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里维在格朗德河一役获胜以后,便向蒙得维的亚进军,他宣称他要斩尽杀绝,甚至外国人也不能赦免;为了把这一恫吓付诸实行,他把进军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拿去斩首或枪毙。

在蒙得维的亚有很多意大利人,他们到那里,有的是为了做买卖,有的是被放逐,因此我发表文告,号召我的同胞拿起武器,组织军团,为曾经给予我们盛情款待的人民而誓死战斗。

与这同时,里维拉正在集结他残余的部队。

在法国人这方面组成了一个法国的巴斯克人的军团。西班牙人则组成了西班牙的巴斯克人军团。但是西班牙军团主要是由西班牙正统派党员组成,在组成三或四个月后,却倒向了敌人,并且成了进攻蒙得维的亚的主力,正如意大利军团是防御的主力一样。

意大利军团没有薪饷,只有面包、酒、油、盐等物的配给,但是议好在战争以后把土地和牲畜分给幸存者和阵亡将士的孤儿寡妇。军团开始由四百至五百人组成,随后达到八百人,因为欧洲船只带来了被放逐的或想来这里发财的意大利人,他们发现自己的希望被这个国家的悲惨情况所破灭,这种人愈来愈多,就有愈多的人参加军团。

军团起初分成三个营,一个营由达努齐奥指挥,另一个营由拉梅拉指挥,第三个营由曼奇尼指挥。

奥里维知道我方对防御所作的一切准备,他只是不把它当作一回事。正象我早已说过的一样,他向蒙得维的亚进军,但他在塞里托扎营。如果他把当时城里的混乱状态放在心里,他很可能立即进了城,但是他认为城里他有无数支持者,他等待这些人的示威活动。然而,示威不见实行,奥里维是白等了。因此,他反而给予了蒙得维的亚机会得以进入防御状态。奥里维率领一万二千至一万四千人马停留在离城只有一小时行军的距离。蒙得维的亚很快就能够集结九千军队进行抵抗。这九千军队当中有五千是获得了自由的黑人。他们是优秀的士兵。

当奥里维对友好地进入蒙得维的亚失去一切希望时,他就在塞里托扎营设防,并开始了一些小战斗。

蒙得维的亚人这方面,他们是竭尽全力加固城池。我们的城防工程师是埃凯瓦里奥上校。帕斯将军被委托做全部防御的组织工作。霍阿金·索阿雷斯是蒙得维的亚的总统,帕奇科·伊·奥贝斯是军政部长。帕斯很快离开了蒙得维的亚去组织科连特斯和恩特雷里奥斯的起义。

军团第一次从它的防线出击—不知道是军官的还是战士的过错—整个部队都惊慌失措,不发一枪就退了回来。

我迫使一个指挥官交了辞呈。我向意大利士兵作了一次长篇有力的演说,我第二次写信给在乌拉圭商店的安扎尼,请他再和我一起战斗。这位杰出的朋友七月以前到达。这以后,军团的一切都显得气象一新,生气勃勃。军团原先的管理是糟到骇人听闻的程度,因此他就用全付精力来改变这种局面。

这时还想方设法再集结了一支小舰队。我自己指挥这支舰队,曼西尼代替我为军团首领。这支舰队通过一道河维持了与塞罗要塞的交通。塞罗虽然位于奥里维所占据的塞里托的上游三至四里格的地方,但该地仍在蒙得维的亚人控制之下。塞罗对我们很重要,它是一个基地;既征集供应,又派遣我们的小部队进入平原,同时接收我方的溃散人员。

在防御的组织工作完成之前,海军上将布朗的舰队曾进攻塞罗和洛斯拉托斯岛。我保卫这个岛屿和塞罗的要塞有三天之久。岛上的大炮是发射十八磅和三十六磅重炮弹,我迫使布朗海军上将在遭受巨大损失后退却。

我曾说过,由于安扎尼的来到,挪用公款的现象停止了。他忠心耿耿地、细心地管理着每一笔支出,这就不会使那些挪用公款者感到高兴。因此,有人酝酿了一个阴谋,其目的是谋杀我们两人,把意大利军团出买给敌人。

安扎尼获悉了这一阴谋。

阴谋者发现他们不能期望在这一计划中得到什么,有一天早晨,军团进驻前哨阵地的时候,二十个军官和五十个士兵反水,跑到敌人那边去了。但是还要让我对这些人说句公道话:他们逐渐地又回到我们这边来了,一次回来一个。

清洗了这些叛徒以后,军团的情况更好了。安扎尼恢复了信心。“如果我曾经希望区别好人和坏人,”他说,“我肯定做得不如坏分子替我做的那样出色”。

我也对部队训了话,帕奇科将军对部队做了演讲。

第一次出击,意大利人表现很差,几天以后,我决心重振军团的声威,所以我建议出征。建议被接受了。这个建议是去进攻在塞罗前面的奥里维的部队。我让意大利军团登上我们的小舰队,在塞罗登陆。帕奇科和我身先士卒。进攻于下午二时开始,敌人于五时前逃跑。军团由四百人组成,向敌军的一个有六百兵员的营进攻。帕奇科整个战斗中都骑着马,我则根据情况的需要,或骑马、或步行。我们击毙敌人一百五十人,俘虏二百人。我们有五、六人阵亡,大约十人受伤,其中有一军官名叫费鲁奇,他受伤的那只腿必需截肢。

我们凯旋返回蒙得维的亚。第二天,帕奇科召集军团,向军团表示感谢,并予以表扬,还发给军曹洛雷托一支长枪作礼物,这件事是发生于1843年3月28日。从那以后,我感到放心了。军团已经接受了战火的洗礼,我们的军旗是五月祭旗的。军旗是用黑色绸料制成的,上面绘有维苏威火山。这是象征意大利和意大利领土上孕育的革命。军旗交给一位二十岁的年青人名叫萨基的护卫,他在塞罗战斗中表现得令人敬佩。他也是以后和我在罗马并肩战斗的同一个人,他现在是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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