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万桑纳斯轻骑兵以前对阿拉伯人作过战,他们获得了利用不平坦的地形作为掩护的技能,所以损失惨重的程度比本来要受到的轻些。而他们准确的射击却使我们遭受了严重的损失。我方阵亡的人中有:马尔杜奇中尉,一个非常有前途的年轻人,恩里科·帕利尼少校副官;韦尔多瓦陆军准将;皮费里上尉;贝利中尉以及其他一些不为世人所知,却是我们很亲近的人,这些人如德·斯泰芬尼斯,卢多维克和莱杜克上尉。莱多克上尉是一个勇敢的比利时人,他在独立战争时曾为我们而战斗。

然而,我们有的是生力军,他们自愿来顶替阵亡的将士。凌晨,鼓声隆隆,这是罗马人告警;法军已经来到。一刻几工夫,城墙上和堡垒中就挤满了人。当法军正规军第二十轻步兵团和万桑纳斯轻骑兵与我交火时,法军纵队的主力继续向前推进。一看到法军主力的先头部队,架在碉堡中的四尊大炮,便用葡萄弹射击。法国将军迅速地在水渠桥上配置一个炮队向我们回击,又命令在小山上架上另外两门大炮对着梵蒂冈花园。其实,在花园里没有几个兵,只是大群武装了的民众。

由于万桑纳斯轻骑兵瞄准的准确,我方的火力短时间疲软下来,于是法国将军命令莫里埃勒旅进行突击,该旅勇敢地到达了城墙脚下。但是我早已说过,我们有的是生力军来顶替阵亡的将士,而且顶替是那样的迅速,因此我们的火力立即变得更猛烈,更具有杀伤力,敌军马鲁拉兹和博乌阿特纵队的前锋被粉碎了,被迫退却,并在土堆后面寻找隐蔽。

加里波迪在帕姆菲利别墅花园中注视着这些行动的发展。他认为他出兵进击的时机到了。因此,他悄悄派出几个小分队穿过葡萄藤架。然而,他的行动被发现了。敌人正规军第二十团抽出了一支增援部队,以防万桑纳斯的轻骑兵遭到袭击,并掩护他们。因此,加里波迪传出口信,说如果给他增援一千人他一定能取得当天的胜利。

加莱蒂上校的营和莫雷利上校指挥的罗马军团的第一营立刻被派遣给加里波迪。他派了几个连队去守卫几处险要的通道,派另外几个连队保卫出击部队的两翼和后卫。然后,他率领其余大部分战士,身先士卒地猛攻法军。

不幸的是,我方在防御工事上面的战士把加里波迪率领的战士当作乌迪诺特的兵士,向他们开火。加里波迪不得不停了下来,直到误会消除,然后他率领战士以刺刀冲锋,杀向法军中军。

结果,这场战役被称为蒙得维的亚猛虎和非洲雄狮之间进行的一场酣战。法军和罗马军队短兵相接,相互冲刺,鏖战不休,摔倒对方,爬起来又再战斗。加里波迪最后发现,敌人堪称是棋逢对手。这次战斗我方阵亡的有:蒙塔尔迪上尉、里利中尉、扎姆博尼中尉,而受伤的则有罗凯蒂少校、外科医师斯基恩达、一名叫吉利奥尼的军官以及随军牧师乌戈·巴西。这位牧师虽然没有武装,但在战斗进行之中,却冒着死伤的危险去救助伤员和安慰垂死的人这是一个受到那些教士们折磨,具有虔诚的心灵和慈悲的灵魂的人。最后受伤的还有塔尔奥罗、特莱索迪、罗拉等几个中尉以及那不勒斯将军的儿子年轻的斯达德拉。

战斗持续一个小时,法军被迫退却,法军一部分被驱散到旷野,另一部分则向其主力靠拢,我们抓了他们两百六十名俘虏。

当时担任法军总司令的值日官的炮兵上尉法比,看到他的将军所制定的进攻计划太差,是个必然失败的计划,认为他可以向他的主帅建议一个办法补救,由一条他所认识的道路进行一次新的进攻,走这条路可以使部队不被发现,直抵罗马城下和梵蒂冈的花园前面。这条路的两边有四五幢房子,在这些房子内可以安全地安排一些小部队,因为这些建筑物隐藏在葡萄藤丛中。将军同意了,从莱瓦伊兰特军团抽调了一个旅给他。法比开始了他的冒险。

敌军纵队开始很顺利,它的行进确没有被罗马的保卫者注意,纵队一直走到天使城门的领事路,就在那里,当守城者看见法国士兵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时,他们从教皇花园射出了一片可怕的火力网,来欢迎敌军。一颗弹丸击倒了它的指挥官法比上尉。

敌军虽然失去了指挥官,却英勇地保卫着自己,而且对城墙射来的炮火抵抗了一阵。但由于我方从马利奥山来的部队包抄他们的后方,他们正面又遭到我方来自圣天使炮台的火力,并被切断了通往天使城门的道路,因而他们受到了大量杀伤,溃不成军,同时又由于他们毫无隐蔽地暴露在来自梵蒂冈花园的枪弹和葡萄弹的阵雨之下—这种情况已使敌军不能再恢复回到原先的阵地去—这样他们便不得不逃到散处在许多葡萄架中的农舍中去躲避。这种葡萄架沿路到处都是。但即使在那里,我们的大炮也没有停止轰击。

就这样,法军左翼的整整一个旅,发现已与主力分开,并有被俘的危险。可是莱瓦伊兰特将军真有运气。我们在马里奥山的部队没有从阵地上冲下来,我们在天使城门后面集结的可以攻击他们的二千战士也没有动静。敌军总司令在右翼,即在加里波迪一直战斗的地点也没有成功。由于法军的退却,枪击和战斗停止了一个短暂的时刻。但乌迪诺特将军看到他的战士被打败,又害怕他与契维塔韦基亚的交通线被切断,便把莫里埃勒旅的另一部分投入战斗,从而使曾片刻暂停的战斗又加倍激烈起来了。尽管法军懂得战争的科学、纪律严明、有勇气,而且进攻猛烈,但当他们碰上我们的战士时,就要吃败仗,虽然我们的战士年轻,作战无经验。

为什么呢?因为加里波迪在那里,笔直地坐在马上,头发在微风中飘动,就象战争之神的铜像一样。一看见这位战无不胜的英雄,就使每个人想起我们不朽的祖先的业绩,想起那些坟墓在我们脚下的世界征服者的丰功伟绩。的确,可以说加里波迪的战士都以为卡米卢斯、钦钦纳斯、凯撒的神灵正从神殿之顶俯瞰着他们。这些战士以罗马人的镇静和从绝望中产生的最大力量对抗着法国人的残暴和疯狂。

经过四个小时的顽强战斗以后,敌军正规军第二十团的一个营长皮卡尔德,他现在是个将军,以一种不可置信的努力和惊人的勇气,在三百名战士的援助下,夺取了一个好的阵地,把我们年轻的学生团从那里赶走了。但是,加里波迪几乎是立即得到了由阿尔奇奥尼指挥的流放者所组成的一个营,罗马军团的一个分队,以及罗马军团的两个连的增援。他立即挥军冲向前去。这些战士低着头,装上刺刀开始反攻。他们以一种不可抵御的勇猛,扫清了各种障碍,最后把皮卡尔德包围在当作防御工事的房子里。敌军这个旅长现在受着我们战士的四面攻打。尼诺·比克西奥的正面攻击变成了可怕的肉搏战,最后三百敌军被迫投降。

这一场大战,决定了当天的命运,完全改变了敌我双方的军事形势。不再是乌迪诺特是否进入罗马,而是他是否能回到契维塔.韦基亚的问题了。事实上,由于加里波迪已经成了帕姆菲利别墅和水渠桥阵地的主人,他已控制了奥雷利安大道,而且迅速运动就能赶在法军前面,到达圭多城,从而关闭敌军的退路,这样运动的结果是肯定的,因为法军的左翼在梵蒂冈花园墙附近被粉碎了,正如前面所说,这支敌军正在分散的农舍中躲避,他们不暴露在我军从城墙发射的毁灭性的炮火和弹雨下,就不可能撤退。敌军右翼则被加里波迪击溃并逃散在旷野,正处在遭受了意外的失败的极低的士气之中,因此不能进行微弱的抵抗。而且法军经过十个多小时的战斗已筋疲力竭,又没有骑兵掩护他们退却。

然而,我们却有两个正规团作预备队,有两个骑兵团、两个骑枪连以及由马纳拉指挥的伦巴第营(后者的手足的确被马努奇答应保持中立的诺言给缚住了),并且这些部队后面还有全体人民。

加里波迪正确估计了形势,因为他从战场上写了信给军政部长阿韦扎纳将军,内容如下:

“派给我生力军,正如我答应击败法军并遵守诺言一样,现在我答应你,我要切断敌军回到船上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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