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后退一步,把读者的注意力吸引到韦尔斯,因为那儿发生的事他们只知道个大概。
国王的部队司令官为了争取时间,不惜人员伤亡,投入重兵,多次发起进攻,拿下了前沿阵地。守军将士顽强抵抗,寸土不让,终因伤亡惨重,终于从暗道撤回了韦尔斯,但拉梅勒雷先生并不想罢休,攻占一个小小的前沿阵地损失了五、六百人,为了占领围着坚固高墙,由一个人把守的碉堡,就得损失六倍的人力。因此他有机会以高昂的代价来评价战略技巧和官兵的士气。
埃珀农公爵的部队与拉梅勒雷先生的部队刚完成会师,就开始挖战壕,准备打步步为营的包围战。两军会师使王家军的战斗力增强了一倍,完全改变了目前的军事格局。12000人不敢打的仗,24000人就敢打。进攻日期定在次日。王家军停止挖战壕,重新调整兵力部署,里雄发现了,但没有往心里去,看到有援兵了,这才恍然大悟:王家军调整兵力部署是继续向他逼近,次日必有一场恶战。里雄当即召集将士,对王家军的新部署进行研究。根据前次交战情况,里雄没有任何理由对王家军重新布兵的目的产生怀疑。
里雄看到王家军的新阵容感到十分震惊,战士们也胆战心惊,议论纷纷。
里雄向来不让战士开玩笑,尤其是开这类玩笑。“咳!谁在小声说话?”里雄转过身,对着声音响亮的一侧,大声问。
“是我。”回话的是一个胆大的士兵。
“你!”
“对,是我。”
“你到这儿来说。”
那士兵出列,走到里雄面前。
“就你牢骚多,你需要什么?”里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睛盯着调皮的士兵。
“我需要什么?”
“对,你需要什么?你有定量的面包吗?”
“有,长官。”
“定量副食有吗?”
“有,长官。”
“定量的酒有吗?”
“有,长官。”
“住的好吗?”
“好。”
“拖欠你薪饷啦?”
“没有。”
“那你需要什么?有什么要求?唠唠叨叨什么意思?”
“我们是法国人,我们和自己的国王打仗,我们接受不了。”
“这么说没有为国王效劳你后悔了?”
“千真万确!”
“你想投奔国王吗?”
“想,”那个士兵说。其实他上了里雄不动声色的当,以为只要脱离孔代派就没有事情了。
“说得好。”里雄抓住那个士兵的武装带,恶狠狠地说:“城门我都给关了,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哪条路?”士兵不安地问。
“这条路。”里雄说着把那个士兵举起来,扔下城墙。士兵尖叫一声,掉进城沟,幸好城沟里清水盈盈,有惊无险。
里雄的过火举动带来的是沉默。里雄以为战士们的哗变念头被打消了,他像个孤注一掷的赌棍,转过身对着全体士兵,恶狠狠地说:
“现在这儿若有支持国王的人,请开尊口。我们满足他们的要求,放他们走。”
100来名战士异口同声:
“有!我们拥护国王,我们要走!……”
“好的,好的!”里雄这才明白了,想造反的不是少数人:“好的!这另当别论。我以为我手下就一个捣蛋的兵,没有想到我面前竟然有500名懦夫。”
里雄打击一大片是个错误,因为百来个人只是说说而已,其余的人没有说什么,也落了个懦夫的骂名,心里窝火,也低声抱怨开了。
“哎!”里雄说,“请大家不要乱讲。哪位军官想违背他的誓言,请代表大家讲,我保证他畅所欲言。”
费居宗一步跨出队列,向里雄敬了个礼:
“长官,官兵们有意见,是因为你和我们的国王陛下作战。再说,我们被征入伍,但大多数人事先并不知道是要同国王作战。在场的人中,有人就会想不通,在战斗打到紧要的关头时,会弄错射击的方向,对着你的脑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