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高乃依的《西拿》中的一句台词,见第五幕第三场。

“那你贴现扣多少利息呢?”毕西沃问。

“没多少,”沃维奈答道,“三个月才要你区区五十法郎……”

“正如爱弥尔·勃龙代过去说的:你将是我的恩人。”毕西沃说。

“百分之二十,利息在内!……”加佐纳勒在毕西沃耳边说。毕西沃用胳膊肘朝他食管那儿来了一下,算是回答。

“瞧,”沃维奈打开办公桌抽屉说道:“我的好朋友,我看见那儿有一张旧的五百法郎票子粘在带子上了,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么有钱呢,我还在找一张下月底到期的四百五十法郎的期票,赛里泽可以不要多少回扣就收下这张期票,这样你的钱就够数了。可是你不是开玩笑吧,毕西沃?……嗯!今天晚上,我要到卡拉比讷家去,你对我起誓,……”

“我们不是重新成为朋友了吗?”毕西沃说着收起那张五百法郎的钞票和四百五十法郎的期票,“我以名誉担保,你今天晚上会看到杜·蒂耶和许多想在卡拉比讷那里发迹,……搞铁路的人。”

沃维奈把三位朋友直送到楼梯口,一面吹捧毕西沃。毕西沃一直到门口都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态度。加佐纳勒力图对他解释这笔买卖,向他证明说,如果沃维奈的老同行赛里泽再从他那张四百五十法郎的期票里拿走二十法郎的回扣,那这笔钱就成了百分之四十的利了,……毕西沃听他说下去。等他们到了柏油路上,毕西沃才现出巴黎骗子的笑容。这种无声的、冷冷的笑容,就象是一种来自唇边的寒风,使加佐纳勒浑身发凉。

“铁路招标的事肯定要在议会里拖延下去,”他说,“我们昨天从刚才那个我们对她微笑的跑龙套那里得知这一点的。……况且,如果我今天晚上打朗斯克内牌能赢到五、六千法郎,为了弄到赌本吃七十法郎的亏又算得了什么?……”

“朗斯克内牌是巴黎千百个侧面中的又一个侧面。”莱翁又说,“所以,表哥,我们打算把你介绍到圣乔治街一个公爵夫人家,在那里,你将见到风骚女人中的精华,你将在那里打赢你的官司。可是,你这样的比利牛斯发型可没法让你在那儿露面,你简直象头刺猬。我们先带你去附近交易所广场的马里于斯那儿,他是我们的又一个演员,……”

“这个新演员是个什么人?”

“有这么一个掌故。”毕西沃回答,“一八〇〇年,一个叫卡博①的图卢兹人——一个野心勃勃的青年理发师——到了巴黎,搭起一个铺子(我也用你们的行话了)。这个天才的人在利布纳赋闲(他现在享有二万四千法郎的年金),他明白这个粗俗而不体面的名字永远也不会走红。他的老主顾德·帕尔尼先生给他起了马里于斯这个名字,这比阿尔芒啊,希波利特②啊那些名字强多了,那些取自父系祖先的名字实际上也和卡博这个名字有同样的弊病。卡博的所有接班人也都叫马里于斯。现在的马里于斯是马里于斯第五,真名叫穆然。这在许多行业都是如此,如波多水、小维尔图墨水等。在巴黎,名字成了一种商业资产,最后成了高贵的字号。马里于斯收有门生弟子,据他说,是他创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理发学派。”

①卡博也是法语中“狗”的俗称。

②阿尔芒这个字与“鼠妇”相似;希波利特与“马”字有关。

“俄(我)穿过法国时,就已看见许多招牌上写着这麻(么)几个字:某某,马里于斯弟子。”加佐纳勒说。

“这些徒弟每烫完一次发就得洗一下手,”毕西沃说,“但是,马里于斯并不一视同仁地收下他们,他们必须有一双漂亮的手,脸相也不能难看,其中最出色的、有口才、有风度的,让他们去上门理发,他们回来时都累得要命。马里于斯则只为有身分的女人上门理发,他自备轻便马车并有随身小厮。”

“不管怎麻(么)样,他不过是个剃头匠而已!”加佐纳勒生气地嚷道。

“剃头匠!”毕西沃说,“您想,他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