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人回答,“你从我的军服上可以看得出来,我是殿下的侍卫队长。”
卡诺尔微微一笑。
实际上,卡诺尔有足够的时间拿眼睛来打量与他对话的人,他看出与他打交道的人倒象个膳食总管,腆着大肚子,象极健康的瓦代尔(法国著名的膳食总管,先在福盖家服务,后在孔代家服务,他的自杀曾轰动一时.)穿着蹩脚的军官服,或者因为缺少时间,或者因为腹部太大,没有把扣子扣好。
“这很好,侍卫队长先生,”卡诺尔说,“拾起你的帽子,并且回答我。”
上尉执行卡诺尔的前一部分命令,他研究过有关军队纪律的格言:要会指挥,就得会服从。
“侍卫队长!”卡诺尔又说,“嚯,这是好位置。”
“是的,先生,还可以;还有什么话?”这人挺起身问。
“别太高傲,上尉先生,”卡诺尔说,“否则你会弄坏你军服上的最后一条饰带,你的男短裤会掉在脚后跟上,这是很不雅观的。”
“可是,先生,你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所谓的上尉回问道。
“先生,我模仿你对我的礼貌榜样,我象你回答我的问题那样来回答你的问题。我是纳瓦伊军团的上尉,我以国王的名义到这里来,作为和平或暴力的特使。我根据这里的人对陛下的命令服从与否而决定采取和平或暴力的方式。”
“暴力!先生!”假上尉叫道,“暴力方式?”
“很激烈的暴力,我预先告诉你。”
“甚至对殿下!我有50个武装好了的人随时准备为殿下的荣誉报仇。”
“先生,不要试验武力。”
卡诺尔不愿对他说他的这50个人由仆人和厨房小学徒组成,很配由象他这样的头目来领导。至于说到亲王夫人的荣誉,这时候荣誉已随亲王夫人本人跑在往波尔多去的路上了。他只能是冷静地作出回答,这冷静比威胁更要吓人,那些习惯于危险的勇敢人都会保持冷静。
“即使你有50名军人,上尉先生,而我却有200名士兵,他们是王师中的先遣队。你打算公开反叛陛下吗?”
“不,先生,不!”,那个很丢脸的胖子说,“愿上帝保佑!不过我向你证明,我只向武力让步。”
“最起码的是我应该把你当作同行伙伴。”
“那好,我领你去见老亲王夫人,她还没有睡。”卡诺尔不需要细想就明白对他设下的圈套极为危险,但是他突然借助于所拥有的全权摆脱了困境。
“我没有得到去看老亲王夫人的命令,而是必须看少亲王夫人殿下。”
侍卫队长又一次低下了头,他的粗腿作了个后退的动作,把长剑拖在地板上,威严地穿过两个哨兵把守的门口。这两个哨兵在这种场面下浑身发抖,听说有200军人到来,使他们吓得几乎离开岗位,他们在被包围的尚蒂利城堡里,还没有变成忠诚烈士的精神准备。
10分钟后,上尉身后跟着两名卫兵,又来极客气地接卡诺尔,领他去亲王夫人的卧室。没过多久,他就被引进去了。卡诺尔认出了这个套间。这里有家具、床,还散发着香水味。但是,他要找两件东西:真亲王夫人的画像,他第一次来曾注目过的,使他认识到人家是故意在捉弄他,而他作出那么大的牺牲,只见到了那个假亲王夫人的面。出于事后的谨慎起见,真亲王夫人的画像已被取下来了,也许此类慎重的举动还会有,比如这个躺在床上的假亲王夫人将脸转向内室沙龙,就完全是一副傲慢无礼的王亲显贵相。
两名侍女立在床边空道里,靠近亲王夫人。
卡诺尔不介意这种失礼行为,因为他怕若再换其他人取代亲王夫人,会使康贝夫人也象亲王夫人那样逃跑。他的头发因害怕而竖了起来,他想立即证实躺在床上这女人的真实身分,动用使命赋予他的最高权力。
“夫人,”他深深鞠着躬说,“我来到殿下面前,特别是在我说过等待她的命令之后,我为此而请求原谅。但是,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