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战役:巴勒莫的撤退;米拉措的攻克

6月3日,莱蒂齐阿将军从那不勒斯返回。那天,停战也正好到期。弗朗西斯二世不承认他的军队已被打败至屈膝投降的地步。他给莱蒂齐阿将军下令:宁愿毁掉这座城市,也不跟加里波迪谈判。

当加里波迪获悉这位年轻国王的答复时,便进行重新战斗的准备。但是兰扎将军深知他比以往更不能指望士卒用命,他请求停战再延长三天。这一请求也立即获允。

莱蒂齐阿将军又返回那不勒斯,他的任务是向国王解释士兵开小差的日见其多,而王国军队又拒不从命出战。

弗朗西斯二世终于明白,他至少目前是失掉了巴勒莫,做出决定与革命领导人谈判已在所不免。

6日,临时协议签订,因有这一协议,停战将延至下述各项事情完成之日:那不勒斯军队将尽快登船撤出巴勒莫,同时撤走的还有他们的伤病号、军事装备、被服粮秣、大炮、马匹、辎重。把要塞、兵营和军事设施交付给加里波迪总执政,交换战俘。

当关于停战的预备谈判正在进行的时候,西西里的正式政府宣告组成,内阁也已任命。内阁的组成如下:陆军、海军部—奥西尼上校;内政部—弗朗切斯科。克里斯皮,财政部—多梅尼科·皮拉尼,司法部—安德雷阿·瓜尔尼埃里,国民教育与宗教事务部—格雷戈里奥·乌杜莱纳阁下,外交与商务部—卡西米罗·皮萨尼男爵,公共工程部—季奥瓦尼。拉法埃莱。内阁这些部长(这些人都是精力充沛、开明的爱国志士,他们满怀激情而又对祖国的事业具有献身精神),立即亲自动手忙于组织省、市的行政机构;忙于组织市镇的征兵抽签工作(每一市镇当时要求在每五十名居民中征一名壮丁);忙于按户口的多寡决定各市镇的税额负担。简言之,他们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以完成早已开始的工作—即彻底解放西西里。

机动部队被派遣到那些尚未起义的地方。这些部队到处受到热情的欢迎。每一个地方,无论在滨海、抑或在内陆地区,各处城乡都效法巴勒莫举行起义。不久,王国军队被西西里人民打得四处流窜,到处碰壁,除了少数他们集结兵力的地点,诸如锡拉库塞、阿戈斯塔这类位于米拉措和墨西拿沿线的据点以外,手中已无一城一池。

那些来自西西里岛各地的志愿人员,汇聚在革命的旗帜下面;在意大利半岛上爱国热忱也愈形高涨。皮埃蒙特政府眼见得成千上万的人们一批批蜂拥前往意大利的心脏—热那亚。少年、青年、已婚男子,全都要求参加加里波迪部队。

这样,缺少的只是运输,而不是战士。于是在马赛租用了一些商船。几天当中,这些商船便改变了国籍,用交叉的船梁加固,改派另外的驾驶人员,任命新的船长,在船上装上枪炮以及军队作战所必需的全部装备。但是这样做的结果,船只仍旧不敷应用。于是,加里波迪向利物浦的船主帕克先生打听。总执政收到帕克一张待售船只的清单。加里波迪回信说,他将购买两艘船,同时还欲购买另外一批类似英国炮舰那种型号的舰只,现成的或定造的均可。加里波迪在信的结尾写道:

“我谨对你的全部良好祝愿表示感谢。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深感英国目前对我们的事业所表示的全部同情。英国应该记住:除了在自由人民当中,她没有忠实的同盟者,而自由的人民在欧洲大陆是太少了!一个自由的、统一的意大利将填补这个空白,而且她将成为扼制法国政府计划的最强有力的障碍之一。请火速给我们运来武器、舰只与各类作战物资,我向你保证,这种扼制的成效将很快达到。”

6月招日,兰扎将军与其幕僚离开那不勒斯国王王宫,19日,一支数达八千人左右的那不勒斯军队撤离巴勒莫。他们撤离前穷凶极恶地将该城掳掠一空,纵火焚烧,致使该城夷为废墟。就在他们撤离的同一天,颁布了一道命令,炸毁卡斯特拉马雷要塞。翌日,全城居民以神父、修道士领头,全体动员起来亲手把外国统治者为镇守西西里首府而修建的壁垒铲平。

每天,都有一支支从热那亚来的增援部队。贾科莫·梅迪奇到达时,领来三千人;随后不久,又抵达一支由科森兹指挥的分遣队。六月底,加里波迪检阅了他的远征军之后,主持了一个军事会议。出席这个会议的有他的一些主要军官—图尔、梅迪奇、尼诺.比克西奥、科森兹、西尔托里等人。他们一致认为向墨西拿进军的时机已经到来。

当时在西西里有一个政党,它满意地看到加里波迪有力地推行了他的军事行动;但是,由于加里波迪总执政有革命倾向,这个政党便力图控制政务。拉法里纳先生是1848年西西里革命时的部长,而且是意大利民族协会有影响的人物,他被加富尔伯爵派来作为撒丁王国政府的特派员。他是这个政党的领袖,这个政党得到多数贵族以及西西里稳健的自由派由衷的支持。

加里波迪对自己说:“我作为总执政,如果把西西里并给皮埃蒙特,如果我通过议会实现这种合并,我将受到都灵方面的约束,我不需要这种约束。我需要的是保持行动的自由,以实现那不勒斯与其他地方的革命。”加里波迪并不热衷于急忙把西西里最后合并入皮埃蒙特。

拉法里纳遵照都灵内阁的指示(都灵内阁自然希望通过议会实现合并)尽力对加里波迪总执政进行撺掇。拉法里纳试图撤换那些马志尼党员,虽然后者利用维克托·伊曼纽尔,甚至接受他为君主,但是他们打算尽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前进。加里波迪虽然十分真诚地希望与拉法里纳友好相处,但他不同意与加富尔伯爵的政敌断绝联系。

拉法里纳竭尽了全部力量。他新办了一种《联络报》。他的一些朋友在《意大利统一报》(革命者的机关报)撰写文章,并做到了宣称本人拥护合并的图雷阿尔萨王子被提名为副总执政。但是,真正的意大利党,即马志尼一加里波迪那一派,在一些事情上总是自行其是,同时有意把关于立即合并问题搁置一旁,认为这种合并对南部意大利是危险的。最后,拉法里纳先生只好求助于公众舆论的表态。他与巴勒莫市议会接触频繁,他游说议员们在授与加里波迪以巴勒莫市市民权的荣誉时,起草一个赞成合并的决议。

总执政不能避不作答,他在一次颇有分量、考虑周到、辞意明确的演说中作了答复。这个演说,特别是增添的那一节,对形势作了十分恰当的说明:

“西西里所有各市镇,除一些偏僻小市镇以外,都已声称赞成与战无不胜的维克托.伊曼纽尔领导的意大利王国合并。先生们,正是我以“意大利与维克托.伊曼纽尔!”这个政治纲领倡导了1859年的运动。我深知并且敬重这位高贵的国王的天赋睿智。同时我一开始对他就寄予厚望,我相信:他就是上苍授意把意大利大家庭各个宗亲重新团结成一个整体的那个人物。根据西西里各市镇表明的意向,我可以用我拥有的总执政的权力,宣布这种合并。但是,我要让大家更清楚地懂得,我来的目的是为意大利战斗,而不只是为西西里而战斗,而且,除非意大利作为一个整体重新统一并获得自由,则意大利各个处于分裂状态的地方的前途总是无法逆料的。把所有被割离的意大利领土重新合并在一起,并使它们变成一个统一、自由的意大利,这就是我为之奋斗的目标……等到我们处于这种局面,而且可以对任何人说一声:‘意大利将要统一,无论你对这点是否高兴,它终归只能是那样’,那才是着手解决合并问题的时候。如果我们今天单单只把西西里合并,那末,别的地方将起而效法,提出合并的要求,我将不得不放弃我的工作并自行引退。”

这番话是用不着加以解释的。身为副总执政的图雷阿尔萨王子公开提出辞职,外交与商务部长卡西米罗.皮萨尼男爵也依样请辞。合并论者这时即使并未缄口不言,也已无能为力了。总执政由于疲于应付合并论者的阴谋与抗议,同时深信已获得巴勒莫广大人民的支持,便采取当机立断的行动来对付拉法里纳。他在夜里把拉法里纳从其寓所迁出,送上了一艘开往大陆的船。这一果断有力的行动,使稳健派大为惊骇,他们尽管已失去了领袖,仍不断给加里波迪制造更多的麻烦,但是,毕竟无法阻止后者实施其政治与军事方面的计划。

巴勒莫是一个军事行动的极好根据地。这里兴建了一座铸造大炮的工厂。这个地方为组建与维持步兵、炮兵以及海军提供了数量至巨的资源。各个防寨都仔细地予以维护与加固;巴勒莫人民则分到了好几千只长矛,并确有把握在加里波迪部队兵发墨西拿,而那不勒斯军队一旦妄想回窜巴勒莫时,知道怎样去保守防寨。

意大利军队由于得到热那亚送来的征募的兵员与增援,兵力得到显著的加强,这就使加里波迪这位将军,不仅敢于攻打墨西拿,而且敢于兴师摧毁意大利本土各个小邦。意大利军队的组成如下:

装备齐全、训练有素,准备投入战斗的军团是:常备军三个步兵旅,每旅下辖四个营。第一旅由尼诺·比克西奥指挥,第二旅由贾科莫。梅迪奇指挥,第三旅则由恩里科·科森兹指挥。

由德埃特纳猎人与西西里志愿军组成的四个营,要在墨西拿战役整个期间服役。

阿尔卑斯猎兵两个营,热那亚骑枪手一个连—这是经过仔细挑选的一支精兵。

由《自由男儿》组成的一个营—这是一种外籍志愿兵团,兵力四百多人,由英国人邓恩上校指挥。

一个向导部队,两个炮兵连,一营工兵。

预定近期内组建完毕的军团包括:常备军步兵两个旅,由德埃特纳猎人组成的六个营,一个骑兵团和两个新炮兵连。

此外,将军有两百名警卫部队,一个“战友”中队,再加上一级民兵的各个营—一种游动的国民自卫队。作为第二骑兵团与第五炮兵连的骨干也在筹划之中。

这些不同军团的军服都带有一种革命的异趣,而且颇为别致。常备军穿的是红色军衣,戴的是红色军帽。阿尔卑斯猎兵穿的也是红色军衣,但戴的是卡拉布里亚地方的饰有黑羽毛的软帽。德埃特纳猎人穿的是深褐色的短战衣,戴平顶的有前檐的红色军帽;由梅迪奇率领来的士兵穿的则是灰黑二色并饰有红色滚边及钉上白色纽扣的短呢外衣,戴的是饰有红色绦带的蓝帽;“自由男儿”穿的是白色短上衣,戴的是有白色饰物的红帽,就象希腊苏利奥泰那种款式。骑兵穿的镶有蓝色饰边的红色军衣,红绿两色并带有银缏子的军帽。各个军团下身一律穿白色的或未经漂白的亚麻布裤。皮埃蒙特军服只发给了炮兵和工兵。

海军也在组建之中。加里波迪希望很快实现袭击那不勒斯王国海岸这一计划。他已向都灵的通商产业局申请:向横渡大西洋公司购进三艘轮船。用这三艘轮船,加上两艘原先购自英国的船一齐组成西西里舰队的核心。他也曾向美国造船厂洽购五艘船只,同时皮埃蒙特前舰长萨尔瓦托雷·卡斯蒂利阿奉命前往马尔他岛提取合乎军用而船主愿意出售的所有船只。最后,在西西里岛革命起义者控制区的各个港口,正组成由军官指挥的一连连水兵,军官的特定职责是指挥登陆作战与装船作业。

28日,梅迪奇将军率领自己的那一个旅离开巴勒莫。7月3日,当他获悉波斯科上校连同五千人马、八门大炮朝他逼近时,他正在墨西拿省区的巴塞罗那附近扎营。一获悉这个军情,他立刻派出一名.急使火速向加里波迪报告。加里波迪闻讯当即急令科森兹将军率领四千五百人急行军,毫不迟延地前去与梅迪奇将军的远征军团会合。

波斯科上校14日兵至米拉措,15日,梅迪奇将军撤离巴塞罗那,并带领部队来到有河险可守的梅丽村驻扎,并下令在河岸上部署一些大炮。

16日晚至1了日凌晨,加里波迪两个连队朝米拉措方向进行侦察,与那不勒斯军队的步哨接了火,17日上午由莫伦基诺上校指挥的四个连与那不勒斯两千人马打了相当激烈的一仗,后者在持续三个小时的战斗之后,收兵返回米拉措。

傍晚五到六时,又发生了一场遭遇战,那不勒斯的三千兵力与加里波迪的五百人对敌。这是一次决一死战性质的战斗,但是,最后,两次猛烈的刺刀冲锋使我方得居优势。王国部队第二次不得不退回米拉措。梅迪奇将军得知波斯科上校正等待增援,他派人向加里波迪报告,加里波迪当即断定有必要亲赴梅丽村。

加里波迪将总执政的全部权力委托给西尔托里将军(后者被任命为作战部长以代替奥西尼将军,奥西尼将军当时则任炮兵总指挥)。然后于18日与一千士兵登上一艘英国船阿伯丁城号。下面这份短短的文告向巴勒莫人民宣布了将军的暂时离职他去:

“意大利本土正在将她众多的儿子给我送来,他们是来响应被压迫者的呼吁的。现在,我正与他们一道向墨西拿进军。

“我要在那里等待着西西里勇敢的年轻人。在那里,我们将要第三次给暴君们的死刑判决盖上官印,而这一切就将砸碎我们身上剩余的锁链,同时在祖国大厦上安置一块无上珍贵的宝石。

“在卡拉塔菲米与巴勒莫,朱泽培·加里波迪对这块土地上的儿子们所作过的呼吁是并非徒劳无功的。”

载运军队的船只和一些奉令取旱道前进的分遣队,已在总执政之前出发。由于热那亚一直不停地输送志愿兵,那时在西西里除了五千到六千在西西里征募的新兵以外,还有从意大利北部来的一万四千士兵。这样,自7月15日以后,就可能调出七千到八千军队挥戈直指米拉措与墨西拿。

加里波迪在离米拉措约十五英里的波蒂登陆。他在巴塞罗那略事耽搁,然后前往梅丽村营地,并从那里前往科里奥洛前哨阵地。

波斯科上校除了拥有米拉措城区与要塞炮台以外,还据有孔苏拉尔大道与大海之间的一片乡村地区。

20日拂晓,加里波迪部队对米拉措城前沿的那不勒斯人的战壕发起攻击。莫伦基诺上校指挥最左边一翼的部队,梅迪奇与科森兹两位将军率领中军,加里波迪本人也在中军,因为他认为这里的战斗将会进行得最激烈。右翼部队则由几个连队组成,其任务仅仅是掩护中军与左翼,并防止这两支部队遭到突袭。

战斗是左翼部队在梅丽村与米拉措市的中途开始打响的由英国军官指挥的一个营首先进行了殊死的战斗。由于敌人能从掩蔽处下面开火,并凭借葡萄园中到处可找到的掩体,加里波迪部队从一开始,便处于明显的劣势。只是由于非凡的勇敢,他们才得以打成平局。开头,他们能够推进得很快;但是不久便由于敌人几发炮弹把队形轰乱而停止不前。然而,他们没有用多长时间,便重新整理好了战斗队形。加里波迪赶来这里,重新部署了战线,接着,一场激烈的白刃战把那不勒斯王国军队一直驱赶回地峡的入口。

那不勒斯军队失去了三门大炮,这三门大炮为加里波迪部队缴获;那不勒斯军队由于缺乏拖炮的牲口,只好扔掉第四门大炮。他们伤亡遍野,许多人当了俘虏,被送往巴塞罗那。

小事休整之后,加里波迪部队又象第一次那样勇猛地向前推进,一直进到联结地峡与城区的大堤,最后打到守卫半岛入口处的城堡前面。

在这里,一场触目惊心的战斗打响了。这是一场短兵相接的肉搏战。王国军队瞬即被驱逐至城门的一角。部署在码头上一个炮兵中队掩护了他们,使他们获得短暂的喘息,但是加里波迪部队又咬住了他们。炮兵朝通往城堡的街道方向逃走。他们想要保全大炮,但他们的努力已成为徒劳,因为这些大炮已被包围,而且就在枪口之下被缴获。王国军队与加里波迪部队一边混战,一边双方都急急奔入城内。城内每一条街、每一幢房屋都在进行着战斗。

2时15分,全城已为加里波迪部队占领。王国军队早先龟缩至城堡,现在城堡的一扇大门立即遭到攻击并被拆除。城堡部分外围防御工事以及城堡原先向该处发出猛烈的枪炮火力的新月形地带,很快也陷入加里波迪部队之手。

四时半,到处寂然,不闻枪炮之声。这并不是由于停火,而是双方都需搞清楚他们正在什么地方。

加里波迪部队虽然大约有一千二百多人伤亡,然而,他们比战斗开始时兵力更为强盛,因为他们已得到相当多的援军,同时也获得一些线膛炮,这些火炮在今后将能保证他们占有相当的优势。

王国军队的兵力损失过半,躲在一个后无退路的城堡内,弹尽粮绝,已支撑不了几天。从高处了望,可见一小股一小股王国军队尽速撤离并向墨西拿方向前进。

加里波迪已构筑起一些防寨,并在城内可进入到城堡的各个据点布置了高度警惕的警卫部队,作为预防王国军队从城堡出击的措施。但是当晚及翌日白天,王国军队竟不曾作过一次出击的尝试。

23日,一艘为那不勒斯租用载运食品,并于22日在米拉措海面停泊区抛锚的法国汽船普洛蒂斯号的船长,自愿从中斡旋,试图促成加里波迪与波斯科上校开始谈判。他的斡旋建议被接受,他登陆前往城堡,被蒙上眼睛,用一个号兵携带一面停火的白旗为先导,就这样被带到波斯科上校面前。

开初,波斯科上校讲话一直吞吞吐吐,以后才变得比较直言无隐,他承认城堡的处境虽然危急,但并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不隐瞒,如果条件体面而又得到那不勒斯王国政府批准,他是非常愿意进行谈判的。

普洛蒂斯号船长返回城内,把他这一行的结果告诉加里波迪。当四艘那不勒斯快速舰(其中拉富尔米南泰号在前桅杆上悬挂着停火白旗)驶进米拉措海面停泊区时,为发出波斯科上校请求弗朗西斯二世授权从米拉措城堡撤退的信件所作的准备工作正在进行之中。

那不勒斯国王授权谈判投降条件的上校参谋弗郎切斯科.奥扎尼登陆了,并且与加里波迪会晤,7时,谈判全部结束。

安排的情况如下:王国军队全体携带武器与辎重撤离城堡,但全部大炮、弹药与各种给养必须留下,加里波迪还接收王国军队各个骑兵营的全部战马以及一半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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