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图维尔夫人说,“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们可以考虑我拟定的第一个计划,有可能吸收波尔多,并且使蒂雷纳先生与马西拉先生结盟。”

勒内象平时那样微微一笑,用更客气的语气说:“请原谅我,夫人。由亲王本人制定的计划现在正在执行之中,可望取得全胜。”

“亲王先生制定的计划,”图维尔夫人尖刻地说,“亲王远在樊尚城堡的主塔内,无法与外边的任何人联系!……”

“这就是亲王昨天亲手写下的命令,”勒内从衣服口袋里取出孔代亲王的一封信,“我今天上午收到的,我们有书信来往。”

这封信几乎立即被两位亲王夫人从顾问的手中夺过来,她们贪婪地看着信,高兴得泪流满面。

“啊!这个,勒内的衣服口袋里岂不是装着法兰西王国吗?”老亲王夫人笑着说。

“不敢当,夫人,不敢当,”顾问说,“不过,既然有上帝帮忙,我尽量扩大成功的可能性。现在,”他着意指了指子爵夫人,继续说,“现在,子爵夫人长途劳顿,需要休息……”子爵夫人明白勒内想单独同两位亲王夫人谈事情。她从老亲王夫人的微笑上得到了证实,于是恭敬地施了礼,离开了。

图维尔夫人留下没走,想听到一些神秘的情报,但是老亲王夫人给儿媳使了个令人不易发现的眼色,两位亲王夫人自发地以周全的礼节提醒图维尔夫人。她被叫去谈论政治的时间到来了。这位满腹韬略的夫人完全明白了这种催促的意思,向两位亲王夫人行过比平时分外郑重、分外客气的屈膝礼后,转身走了。她想,有上帝作证,亲王们的忘恩负义昭然若揭。两位亲王夫人走进她们的工作室,皮埃尔·勒内跟随她们。

“现在,”勒内关上门,放下心来说,“但愿二位殿下愿意接见古维尔,他已经到了,换了衣服,穿着旅行装,不敢求见殿下。”

“他带来了什么消息?”

“消息说拉罗谢富科先生今晚或明天将带500贵族子弟到这里来。”

“500贵族子弟!”亲王夫人惊叫道,“这是一支真正的军队!”

“这么多人会使我们的人上路有困难。我更喜欢只有五六个仆人,而不是这么大的目标。人少些更容易躲开圣一艾昂先生的监视。现在要到南方去而不惊动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让他们担心,这更好,”亲王夫人说,“因为如果他们对我们心慌,我们就战斗,我们就取胜:孔代先生的思想指挥着我们前进。”

勒内望了老亲王夫人一眼,好象也要听取她的意见了。但是夏洛特·德·蒙特莫朗西,这个在路易十三时代内战中长大的人,曾看见那么多高傲的人弯着腰进了监狱,或者为了高昂着头而被推上了断头台。因此,她用手忧郁地掠了一下前额,她的脑海中有多少痛苦的记忆啊。

“是的,”她说,“我们只得如此,或者躲藏或者战斗。多么可怕的事情!我们过去平静地生活,拥有上帝给我们家族的一些荣耀;我们至少没有去追求,我希望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会别有用心,而只是安于我们天生所处的地位,这真是时代的偶然性逼迫我们去与我们的主宰者战斗。……”

“夫人!”年轻亲王夫人冲动地说,“我没有殿下那样困难地看待我们所处的情势。我丈夫与兄长忍受着不应受的牢狱之苦,他们都是你的儿子;此外,你的女儿也被流放。这一切就必然成了我们试图举事的理由。”

“不错,”老亲王夫人带着隐忍的痛苦说,“是的,我比你更有耐心地承受着这些,夫人。但是,这正是因为我觉得被流放或蹲监狱会成为我们的命运。我刚作你公公的妻子不久,由于被亨利四世爱情的纠缠,被迫离开法国。我们刚一回国,就得到樊尚去,因为黎世留大主教对我们怀恨在心。我那今天在监狱中的儿子就出生在监狱之中,过了32年又回到了监狱中生他的那个房间。唉!你那身为亲王的公公曾忧郁地预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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