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虑到我有一个过于独立的性格,加之,又不可抗拒地被吸引到一种冒险的生活中去,所以我从来没有梦想结婚,并且总是认为自己非常不适于做一个丈夫。对我来说似乎是不可能有老婆、孩子,因为我已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一种政治信仰。而即使这种信仰获得成功,这种成功不论是如何美满,它永远不能给予我作为一家之主所需要的那种宁静。但命运决定的却很不一样。卢伊季、埃多尔多以及其他伙伴们牺牲之后,我在这世界上似乎感到很孤独。我已经说过,那次船只失事的幸存者是我所不熟悉的人。无疑他们是勇敢的人、善良的人。但我认识他们的时间太短,无论对哪一个都不算亲密。在这场严重的灾难造成的极度寂寞当中,我感到需要有一个爱我的人,否则我的生活是令人难堪的。诚然,我又碰到罗塞蒂—一个好兄弟;不过罗塞蒂有公务在身,不能与我朝夕相处,我一个星期难得有一次同他见面。这样,那时我需要有那么一个爱我的人,而且立即需要。友谊是长时间培育的果实,可是爱情却是电的闪光,而且有时它就是从暴风雨中诞生的。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就宁愿生活于暴风雨之中,不管它是多么猛烈,却不愿生活安谧、壮志消磨殆尽。那时,我需要有一个妻室。唯独妻子能救治我。妻子是我唯一可以倚靠的内助,是体贴入微的天使,是在大风大浪中指明航向的明星。女人是一尊女神,她对于你永远是有求必应的,只要你的祈求是发自内心,尤其是当一个人遭催不幸的时候是这样。

我的主要想法便是这些。这时,我从伊塔帕里卡号的船舱向陆地看去,沙洲海娜就在附近,从船上我站的地方可以看见一些美丽的年轻姑娘在搞家务。其中一个特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除了上岸别无其它良法,接着我立即举步朝我凝视了好长时间的那户人家走去。我的心坪坪跳动。但是,尽管很激动,我觉得我很果断。一个男子邀请我进入屋内。即使他禁止我入内,我也会闯进去的。我以前见过那人一次。我见到这个年轻姑娘,并对她说:“小姐,你应该是我的。”就是由于这句话,我缔结了至死不渝的美满姻缘。我把一件不容染指的珍宝出其不意地攫走,而且这是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如果这有什么过错的话,那么错误只是我一个人的。如果这两颗心联结在一起,使一个无辜的男人苦恼的话,那它确实是一种错误。

但现在她死了,他打倒了敌人也得以报仇雪恨。什么时候我才承认这个严重的错误呢?在那里,在埃里丹河的河口,那天我寄希望于同死神争辩,我手指痉挛地按着她的脉,数她临终前的脉搏,那时我俯首去听她微弱的呼吸,用我的双唇去吸她那颤抖的叹息。天哪,我正在与亡人的嘴唇接吻!天哪,我正拥抱着爱人的遗体……我,流出了绝望的泪水。

“你瞧这一段,我亲爱的朋友,它似乎不够清楚。”他看了看这段;停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说:

“必须保持原状。”

两天以后,他送蛤我一份原稿。题目是“阿妮塔。加里波迪。”—仲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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