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想你是想入非非。人群的确是往要塞广场跑,有可能去参加什么军事审判会。叫我们给里雄抵命,那真是太可怕了。再说里雄的死与我们两个人无关!”
科维尼亚打了个寒战,目不转睛地看着卡诺尔,忧郁的眼神慢慢变成了同情的眼神。
“唉!”他心里在想,“又是一个弄错自己处境的人。我必须把事实真相告诉他。如果让以后的打击更深重,现在瞒着他,那实在没有必要,因为当你有思想准备的时候,事情相对比较好办。”
科维尼亚默思片刻,拉住卡诺尔的双手,看着卡诺尔,搞得卡诺尔很不自在。
“先生,”他对卡诺尔说,“我尊敬的先生,给咱们要一瓶,或两瓶你熟悉的布罗纳醇酒。唉!我要是能多当段时间总督,我会喝个痛快的。我对布罗纳的佳酿情有独钟,所以才削尖脑袋去当那个总督。由于我贪杯,受到上帝的惩罚。”
“酒我可以要,”卡诺尔说。
“好,我边喝边给你讲。如果消息不好,酒至少是好的,那么就可以好坏相抵。”
卡诺尔敲门,没有人应声。卡诺乐使劲敲了几下,仍然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一个在监狱过道里玩耍的小孩过来问卡诺尔:
“你要什么?”
“酒。”卡诺尔说,“告诉你爸爸给我拿两瓶酒来。”小孩走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爸爸和一位先生谈话,一会儿就来。”
“对不起,”科维尼亚说,“我能问个问题么?”
“可以。”
“我的朋友,”科维尼亚和小孩拉近乎,“你爸爸和什么样的先生在谈话?”
“大个子先生。”
“这孩子很可爱。”科维尼亚说,“等一等,我们打听些事……那位先生穿什么衣服?”
“黑衣服。”
“啊!黑衣服,你听见了吗?小朋友,穿黑衣服的大个子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他叫拉维。”
“啊!”科维尼亚一惊,“国王的律师!我觉得我们不该对他存有戒心。乘他们交谈,我们也好好聊一聊。”
科维尼亚把一个硬币塞到门下。
“小朋友,这是给你的,拿去买弹子球玩。”科维尼亚边走边说,“到处交朋友是件好事。”
小孩子很高兴,边捡硬币边谢他们。
“哎,先生,”卡诺尔说,“你刚才说……”
“啊,对对,”科维尼亚说,“我刚才说,我觉得你心里对我们出狱的命运特别没有数。你说到要塞广场,说到军事法庭,说到鞭笞外人。我呢,我高兴地认为事关我们,而且是好事。”
“行啦!”卡诺尔显得不耐烦了。
“怎么!”科维尼亚不悦地问“你总把事情看得比实际乐观,这也许是你我所担心的原因不同。尽管如此,我看你不必对自己的处境太乐观,因为它的确不妙。当然你是你,我是我。我承认我的处境不妙,因为我知道它特别复杂。先生,我是谁,你知道么?”
“怪问题!我看你像是科维尼亚上尉,布罗纳总督。”
“是的,暂时是。不过我不叫这个名字,不总用这个职衔。因为我经常改名换姓,使用不同的职衔。比如有一次我自封为男爵,起名卡诺尔,恰好和你是同名。”
卡诺尔目不转睛地盯着科维尼亚的面孔。
“是的,”科维尼亚说,“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是否有神经病,是不是?我实话告诉你,你尽可放心,我的心理功能很正常,脑子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清醒。”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卡诺尔不完全相信。“很简单,埃珀农公爵先生……你认识埃珀农公爵先生,不是吗?”
“听名字认识,从来没有见过面。”
“很好。有一次我去了一位贵妇人家,被埃珀农先生撞上了,我知道我这位贵妇人和你关系不错,我就冒称是你。”
“先生,你什么意思?”
“哎呀,你别火嘛!你太自利了,你都快同一个女人结婚了,还嫉妒别人同另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