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回去吗?”加布里埃尔首先打破这甜美的宁静,问道。

“为什么要离开?”艾蒂安回答。

“我们应当永远在一起。”她说。

“别走!”

“好。”

隔壁厅堂里响起老博武卢瓦沉重的脚步声。博武卢瓦进来时发现两个孩子已经分开,可他在窗口已经看到他们搂抱在一起。最纯洁的爱情也还是喜欢神秘的。

“这可不好,孩子。”他对加布里埃尔说,“这么晚还呆在这里,又没有灯光。”

“为什么不好?”她说,“您清清楚楚知道我们相爱,而且他是堡里的主人。”

“孩子们,”博武卢瓦接着说,“如果你们相爱,你们的幸福要求你们必须结婚才能一起生活;但你们的婚事要由公爵老爷的意志来决定……”

“父亲答应过我,他要满足我的一切愿望。”艾蒂安连忙打断博武卢瓦的话,嚷道。

“那您就写信给他吧,老爷,”医生答道,“向他表明您的愿望,然后把信交给我,我把它同我刚刚写好的一封信放在一起。贝尔特朗马上就动身,把这些急件送给老爷本人。我刚刚听说他已经到了鲁昂;他还带着葛朗利厄家的女继承人,我想这不会是为了他……如果我相信自己的预感的话,我今夜就带加布里埃尔回家……”

“把我们分开!”艾蒂安嚷道,接着便难过得昏倒在他女友的身上。

“父亲!”

“加布里埃尔,”医生说着,走到一张桌边拿来一小瓶醋递给加布里埃尔,她接过来让艾蒂安闻着,“加布里埃尔,我的科学知识告诉我,你们是天生的一对,……我本想让公爵老爷对这件会触犯他的一切想法的婚事有个准备,而魔鬼却抢先让他作好了准备来反对我们。——他是尼沃隆公爵先生,而你是一个可怜的医生的女儿。”父亲对加布里埃尔说。

“父亲曾经发誓在任何事情上都不拂逆我的意志。”艾蒂安平静地说。

“他也对我发过誓,同意我为了给您找一个妻子所做的事,”医生回答;“可他若是不遵守诺言呢?”

艾蒂安象遭到雷击似的坐了下来。

“大海今晚很阴沉。”他沉默了一会,说道。

“如果您会骑马,老爷,”医生说,“我会对您说,今晚就和加布里埃尔一起逃走:我对你们两个很了解,我知道同任何其他的人结合都会给你们带来致命的后果。公爵得知你们潜逃,一定会把我关进牢房,让我在那里度过残生;但是,如果我的死可以保证你们的幸福,我死也高兴。唉!可惜骑马就等于拿您和加布里埃尔的生命冒险。只好在这里等待总督大发雷霆了。”

“在这里……”可怜的艾蒂安重复说。

“我们已经被堡里的某个人出卖了,他已经挑起了令尊的怒火。”博武卢瓦接着说。

“咱们一起去投海!”艾蒂安俯身在加布里埃尔的耳边说;少女这时已经跪在情郎的身边。

她微笑地点了点头。博武卢瓦全猜到了。

“老爷,”他说,“您的知识和您的聪明使您具有雄辩的才能,爱情一定会使您更加所向无敌:把您的爱情直接了当告诉公爵大人吧,您的信会证实我这封信中所下的结论。我想,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我象您一样爱我的女儿,我要保护她。”

艾蒂安点了点头。

“大海今晚真阴沉。”他说。

“它就象我们脚边的一片金光。”加布里埃尔用悦耳的声调说。

艾蒂安让人端来一盏灯,便伏在桌上给父亲写起信来。他的椅子一边是加布里埃尔,跪在那里,默默不语地看着艾蒂安写信,她并没有读他所写的内容,从他的额头上便可知道一切。椅子另一边站着老博武卢瓦,他那通常开朗的脸此刻很是阴沉,阴沉得就象艾蒂安的母亲惨死于其间的这个卧室。

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对医生高喊:“他将步母亲的后尘!”

写完了信,艾蒂安就把它交给老人;博武卢瓦忙去把它交给贝尔特朗。老骑卫的马早已鞍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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