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他都在几天前来喝过酒的酒吧坐着。准备到纽贝里的第一次旅行。他不想说话。他恨自己,也恨整个世界。他之所以恨,是因为他失败了,是因为在英格拉姆斯和他的保护人的罪恶道路上又少了一个障碍。
当塞巴斯蒂安感到,由于喝酸涩的“基涅斯”而脑袋强烈发沉的时候,他站起来,离开酒吧,漫无目的地信步走去。他在夜晚的伦敦闲步,以呆滞的目光观看着商店的橱窗,不时碰上停放着的汽车,到了泰晤士河沿岸街,径直朝河边走去,久久地站在那里,以致巡逻警察走过来过问,他是否感到身体不舒服。
只是到了清晨4点,他才疲乏不堪地回到了旅馆。洗过淋浴,一头钻进凉冰冰的被窝。几分钟后,往事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又驾驶着汽车在公路上高速奔驰。带有“国际公司。阿姆斯特丹”字样的卡车后车帮和“ZVX37—15”车码在他眼前上下跳动。“国际公司。阿姆斯特丹”,“ZVX37—15”。
塞巴斯蒂安像被蛇咬了似的,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从床头柜上拿起纸和笔,记下公司的名称和车码,免得日后忘记。“糊涂虫,你怎么以前没想到这一点啊!”他责骂自己。但内心充满了快乐。现在他知道,并非一切都失掉了,他还能继续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