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一幕的前一天晚上,就寝之前,有钱有势的银行家吩咐他的贴身男仆一到七点钟就将那个最机灵的商业警察、大名鼎鼎的卢沙尔带进小客厅。男爵身穿室内便衣,脚踏拖鞋来到这里……“你们界(这)细(是)耍弄我!”警察向他施礼,他这样说,作为答礼。

“别无它法,男爵先生。我很看重我的职位,我已经荣幸地对您说过,我无法参与与我的职能无关的事。我不是应允您,请您与我们警察当中我认为最能为您效劳的人接头吗?可是,隔行如隔山,男爵先生是知晓的……建造一所房屋,不能叫细木工去干与钥匙工有关的活。对啦,我们有两种警察:政治警察和司法警察。司法警察从来不参与政治警察的事。etviceversa①。如果您去找政治警察局局长,他必须有内政部长的批准才能受理您这件事,您大概也不敢把这事向警察总监解说明白。一个警察为自己的事去搞侦探,饭碗就要丢。司法警察局和政治警察局一样谨慎。所以,在内政部也好,市署也好,没有一个人不是为国家利益或法律利益行事。事关阴谋或杀人犯罪,好,我的上帝,头头们会听从您的吩咐。但是男爵先生,您一定要明白,他们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办,而顾不上这巴黎地方五万起谈情说爱的事。至于我们这些人嘛,我们只能参与逮捕债务人。凡属其他,我们若扰乱了任何人的平静,自己可就要大受牵连。我给您派来了一个我手下的人。但是同时我也对您说了,我可不下任何保证。您要他给您在巴黎找到一个女的,这个孔唐松敲了您一张一千法郎的票子,可一动没动。在巴黎寻找一个怀疑她到凡塞纳森林去的女人,这个人的特征又和巴黎所有的标致女人十分相似,这不等于大海捞针么!”

①拉丁文:反之亦然。

“贡党宗(孔唐松)奈(难)道不阔(可)以对我说明金(真)相面不佩(骗)我那张一其(千)法郎的票子吗?”男爵说道。“男爵先生,您听我说,”卢沙尔说道,“您愿意给我一千埃居吗?我给您……我卖给您一个主意。”

“界(这)注(主)意要一其(千)埃居?”纽沁根问道。

“我可不能叫人捉弄,男爵先生,”卢沙尔回答,“您堕入了情网,您想发现您钟情的对象,您象一棵缺水的莴苣一样一天天干巴下去。您的贴身男仆告诉我,昨天来了两位医生,他们觉得您情况很危险。只有我能把您交到一个精明强干的人手里……嘿!见鬼!如果您的生命还不值一千埃居的话……”

“告促(诉)我界(这)个精明强干的人叫称(什)么名词(字),你想(相)信我坎(慷)慨打(大)方好了!”

卢沙尔拿起帽子,施礼,走了。

“界(这)个贵(鬼)家伙!”纽沁根大叫起来,“来,来,来!……给你!……”

“您要注意,”卢沙尔拿钱之前说道,“我卖给您的只是一个情报。我把唯一能为您效劳的人的名字、地址告诉您。这可是一位大师……”

“金(真)见贵(鬼)!”纽沁根大叫起来,“几(只)有华(罗)特希尔德的名字才极(值)一其(千)埃居,而且还得其(签)在机(支)票底下……我给一其(千)法郎怎么样?”

卢沙尔虽说并未象诉讼代理人,公证人,执达吏,商务诉讼代理人那样与人谈判过,可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他意味深长地斜眼瞟了男爵一眼。

“您呀,要么一千埃居,要么一个铜子不给,您几秒钟之内在交易所就又赚回来了,”他对男爵说。

“我送给一其(千)法郎!……”男爵还是重复那句话。

“对一个金矿,您也要讨价还价!”卢沙尔说道,一面施礼告辞。

“我用一张五倍(百)法郎的票子就能靠(搞)到那个地址!”男爵高叫道,叫他的贴身男仆给他找一个秘书来。

杜卡莱①已经过时。如今从最大的银行家到最小的银行家,在最小小不然的事情上,也使上杜卡莱那分心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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