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巴黎警察局设在这里。

②警察总署自一八二三年设在这里。

“实话吗?实话就是这样,”佩拉德朝那位看守红红的眼睛狡猾地望了一眼,说道。

这位所谓法官面部毫无表情,他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似乎事情真相如何对他都无所谓。他那副模样使人觉得警察局长不过是心血来潮。局长们都是异想天开的。

“我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女人,她是那个跑来跑去、自己高兴而债主不高兴的经纪人法莱克斯的情妇。”

“是杜·瓦诺布勒太太么?”治安警察说道。

“对,是她,”佩拉德接着说下去。“为了能供养她一个月——这最多花上我一千埃居——我乔装成阔佬,雇了孔唐松当仆人。先生,这都是千真万确的。如果您愿意把我留在这马车里,我在这里等着您,我可以凭曾经当过警察局长的资格发誓,您立刻回到旅馆去盘问孔唐松。不仅仅孔唐松会向您证实我刚才荣幸向您陈述的一切,而且您会看见杜·瓦诺布勒太太的贴身女用人前来。她今天下午应该给我们带来消息,是同意我们提出的条件,还是她的女主人提出什么条件。老猴子是善于扮鬼脸的:我提出一个月一千法郎,一辆马车。这合一千五。五百法郎的礼品,再加上这个数用于聚餐,晚宴,看戏。您看,我对您说一千五百埃居,一点也没错。象我这样年纪的人完全可以为最后一次心血来潮花上一千埃居。”

“啊,佩拉德老爹!您还这么喜欢女人竟愿意……?您超过我了。我六十岁了,一点不搞这个了……不过,事情如果真如您所说,那我猜想大概是为了办成这件心血来潮的事,您必须赋予自己一个外国人的身分吧!”

“您一定明白,佩拉德或者是麻雀街的康夸勒老爹……”

“对,不论哪一个,对杜·瓦诺布勒太太都不合适,”卡尔洛接过话头说道,他获悉了康夸勒老爹的地址,心花怒放。

“大革命以前,我有过一个情妇,”他说道,“这个女人从前有一个供养她的人,是执行死刑的,人都称这些人为‘刽子手’。有一天,他们去看戏,一个别针扎了她的手,她叫了起来:‘啊!这个刽子手!’——那时都是这么说。‘你又记起来了?’坐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说。……嘿,亲爱的佩拉德,就因为这句话,她离开了那个男人。我猜想,您不愿意招致这样的灾祸……杜·瓦诺布勒太太是跟体面人来往的女子。有一天我在歌剧院看见她,觉得她非常漂亮……亲爱的佩拉德,叫车夫回和平大街吧,我要和您一起上楼到您的房间去,亲眼看看事情怎么样。这样,给局长先生写个纪要大概就够了。”

卡尔洛从旁边的衣袋里取出黑色镀金的鼻烟盒,打开,以非常和蔼可亲的姿态向佩拉德递过鼻烟。

佩拉德心中暗想:“这就是他们的警察,草包!……天哪!如果勒努瓦先生或者德·萨蒂讷先生转世,会说什么呢?”

“显然您对我说的还只是一部分,而不是全部,亲爱的朋友,”冒牌的治安警察嗅完他那撮鼻烟,说道,“您曾经参与德·纽沁根男爵的风流韵事,您大概想把他套在一个活套里。上回您用手枪没有打中,这回您想用大炮瞄准他。杜·瓦诺布勒太太是德·尚匹太太的朋友……”

“啊!见鬼!千万别上钩!”佩拉德心中暗想,“他比我想的要厉害得多。他在捉弄我,他嘴上说要把我放了,可是他还叫我讲。”

“怎么样?”卡尔洛以庄重命令的神情说道。

“先生,我为德·纽沁根先生去寻找那个他一见钟情、把他搞得神魂颠倒的女人,确实不应该。正因为如此,我现在遭到罢黜。据说我触犯了重大的利害关系,而我自己并不知道。(下级法官不动声色。)不过,我干了五十二年的警察,我了解这一行,”佩拉德继续说道,“所以自从局长先生训斥了我以后,我已经不干了。局长先生肯定是有道理的……”

“如果局长先生要求您放弃眼前这桩风流韵事,您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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