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诺尔在若尔内当着康贝夫人的面被捕的当天,她就与蓬佩一起动身去找亲王夫人去了,这是为了履行诺言。蓬佩这个最合格的侍从首先想到试图向女主人证明,科维尼亚那伙人之所以对美丽的女主人没要一点赎金,没对她动粗,那是因为他态度坚决,因为他有战争的经验,因此使她沾了光。实际上康贝夫人是不容易相信蓬佩的话的,她当时注意到,在近一小时的时间内,完全不见他露面;但是蓬佩却解释道,在这段时间内,他一直藏在走廊里,他在那里借助于一个梯子,为子爵夫人逃跑做准备工作;可是,他必须同两个狂妄的士兵对着干,争论该谁拥有这个梯子;可以想象到,他这样做,需要多大勇气。

这场谈话很自然导致蓬佩是那个时代军人们的光荣,他顽强同敌人拼搏,正如在蒙多班围城战和科比战役中已得到证明的那样,但是他对女同胞又是那样亲切和讲究礼貌,应该说,这种品质当时的军人是望尘莫及的。

事实是,不用猜测,蓬佩刚刚逃脱一起很大的危险,即被征募的危险。因为他平时走路总是两眼放光,胸挺得完全是军人式的,而且很象南罗德的架势,这首先让科维尼亚看在眼里;但是由于后来事情的出现,使这位上尉改变了主意;由于他从娜农手中得到了200比斯托尔,他就只去管卡诺尔男爵的事了;由于这种符合哲理的思考,认为嫉妒是爱情中最出色的情感流露,而且若在路途之中有了嫉妒之心,就应该加深这种嫉妒,因此娜农的亲爱兄长就不在乎蓬佩了,并且让康贝夫人继续赶路往波尔多去了;实际上,在娜农看来,波尔多离卡诺尔还太近,她想让子爵夫人去秘鲁,去印度,去格陵兰。另一方面,当娜农想到,从今往后,她独自在城堡的高墙之内拥有她亲爱的卡诺尔,这些优良的工事,国王士兵难于接近的堡垒,封锁住了置身于反叛营垒中的康贝夫人;娜农想到这里满心欢喜,这是人世上只有孩子和情人们才能有的。我们已经看到这场好梦是怎样变为现实的,我们已经看到卡诺尔和娜农怎样在圣乔治岛上重逢的。

因此,从康贝夫人那方看,她忧郁地在路上走着,身体不停地发抖。蓬佩尽管吹嘘得很厉害,但是仍然很难让女主人放心。当他们从若尔内上路时,天将傍晚。她在一条路上横穿时,看见一队不少的骑马人,仍是十分恐惧。

这是那些参加过拉罗谢富科公爵葬礼后回来的贵族们;这次葬礼搞得很有声势,借口向他父亲表示适当的敬意,马尔西亚克先生有意将丧事大肆操办,从法国各地,特别是从比卡底引来所有贵族,他们一般都憎恶马扎兰,对谋反亲王们表示同情。但是有一件奇怪的事令康贝夫人,尤其是令蓬佩很注目:这就是在这些骑马的人中,有些人斜吊着手臂,另一些人将包扎过的伤腿搭拉在马蹬上;有的前额还缠着绷带,血流不止;只有就近看,才能在这些十分狼狈的先生中认出,他们有些人在尚蒂利园林中狩猎时,曾是追逐黄鹿的敏捷而出色的猎人。

可是,因为害怕,人的眼睛反而炯炯有神。蓬佩和康贝夫人在这些缠着血淋淋绷带的人中认出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哦!夫人,”蓬佩说,“这真是一次选错了道路的埋葬。应该让这些贵族大部分都坠落马下,请看他们多么大伤元气。”

“这正是我看到的东西,”康贝夫人说。

“这让我想起从科比回来时的情景,”蓬佩自豪地说,“可是这一次,我不在这些勇敢人之中。”

“不过,”克莱尔有点不安,她看到这桩事情所呈现出的悲惨样子,就问道,“这些人难道没有一个头目指挥吗?他们没有指挥官?那个指挥官被杀了,怎么没看到?好好看看!”

“夫人,”蓬佩自豪地坐在马上回答,“在受指挥的人中要找指挥官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平时,在骑兵连里,军官和副官走在队伍的中间;在作战时,军官走在后面,或者在队伍的侧翼。往我指的那些地方看,你自己就可以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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