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诺尔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因此回到住处后,他在屋内急促地走来走去,象拿不定主意的人那样焦躁。他没有注意到等着他回来的卡斯托兰,看见他出了亲王夫人的门,就站了起来,并且跟随着他,手里拿着一条摊开的睡衣,遮挡着身子。卡斯托兰不慎碰着一件家具,卡诺尔扭回头。
“喂!”他对卡斯托兰说,“你在那儿拿件睡衣干什么?”
“我等先生脱掉衣服。”
“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脱衣服,把这条睡衣放在椅子上等吧。”
“怎么!先生不脱衣服?”卡斯托兰问。他性情多变,好象这天晚上比平时更没有情绪。“先生不打算立即睡下?”
“不。”
“那么,先生打算什么时候才睡?”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与我关系很大,因为我很累。”
“啊!真的!”卡诺尔停下走步,正面看着卡斯托兰,“你很累?”
卡诺尔看到他的仆人脸上有一种急于被赶出门的傲慢神情。
“很累!”卡斯托兰说。
卡诺尔耸了耸肩说:
“出去,呆在前厅里,我需要你时就按铃。”
“我预先告诉先生,如果太晚的话,我就不在前厅了。”
“那么,你在哪里呢?”
“在我床上,依我看,跑了200里路,到躺下睡觉的时间了。”
“卡斯托兰先生,你是一个可鄙的人,”卡诺尔说。
“如果先生觉得一个可鄙的人不配作他的仆人,先生只需说一句话,我就不再为他效劳,”卡斯托兰以最庄严的神情说。
卡诺尔不是在有耐心的时候,但愿卡斯托兰有能力看出他主人头脑中快要发作的风暴,他显然想尽快获得自由,他本该等待另外的时机再向主人提出他刚才贸然提出的要求。因此,卡诺尔冲到仆人面前,抓住他紧身短外衣的胸扣处,这动作是大人物们常做的,但卡诺尔过去从没这样做过.“重说一遍,”卡诺尔对仆人说。
“我重复,”卡斯托兰同样无耻地说,“如果先生对我不满意,我就解除对先生的服务。”
卡诺尔放开卡斯托兰,去拿木棍。卡斯托兰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先生,”他叫道,“小心你要做的事。我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仆人了,我现在为亲王夫人服务了!”
“啊!啊!”卡诺尔放下已经举起的木棍,“啊,你为亲王夫人效命了,”
“是的,先生,从一刻钟前开始,”卡斯托兰挺起上身说。
“谁让你这么干的?”
“篷佩先生,她的侍从。”
“篷佩先生!”
“是的。”
“哼:你干嘛不把此事立即说出来!”卡诺尔叫道,“不错,不错,你有理由不为我服务,我亲爱的卡斯托兰,这是两个比斯托尔,补偿差一点揍在你身上的杖击。”
“哦!”卡斯托兰不敢收下钱,他说,“这是什么意思?先生嘲笑我?”
“不是,恰恰相反,你就做亲王夫人的仆人吧,我的朋友。不过,你的服务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先生还我自由的时候算起。”
“那好!我明天早上还你自由。”
“从现在到明天早上呢?”
“在这段时间,你仍是我的仆人,你得听我的。”
“好,先生有什么吩咐?”卡斯托兰决定要拿那两个比斯托尔。
“既然你想睡觉,我就命令你脱去衣服,睡在我的床上。”
“怎么?先生要干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服从,就这。脱你的衣服,我来帮你。”
“怎么!先生帮我?”
“当然,因为你要扮演卡诺尔骑士的角色,我完全应该扮演卡斯托兰的角色了。”
男爵没等仆人同意,就拉掉了他的短外衣,摘掉了他的帽子,在他惊恐之中,已把他锁在了室内。卡诺尔匆匆走下楼梯。卡诺尔终于开始看清这桩秘密了,尽管有一些事情仍让他不甚了了。两个小时以来,好象他看到、听到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