放着两个客人用的圈椅。如果这两个圈椅太大,主人就移到会议桌上去。呶,必备的小桌子上放着电话机,电话机越多,首长的官也越大。墙上挂着就是现行领袖的肖像。

“你好!列夫·伊凡诺维奇。”将军高声说道,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伸出手来,“期待您的到来,认识您。”

“你好,沃洛佳。”古罗夫高兴地握了握主人的手,“怎么能不认识您呢?脸面有点发胖了,头发稀疏了也白了,还是二十五年前一样正常的侦查员。”

“列夫·伊凡诺维奇,有些年头没见面,”将军搂着古罗夫的肩膀使他坐到圈椅里,自己和他坐对面并没回到办公桌后面去。“你的突击队呢?”

“我的部下都在会客室里,奥尔洛夫没和我说,你这个大滑头指挥检阅。”

“指挥!”将军从自己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带活腿的小桌子来,把一个烟灰缸放在上面,“抽烟吧!如果还没戒烟。什么时候,密探由谁指挥过?只不过是政权的奴仆。你列夫·伊凡诺维奇是个好小伙子,一个人,老实说,全国到处走。”

廿多年以前他们一起在莫斯科刑事侦查局工作,在不同的科服务,从来也不是很亲近的朋友,相反的,很快都成为不同集团的人,这些集团必定又组成一个大的集体。他不是没有能力的侦查员,现在的这位将军就是跟随主流前进的。干部和党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他。古罗夫是自己一个人干,要不是受已故将军图里林的爱护,那个性急的年轻密探早就被人给吃掉了。

古罗夫全记得很清楚,但是表示赞同地点头说道:

“事情很明显,将军阁下,老朋友之间还能保什么密呢?”他微笑着但下定决心不向这位局长透露一个字。

“当彼得·尼古拉耶维奇通知说你要来,我,说老实话,有点吃惊。现在看到你还没有多大变化,你骗不了老朋友。”

“我为什么要骗你?”古罗夫学着斯坦斯拉夫·克里亚奇科,就是微微一笑,无礼地看着主人的眼睛,“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现在不要转圈子了,说实话,你为什么来这里?”将军叫过大尉,快活地说,“你到那边去招待一下客人,给我们来一碗咖啡,你自己会谈明白的。”

“遵命,”大尉一碰脚后跟“啪”的一声来了一个立正然后迅速离开了房问。

“当将军好威风哟!”古罗夫微笑说道。

“一方面是如此,另一方面也够麻烦的,需要应付各方面的差使。”主人笑道,“你,列夫·伊凡诺维奇还是在老朋友那里服务吗?还没当上一个科长?为什么?”

“麻烦事我不喜欢,也不会应酬。”古罗夫沉默了,此时大尉回来摆上桌子准备开会,桌上有咖啡壶,茶碗,高脚杯,一瓶白兰地,一盘子夹肉面包。

将军帮古罗夫挪动坐位,主人倒上一杯,又倒咖啡,使了个眼色说:

“来来!为了我们幸会,列夫·伊凡诺维奇,来干杯。”

古罗夫用嘴唇吸了一点,就拿起一碗咖啡,然后说:

“请原谅,沃洛佳,我不是将军,我还有公务在身。”

“我明白,”将军看了看手表说,“他每隔两小时才来。您为什么就来了?”

“什么事,奥尔洛夫没说吗?”古罗夫吃惊地说,“一般密探谨小慎微。侦查局通过秘密渠道收集到情报,说在你们区,准确的地点还不知道,聚集着一个犯罪团伙。材料还没有检查证实,但短小难于看懂,好像是说要来位大头目。你这个老侦查员明白在上层是没有我们的代理人,不能组织认真的核对。我们的客户,很显然,是不可能犯任何谋杀罪的,可能在什么最不适合的地方互相交火了。给我三个老的侦查员,他们能认出少数犯罪的主要人物。我们飞抵此间另一方面也是护送总统,当然第一线的是警卫处的大猎犬。而我们就掺和在好奇的人们中忙乱,可能有认识的面孔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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