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战役开始

加里波迪隐退的时间并不长。他已辞去意大利中央军总指挥,其所以这样,不是因为他攻打那不勒斯王国的建议遭到了反对,就是因为他不赞同拉塔齐首相推行的政策与法令;但是他并不如他的政治敌手曾经断言过的那样,他毫不气馁,对国事的关心从未稍减。

1859年,将近11月底,他对他的中央军旧部发表了一通文告,这通文告有好几千分在广为传播。文告内容如下:

“别让我的暂时隐退,使你们对我们正在捍卫的事业的热情有所冷却。离开你们(我热爱你们,因为你们是争取意大利独立的崇高理想的象征),我是不好受的,而且感受至深。但是,我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再回到你们中间来,而且对完成我们曾如此辉煌开拓的事业,我能够助以一臂之力,这使我感到欣慰。

“我们大家认为,我本人也是这样认为,在为意大利而战斗的疆场上,是不会有了不得的灾难的。小伙子们!你们既然已宣誓效忠你们的祖国与国王,国王又将领导你们走向胜利,你们就不要放下你们的武器。坚定地站在你们的岗位上,使你们自己成为训练有素的、纪律严明的战士吧。

“和平只会持续一个短暂的时期。旧式外交似乎不愿看到事物的真相。它不理解一个伟大民族的力量正是在你们身上;不理解在你们憧憬自由、独立的内心深处,一场大革命的种子正在萌芽;它不理解如果我们神圣的权力不得实现、如果有人阻挠我们成为自己祖国的主人,这场大革命就一定会爆发。我们不是在侵略别人的领土,那么就让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和平地生活吧!不管是谁无视这点,他将会看到一个下定决心宁为自由捐躯而不愿受人奴役的民族,必定会去英勇牺牲而不会被人臣服。

“同时,即使我们全都牺牲,我们将把异族专制所深植于我们内心的愤恨与复仇心理作为遗产,传给我们的子孙后代。我们将传给我们的孩子一杆枪,将使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固有权利。如果运气好的话,压迫者会永远睡不安枕!我要再次向你们说,意大利同胞们,别放下你们的武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紧密地团结在你们领导者的周围,遵守最严明的纪律吧。

“公民们!意大利的每一个人都应竭尽绵薄之力,慷慨解囊,为国捐献;每一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准备好一杆枪,常备不懈,也可能是在明天,把压迫者不讲公道,仍未爽快地答应归还我们的一切用武力去夺回来。”

加里波迪由于不能在意大利独立问题上妥协,便从民族协会中退出,在这个协会里稳健派和支持内阁的人那时是多数。他当时被选为“国民军协会”这个组织的主席,这个组织是打算用以取代自由的“公众议事会”的。但这个新组织几天后便不复存在。加里波迪在一个文字激昂慷慨的文告中,把这一事实告诉了意大利人民。

当加里波迪深信不疑地获悉:法国皇帝宣称尼斯(这是加里波迪的出生地,也是他心目中为意大利独立而斗争的英雄城市)与萨伏依两地应割让给他作为他对意大利事业支持的代价,这时,加里波迪没有打算隐讳他极端的愤慨。他对议会的新议长加富尔伯爵提出质询,并且宣称:割让尼斯是与维护民族的权益背道而驰的。他承认皮埃蒙特已获得两个大省作为交换条件,但是他断言(这是不无道理的)。这种拿民族来作交易的事情,朝野上下无不感到深恶痛绝。加富尔伯爵只得辩解说:割地条约是政府奉行的总政策的结果,它尚须得到众议院最后批准,而议事日程已经宣布不予更动。

这是把问题搁置起来的一种手法,加里波迪对此是不能默然接受的。他坚持自己对这一问题的看法;随后不久,在给基亚瓦里居民的一封信中,他更充分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我感谢给予我基亚瓦里市市民权利的光荣。你们市议会是以我们祖先的发祥地的这座城市的名义,如此慷慨地将这一荣誉赐与我的,对这座城市我有很多理由感到非常亲切。然而,我并不希望我不再当尼斯的市民。我认为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力量有褫夺独立人民的国籍的权利。我抗议由于腐败和暴力所造成的对尼斯的错误处置。为我自己、为我的同胞,我保留在民族权利不再是空话的那天,收复我们在那里出生的故土的权利。”

5月4日,加里波迪向维克托·伊曼纽尔国王递上辞去在正规军中官阶的辞呈。当时,意大利南部的政治局势极为严峻,他希望享有行动的完全自由。

西西里起义已经有一个月了。卡里尼、米西尔梅里和巴勒莫这几个城市,已为警方的迫害与暴行,逼得无路可走,发出了反抗的信号。那不勒斯王国军队采取极其严厉的惩办措拖,全岛都处于革命的状态。然而,那不勒斯政府仍然据守着几处要塞,并拥有一支五万人的军队,同时能够组织许多机动部队用以讨伐起义者。起义者当时已被驱至山区,武器弹药损失殆尽,又缺少精明强干的领导人物,并且濒临迫降的边缘。

一小批精力充沛、热情洋溢的人到了卡普雷拉,请加里波迪出任革命领袖以拯救西西里。这些人是移居西西里的,曾任1848年陆军部秘书长的弗朗切斯科·克里斯皮,撒丁王国议会议员贝尔坦尼博士,在1859年战役中指挥过一个“阿尔卑斯山猎兵”战斗营的尼诺·比克西奥,再就是罗索利诺·皮洛与奥兰多。将军立即看出进行这次革命事业会遇到不可胜数的困难。但这是组成意大利大家庭中的一个地区的人的自由与政治权利的问题,于是他即时同意了这五名爱国志士的请求。

“阿尔卑斯山猎兵”的士兵和军官立即得到了通知,而且全都响应了他们的前领导人的召唤。各个城市都设置了募兵处,志愿从军人员从热那亚、伦巴第、托斯卡纳、罗马尼阿和威尼斯成群结队的应召前来。

加里波迪原来指望皮埃蒙特政府即使不予以实际援助,至少也会容忍他去干。但是他很快就看出皮埃蒙特政府正竭尽全力对他多方掣肘并制造麻烦。然而,由于西西里有许多既是有力人物,又是朋友,由于他们的热情奔走与作出的牺牲,使他在一个比较短的时间内筹集了枪支、弹药、营帐以及足供几个月作战的各种军需物资。这次远征预定在1860年5月初开始。

这支小部队由一千零八十五人组成,其中伦巴第人占绝大多数。加里波迪当时住在海边离热那亚约五英里远的夸托,他住在一座名叫斯皮诺拉的别墅里。他的战士则在不远的福切驻屯。

在5月5日午夜12点,志愿部队的一支小分队在比克西奥上校与一位名叫卡斯蒂利奥的西西里海军军官的指挥下扣押了拉巴蒂诺公司两艘汽船。这两艘汽船是正在热那亚港口停泊的伦巴第号与皮埃蒙特号。这两艘船被扣押后立即驶向载运志愿部队的指定地点。

装载这次远征人员与军需装备的工作进行得十分迅速,东方尚未破晓,两艘满载的船只便已驶出大海。

加里波迪乘坐的是卡斯蒂利奥上尉指挥,并且由热那亚人—斯基阿菲诺上尉担任副手的皮埃蒙特号;比克西奥上校乘坐的则是埃利阿上尉指挥的伦巴第号。贝尔坦尼博士留驻热那亚作为加里波迪的全权代表。加里波迪行前对他作了如下指示:

“募集一切可能募集到的资财以支援我们的事业。

“竭力使意大利人民明了,如果慷慨大方,出自真心地帮助我们,意大利王国将会在较短的时间内诞生,所付出的代价也小。但是,如果爱国志士的努力,只限于为数不多而作用不大的捐款,他们就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第二天,那两艘汽船的船主收到了将军的一封信,他在信中写道:

“我采取了一桩劫持船只的暴力行动,但是,不管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促使我采取暴力的神圣动机,将会证明我这次举动是正当的;同时我希望举国上下将会认识到,使任何由此而造成的损失获得补偿,这是大家共同的责任。如果我上述的希望不能实现或者万一国家不会插手对你赔偿,我以“百万杆枪基金”的全部资产作担保,这样,对你可能蒙受的损失或损害,你将得到赔偿的确实保证。”

加里波迪在临走之前,写了一封信给国王:

“陛下:

“从西西里传到我耳际的痛苦呐喊,不仅使我,而且使我往日千百个战友的内心深为凄恻。我没有对西西里的兄弟建议过任何起义的行动。但是,从他们用意大利统一的名义(陛下即为这统一的象征)起来反抗我们这一时代最臭名远扬的暴政时,我感到我有义务毫不犹豫地领导这次远征。我明白我正在从事一项危险的事业,但是,我信赖上帝,信赖我的同志们的英勇无畏与献身精神。

“我们的战斗口号永远是:‘统一的意大利万岁!维克托·伊曼纽尔—意大利第一名最勇敢的战士万岁!’我们如果失败了,我希望意大利与自由欧洲将不会忘记,这次远征的事业毫无自私的企图,完全是受爱国的动机所鼓舞。我们如果成功了,我将骄傲地为陛下的王冠缀上一颗璀璨夺目的新宝石—可是条件是,陛下一定要斥退那些人,即那些提出把这一个省奉送外邦的人,正如曾经将我的故乡拱手让人一样。

“我没有把我的计划奏闻陛下,因为我担心,出于我对陛下的忠诚,陛下可能会说服我放弃这个计划。

“陛下最忠诚的臣民,朱·加里波迪。”

除此之外,他还拟就了两份文告。第一份文告是给意大利军队的,因为这支军队的许多战士(因为多数是早先隶属于“亚平宁山猎兵”的)希望退出部队,以便能再次追随他。

“几个世纪以来内讧与缺乏纪律已给我们国家带来了可怕的灾难。今天,令人钦羡的团结一致,使得从西西里起到阿尔卑斯的全体人民精神振奋、生机勃勃。但是这个国家仍然需要纪律,而且她今天正是要依靠曾作出如此英勇无畏的光辉榜样的你们,去帮助她重新统一国家,并组成一条团结阵线去对付那妄想征服她的人们。

“所以,在我国历次战争中出生入死的你们这些年青人,留驻在你们现在的岗位上吧!要记住,在北方有我们的敌人,也有我们仍旧被奴役的兄弟。同时,在发生新的军事冲突时,作为战士的你们的英雄事迹,对从教皇与波旁王朝雇佣军中解放出来的我国南方人民,将是很好的教育。

“我现在以我们正在再度获得新生的祖国的名义,劝告那些组成我们英雄部队的年青人别离开这支部队,而是要愈来愈紧密地团结在部队的勇敢军官和维克托国王的周围。国王的雄图大略,虽然可能暂时地受扼于胆怯如鼠的顾问,但等不了多久,他将领导你们去夺取最后胜利。”

另一份文告是致意大利人民的:

“西西里人民正在为反对意大利的敌人、为着整个意大利而进行战斗。给他们以金钱与武器的支援,并伸出强有力的右臂帮助他们,这是每一个意大利人的责任。意大利之所以灾难深重,其根源在于内讯不和与各个省区对其紧邻命运的漠不关心。

“同是这块国土上的意大利的儿子们争先捍卫濒临危险的兄弟之日,就是意大利开始得以拯救之时。

“我们如果对西西里英勇的儿女置之不顾,让他们听凭命运摆布,他们就必将被迫与波旁王朝的雇佣兵作战,同时被迫与奥地利的和统治着罗马的教士军队作战。

“让已解放的各省人民大声疾呼,以支持他们正在战斗的兄弟们的事业吧!把你们慨于助人的青年送到为祖国而战的战场上去吧!

“让马尔凯,翁布里亚,萨宾纳、罗曼一肯帕尼阿以及那不勒斯王国各地都举行起义以分散敌人的兵力吧!

“如果各城市对起义没有作出足够支援,你们当中较坚决的人就要把乡村成批的团结起来。

“一个勇敢的人随时都能找到武器,对上帝发誓,别听那些终日大吃大喝的胆小鬼的话!

“让我们武装起来!让我们为我们的兄弟而战斗!明天我们将为我们自己而战斗!

“曾跟着我在我国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一小批勇敢的人,正与我们一道赶去救援。意大利是了解他们的:无论何时一有危急警报,他们就立即挺身而出。高尚而又慷慨的同志们!他们历来以身许国,将为祖国洒尽自己最后一滴热血,他们不寻求任何报酬,只求尽忠职守与问心无愧。

“‘意大利和维克托.伊曼纽尔!’一一这是我们的战斗口号。这个口号在横越提奇诺河的时候,将会在埃特纳火红的岩石上发出回响。在沿着意大利巍峨的群山一直传到塔培恩山岩那预示着战斗的呐喊之下,摇摇欲坠的专制宝座即将崩溃。全体人民将团结得象一个人那样奋起反抗!

“拿起武器来吧!让我们一举结束几个世纪来的灾难。让我们向全世界证明,确实是在这块土地上,刚毅不屈的古罗马人曾在这儿生息蕃衍。”

加里波迪这一行的渡海,开始颇为艰苦。海上是惊涛骇浪。那些在船上挤在有限的空间的战士备尝晕船之苦。除了贮存的淡水、航海饼干、干酪,他们别无所有,但他们对自己的领袖充满信心,因此,尽管他们将忍受千辛万苦,他们的士气仍非常旺盛。

7日,他们抵达托斯卡纳境内靠近罗马边境的塔拉蒙。

当日的命令,也在同天上午公布在皮埃蒙特号与伦巴第号两艘甲板上,命令如下:

“阿尔卑斯山猎兵”军团

“这个一心致力于使我们祖国获得新生的军团,将一如既往不顾个人安危、不惜自我牺牲去完成它的使命。‘猎兵’军团一直是,而且将继续是以优秀部队所特有的铁的纪律与献身精神为祖国效劳的,它不冀求任何犒赏,它只求问心无愧。

“这些勇敢的人决不会为军衔、勋章、犒劳而动心。在往昔,当国家生死存亡的危机一旦度过,他们便默默无闻地解甲归里。但是,既然战斗的号角再一次吹响,意大利又看见他们高高兴兴、胸怀坦荡地负弩前驱,而且准备为意大利洒尽自己的热血。

“‘阿尔卑斯山猎兵’军团的战斗口号,仍然是一年前响遍提奇诺河两岸的那一句:‘意大利与维克托·伊曼纽尔!’因为正是我们喊出的这句口号将使意大利各处的敌人丧魂落魄,颤栗不止。

“军团指挥部机构

“总司令官:加里波迪。

“参谋长:西尔托里上校。

“参谋:卡尔文诺,C·马宁、迈奥奇、博尔凯塔、格里齐奥蒂、布鲁齐西。

“将军的副官:图尔上校、图科里上校、森尼少校、梅诺蒂·加里波迪、蒙塔纳里、班迪与斯塔涅蒂。

“将军的私人秘书:G·巴索。

“远征军民政事务官:弗.克里斯皮。

“七个兵力实足的精兵连队指挥官:尼诺.比克西奥、拉.马萨、斯托科、卡里尼、安福西、卡伊罗利、巴西尼。

“炮兵指挥官:奥尔西尼。

“工程兵指挥官:米努泰利。

“供应部:阿切比少校、雷基埃德里、内尔沃、巴泽蒂。

“医务部:里帕里、梅斯特里、巴尔德里尼、季乌利尼。

“注:我军隶属于意大利军队,二者的组织机构相同。这里所列的军衔按过去的战功,而并非恩赐。”

由于他们本应在塔拉蒙找着的护航队不在预定地点,图尔上校便前往奥尔贝特洛的要塞,带回了四门野战炮,一门古式长炮、弹药与粮秣。他们从塔拉蒙出发到圣斯泰法诺装煤,然后重新开始他们的航程。

加里波迪由于担心那不勒斯的巡洋舰,而且不愿驶近控制着法罗海峡的墨西拿,便向非洲海岸方向前进,在靠近突尼斯的邦角的雷根西岬登陆,在当地补充他必需的给养,然后从那里笔直驶向马尔萨拉。

n日中午,西西里海岸开始进入了视线。但不见有那不勒斯王国的船只。一个渔夫,在他的渔船紧挨着皮埃蒙特号驶过的时候,向加里波迪报告:一艘靠帆行驶的快速舰—阿马利阿号,两艘机帆海防舰—斯特罗姆博利号和卡普里号,几天前在马尔萨拉水面停泊,当天上午已启碇向特拉巴尼方向驶去,因此,当时进港毫无阻拦。

将军当即下令全速前进,不到两个小时,皮埃蒙特号与伦巴第号飞快行驶,竞相争先,驶进了马尔萨拉港。

当电报局一发现有几艘可疑的船只驶向马尔萨拉,立即向那不勒斯的巡洋舰报告,但是后者已来不及阻止登陆了。当这艘巡洋舰在近海中的抛锚处出现的时候,加里波迪的战士、大炮、弹药以及辎重全都卸完登岸。那不勒斯人向志愿部队发射炮弹、子母开花弹,但没有造成一人伤亡。志愿部队用密集的炮火回击。后来,那不勒斯人击沉了伦巴第号,同时派了一批船员登上被志愿部队遗弃的皮埃蒙特号,但是,那不勒斯人没有试图登陆。

加里波迪受到马尔萨拉居民的热烈欢迎,并立即开始工作。他首先想到的是亲自向西西里人民呼吁,同时向他们发表了下述文告:

“西西里人民:

“我为你们带来了一批为数不多的勇敢的人,他们是踊跃响应西西里的吁请而来的。我们是在伦巴第战役得以生还的人,现在已经来到你们中间!我们除了祖国的解放,别无所求。

“让我们大家团结起来,我们的任务便会易于完成,也会很快完成。武装起来吧!谁不拿起武器,就是胆小鬼,或者是卖国贼。

“缺少武器不能成为借口。我们将会有枪的!在目前一个勇敢的人手中的任何武器都是有用的。

“民政当局将会照顾留在后方的妇孺老弱。

“全体人民都武装起来吧!西西里将再一次告诉全世界,由于有团结一致的民族的坚强意志,一个国家就能够驱除她的压迫者。”

与此同时,加里波迪签署了以下一份供密遣人员在那不勒斯军队中散发的公开信。

“妄自尊大的外国佬在意大利人的土地上作威作福,这是因为意大利人中间有了内讧。但是,当桑尼特斯人的后裔与西西里的兄弟们团结一致,并将与北部意大利人携起手来,到了那天,我们的人民(你们是其中的多数)便会如过去一样,再次在欧洲先进民族之林中获得一席。

“意大利的士兵们!我只有一个雄心:这就是看到你们与瓦雷泽以及圣马丁诺的士兵站在一起,在反对意大利的敌人的共同战斗中并肩作战。

因为加里波迪打算毫不迟缓地进军巴勒莫,他竭力尽速获得马匹、骡子以及为运输炮兵辎重、军队给养,野战医院以及粮秣所需的车辆。12日,即登陆的翌日,这支小部队,得到了大约一百五十名西西里人的增援(枪枝弹药已发给他们),在清晨四时离开马尔萨拉。

由于马尔萨拉在未获得新的命令之前,将作为这支革命军队的基地,将军事先慎密考虑了如何确保他与这座城市的交通线的安全,同时设置一些加固城防的工事,以防范城市遭到任何突然袭击。马尔萨拉起义委员会那一方面,也采取了措施:使这座城市与更重要的省城季尔詹蒂、锡拉库塞、卡塔尼阿以及卡尔塔尼塞塔等地的交通保持畅通,并在这座岛上的西北端集中防卫。

在向巴勒莫的进军当中,加里波迪的军队故意避开一般人常走的大路,亦即通过特拉巴尼,绕过圣朱利亚诺山,然后隐没于隘口处的那一条路。他们选择了绕山脚而行的更直的捷径。他们在拉门加多宿营,并在那里与科波拉·蒙泰和圣·安纳男爵指挥的队伍(农民武装军团)会合。黎明时,他们继续行军,中午在途中停驻了几个小时,等候从阿尔卡莫来的两支起义部队;薄暮时抵达萨勒米。

将军应当地民政首脑与社会贤达的请求,发表了如下文告:

“我——朱泽培·加里波迪,西西里人民军总司令官,受各界知名人士的邀请,并遵照西西里岛自由平民的宣言:

“考虑到战时的便利,应由一人总揽一切军政权力,兹宣布,我代表意大利国王维克托·伊曼纽尔,担任西西里的总执政。朱·加里波迪。萨勒米18。年5月议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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