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很放肆,以为他大声叫喊,说警察专横和无法无天会产生作用。但巴雷图听着他的号叫只是冷笑。
巴雷图耐心地等了10来分钟,等到里加杜喊够为止。他发现对方的火气快发泄完了,便“啪”的一声突然地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
“够了!”
里加杜惊慌地看了看警官。
“胡扯够了!里加杜先生,我如果是您,我会老实些。您大概知道交待全部事实会得到从宽处理的道理吧?”
“我再说一遍,警官先生,我没有任何过错。”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分子显然是不打算投降。“这可能是一种误会,或者是共产党人的恶意挑拨。葡萄牙警方竟然受他们支配,只能感到遗憾。”
“误会?”巴雷图冷冷地一笑说,“那么可否请您谈谈,您在小贮藏室里收藏着什么。”
里加杜脸色苍白。
“假如您健忘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带您回到您的住处并在您的帮助下找到放在贮藏室里的箱子。怎么样,我们走吧?”
全国联盟分子低声地嘟暧了一声:“不用了!”
“这就对了。不过我还没有说完。除了非法收藏武器之外,您还被控犯有其他罪行——劫持和杀害一个人。您认识这个东西吗?”警察局长走到墙角的小桌子跟前,用手猛然地换掉桌子上打字机的布套。这是一部1916年产的“瑞明顿”牌打字机。
霎时间,里加杜惊慌失措地看着打字机,先前的冲动已经完全消失了。巴雷围看到,对方的眼睛渐渐地流露出本能的恐惧。
“这是您的指印。这个。”巴雷图把一张照片递给了里加杜,“是打字机上的指印。两种指印完全相同。但是这还不算。这封有被劫持者残酷地杀害的安娜。玛丽亚。卡多祖署名的信是用这部打字机打印的,而打字机上布满了您的指印。我想,现在您该明白,您是抵赖不了的。请相信我,里加杜,我们拥有大量罪证,足以把您送到亚速尔群岛上度过您的余生。这样的前景您满意吗?不过,如果您表现明智,法院会从宽处理的。”
警察局长以疑问的目光看了看里加杜。
对方用颤抖的声音问:“我该怎么办呢?”
“把一切都坦白地交待清楚!我们清楚,促使您去劫持和杀害卡多祖太太的动机。但是我们需要了解在葡萄牙策划的反对一个非洲国家的大规模行动的细节。如果我说的这个国家是安哥拉,我认为我是没有说错的。”
纳塔尼埃尔。里加杜所供述的一切,实质上和1975—1976年间南非和外国雇佣军策划的反对安哥拉人民共和国的侵略计划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这次入侵者的准备工作比较仔细。对这个年轻共和国的打击计划从两个方面,也可能从三个方面进行罢了。
代号叫“库邦戈”的行动计划从南非和东北方同时实施强有力打击开始。占领罗安达将意味着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劳动党执政的结束。
“您认为您说完了吗,里加杜?”警察局长用冷峻的目光看着在椅子上缩作一团的全国联盟分子。
“是的,先生。”
“里加杜,您希望现在就获得自由吗?”
“现在?”全国联盟分子怀疑地瞥了警官一眼。
“是的,现在、不过有个条件,您要为我们工作,那就是向我们提供有关‘库邦戈’行动的情报。好好地考虑考虑吧。”
里加杜一言不发。两眼朝窗外警察局大楼门前巨大的法国梧桐的树冠望去。他在考虑着全国联盟的“战友”。在南安哥拉的丛林或者现在在里斯本,这些“战友”都曾多次想把他送往天国,免得和他分享猎物或者想摆脱危险。好吧,现在似乎该轮到他了。而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果置在他的位置,也会这样做的。
里加杜大手一挥:“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