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讲的便是尼禄收到的信件的内容,这些信是他得知的消息。与此同时,有人告诉他樊代克思的宣言早已散发出去了,一些人已经到了罗马;其中一份宣言马上落到了他手中,乱伦、杀母和暴君的称号,一股脑儿落到了尼禄头上,然而使他暴跳如雷、极为恼火的还不止这些。宣言里称他为厄罗巴尔甫斯,把他说成是蹩脚歌手;这些侮辱应该让元老院为他报仇雪恨,于是他写信给元老院。为了击退对他的技艺的非难,替他祖先的名誉报仇,他答应给去杀死樊代克思的这个人一百万银币。然后他又回到无忧无虑和麻木不仁的老样子中去了。

这期间,西班牙和高卢人的暴动已经取得了进展。加尔巴创建了一支骑士等级的警卫队,成立了元老院。至于樊代克思,给这位使他得知他的人头标了价的答复是:谁把尼禄的首级提来,他将任谁取走自己的人头。

可是,在所有这些觊觎新的财富的将领、行政长官和总督中间,只有一人忠诚不渝,但不是对尼禄的爱,而是考虑到樊代克思是外国人,因为加尔巴意志薄弱,优柔寡断,无论罗马多么不幸,他都担心她重新蒙受改朝换代的损失。因此,他带着军团向高卢人进军,以便将帝国从听命于昔日的战胜者的耻辱中拯救出来。

高卢的首领们信守了他们的誓言,率领高卢最强悍、最著名的塞卡莱人、埃杜昂斯人和阿维尔连人三个民族,聚集到樊代克思周围。维也纳人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但是那些人并不象其它人出于对祖国的热爱,或者渴望自由才联合起来;他们是由于憎恨效忠尼禄的里昂人而来的。维基尼阿斯方面,日尔曼军团,比利时后备部队和巴塔夫的骑兵部队已经集结待命;两支部队在前面推进,互相策应。而最后这一支部队到了贝尚松前面时,被看作是加尔巴的部队,遭到包围。可是,布署围困刚刚完毕,另一支队伍就出现在地平线上了。这是樊代克思的队伍。

高卢人继续向等待他们的罗马人挺进,不一会就到了离他们三箭之遥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摆开阵势。这时,樊代克思的队伍中间闪出一位使者,径直走向维基尼阿斯。一刻钟以后,两个首领的卫队走向两支队伍之间,搭起一个帐篷,然后各自排列在自己分队那边。樊代克思和维基尼阿斯走进了这座帐篷。

没有一个人参加这次会晤。然而历史学家的意见认为:樊代克思给他的敌人说明他的策略,并且向他提供了自己行动的证据,表明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加尔巴、维基尼阿斯着想。维基尼阿斯考虑到这个暴动有利于祖国,便同意和他前来与之作战的队伍携手作战。为了不久重新聚结,步调一致地对付罗马,两位首领正要分手,部队的右翼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一支百人团从贝尚松开出来了,要跟高卢人取得联系。高卢人为了跟他们汇合便移动了队伍。维基尼阿斯的士兵以为遭到攻击,听见最前面的骚动,自己便迎了上去。这就是两个首领方才听到叫喊声的原因。他们各自扑向自己的队伍,恳求士兵停下;可是他们的请求被高卢人发出的喧嚷声淹没了。他们的手势被当作了鼓励的动作。象人一样,一支部队偶尔也会晕头转向,不知所措。那时,一个残酷的场面展现在人们眼前。士兵们没有头儿的命令,也不讲究战斗位置,在死亡的本能的推动下,怀着战败者对战胜者,胜利的人民对失败的人民的宿仇大恨,彼此朝对方冲了上去,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肉搏战,煞似竞技场的狮子老虎。在这两个小时的战斗中,高卢人伤亡两万士兵,日耳曼和巴塔夫军团伤亡一万六千人。最后,高卢人退却了。夜幕降临时,两军对峙,虎视耽耽。然而这第一次败仗挫伤了起义官兵的锐气;他们借着夜幕掩护连夜撤退。日耳曼军团以为翌日清晨两军还会在此重新开战。战场上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帐篷,里面躺着樊代克思的尸体。原来,他一见自己的满腔希望被这个意外事件毁了,悲痛欲绝,便引颈自刻。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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