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们的部队第二次回到波尔多的情形与前次大不相同。这一次是人人受奖,战败者也不例外。

康贝夫人对卡诺尔十分关心。卡诺尔曾二次险些送命,所以他同朋友拉韦利并肩一出门,就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像元帅与战斗英雄般被团团围住。

前两天的败兵,尤其是那些在战斗中受了点创伤的人,对胜了他们的人心怀不满。但卡诺尔不是这样,他还是那么随和,那么热情,那么朴实,乐而不淫地觉得他的新处境还可以接受。

卡诺尔周围有一大批热情的朋友。身为部队指挥官,圣乔治岛的父母官,卡诺尔受到了纳瓦伊兵团全体官兵的高度赞扬,波尔多人因有其他事情要考虑,很快就把他给忘了。布庸先生是第二天或第三天到的,因为有可靠消息说国王最迟于本周内驾临利布尔纳。

孔代夫人因见卡诺尔心切,躲在卧室的窗户后面,在卡诺尔从她的眼皮底下走过时,偷偷瞟了几眼,觉得卡诺尔有征服者的气魄,与朋友和敌人的赞誉完全相吻合。

图维尔夫人的看法与孔代夫人的看法大相径庭。图维尔夫人认为卡诺尔缺乏风度。勒内称卡诺尔是风流情种;拉罗谢富科先生一个劲儿说:

“哈哈!这就是英雄。”

卡诺尔在城中的特龙佩特城堡得到一处住所。白天,卡诺尔在城里随意活动,做自己的事或者尽情娱乐。退役后住进去保证不试图外逃,不与外界通信。

在做此最后保证前,卡诺尔要求允许他写一封信。卡诺尔的要求得到了准许。下面是卡诺尔托人转交给娜农的一封信:

我虽身为俘虏,但在波尔多城里享有行动自由。我保证日后不与外界通信,因此,我的沉默可能会使你对我的友谊产生疑问。亲爱的娜农,我给你写这几句话,是想让你相信,我对你的友谊始终如初。望在国王和王后面前维护我的荣誉。

卡诺尔男爵

在比较有利的情况下,正如大家所见,康贝夫人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

再过五六天,卡诺尔的朋友要为卡诺尔举行告别聚餐。有人发现卡诺尔和拉韦利的关系密切起来了。拉韦利右胳膊上缠着绷带,散步时用左胳膊挽着卡诺尔的右胳膊。每当波尔多人出征的鼓声擂响时,人都往喧闹的地方跑,在路上准能见到卡诺尔。他不是扶着拉韦利散步,就是一个人行走,反剪着双手,兴致勃勃,喜眉笑眼,优哉游哉。

自到波尔多以后,卡诺尔很少见到康贝夫人,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只要卡诺尔不再接近娜农,康贝夫人似乎很开心,正如她所说,她乐意把卡诺尔笼络住。卡诺尔给康贝夫人写信是想善意地发发牢骚,不料康贝夫人倒给当真,在城里一二处公馆安排了同卡诺尔会心不会面的遇面。这一招堪称是女人想爱又不想被看出蛛丝马迹的杀手铜。

更有甚的是,卡诺尔通过勒内牵线获准向孔代夫人献殷勤。卡诺尔虽是俘虏,但心性风流,有时似乎缠着亲王夫人的侍女调情斗嘴。

此外,别人还关心政治大事,卡诺尔却对政治没有兴趣。他整天操心的是见康贝夫人,和康贝夫人说话;要是他和康贝夫人说不上话就感觉不到康贝夫人的亲昵表示;康贝夫人上马车时,他就不能握她的手。尽管康贝夫人上马车时,他就不能握她的手,尽管卡诺尔是胡格诺派,教堂的圣水他照样不能献给康贝夫人。

卡诺尔在夜深人静时回忆白天发生的大事。但过了一些时间,这种消遣再也满足不了他的需要。然而,卡诺尔了解康贝夫人为人心细,她担心他的荣誉胜过自己的荣誉。所以就没有设法扩大娱乐的范围。他开始同一位驻军军官和二名市民打斗,好歹消磨几个钟头。可他偏偏缴了一个对手的械,又伤了另一个。

后来,卡诺尔有过一二次恶作剧,但这并不足奇。正如我们所指出的那样,卡诺尔除人长得帅气外,被俘后变得格外惹人注意。他被俘一事人们谈了整整三天又一个上午。谈论时间之长不亚于谈论亲王被俘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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